她是个特别容易伤感的小笨蛋,不管是哪些人或哪些事,就连一句说唱的留白,她也会被感染到潸然泪下。——寂冬
寂冬让时凉事先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提前跟家里人说一声晚上学校要开开学典礼的事情,免得家里人担心。
封然见时凉在打电话,于是便把寂冬拉到离时凉很远的地方谈话。
“冬,你怎么突然带人来这里了。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这可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封然一手搭着寂冬的肩膀,一手托着下巴说。
寂冬淡淡地说:“今早你这还没完工时,她不小心闯了进来,撞见了我。正好她也喜欢音乐,我就顺便带她来了。”
“万一给其他人发现你是校园歌王的秘密怎么办?”
“她暂时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寂冬扬唇,目光直视着远处正在打电话的时凉,声音轻轻地说,“我相信她也不会告诉别人。”
封然顺着寂冬的视线看去。
“我很好奇,那个女生的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引起了你对她的兴趣。甚至还能让你这块万年不露笑的冰山总会时不时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个叫时凉的女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让寂冬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笑容来。
看来时凉在寂冬的心里与其她的女生相比,是唯一一个很特别的女生呢。
不然寂冬怎么会带她来他们这个发行歌坛的秘密基地呢?
时凉挂了电话后,抬头不经意间注意到被枫树围住的一座两层楼像积木的房子,心里很是惊讶。
今早上进来时,明明没有房子的……
时凉转头又看了看今早进来时的小路,看到那小路已经被人用水泥封住了。
枫树的后面,是一堵高高的围墙,围墙一直延到门口,要想进来这里恐怕也只能走那里进了……
时凉心中无比惊讶。
一个早上就可以造出一栋木房子……
这工程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封然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走过来,欣赏着时凉脸上的惊讶表情,知道她在惊讶些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得意不已,“时凉小姐,你一定是在想,光一个早上的时间怎么可能造出一栋两层楼的房子吧?”
时凉听到声音,转头看了过去,看到来人是封然,诚实地点点头。
封然见她一脸呆愣地萌逼表情,不禁觉得她很可爱!心里对她的好感增多了一点。
他面色坦然道:“这可是我找了一支国外的建筑师做出来的成果!速度当然不可小觑。”
一旁的寂冬见他一脸得意扬扬地表情,就忍不住打击他,“主要还是人多。不然也不会那么快的造出一栋木楼房来。”
时凉看看寂冬,又看看封然石化的表情,抬手掩唇轻笑出声。
寂冬大步走过来,拉起时凉的手腕,“我带你进去看看成果。”
身后的封然一脸不爽地说:“重色轻友的寂冬!你兄弟我表示鄙视!”
在玄关处换上了拖鞋,时凉便跟在寂冬身后左看右看,细细地打量着这里面的装饰。
“一楼这边是摆放乐器的,然后隔着玻璃的那边是录音室。二楼是休息室和洗手间。”
时凉一脸惊叹不已,当看到摆放整齐且有序各式各样的乐器时,眼里满冒星星。
钢琴、吉他、电吉他、小提琴、长笛、架子鼓、电贝司、小号、短号、长号、大号……
好多!
就连琵笆、古琴、柳琴、月琴、竖琴、箫、二胡、板胡都有!
时凉被眼前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乐器所震惊到。嘴巴张地大大的,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还有一些挂在墙壁上的她不认识的不知名乐器。但光是看着,她就觉得这些乐器一定特别昂贵!
寂冬见时凉这般夸张的反应,笑着问:“有多少认识的”
时凉汗颜的回答:“认识的不多,不认识的很多……”说完,还一脸欲哭无泪地看向寂冬,表示感到非常的震惊。
封然凑过来,插了一句,“这可是我从世界各地收集过来的,你当然有很多不认识。这些乐器可不是一般的乐器,价格都很昂贵。”说着,又坏笑地看向时凉,问,“你猜的出那架白色的钢琴多少钱吗”
时凉看着那架白色干净的还有些闪闪发亮的钢琴,琴身上还有一个烫金色的她不认识的连笔英文,估计是象征钢琴的牌子吧……
“猜不出……”
与其说是猜不出,倒不如说是根本就估价不出……
封然嘴角微微上扬,抬起一只手伸到时凉面前,做了个7的手势。
时凉看着眼前的手势,疑惑的想了想,随后试探性地开口说:“七万”
只见封然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表示不对。
“七十万”
见封然又摇头,时凉又继续说:“七百万”
封然终于忍不住了,这小妮子实在是让他没耐心等了。
封然淡如轻风般的语气传来,“七千万美元。”
听到答案,时凉傻眼到一时反应不过来。
此时的她心中震惊无比。不仅感到震惊,还很激动!
七……七千万!!
还是美元!!
不是吧?!
这要是换成人民币的话……
得是多长的一条数字啊!
时凉感觉眼前有好多个零在飞转着。给她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这么长的一条数字,恐怕她花上三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而且还是美元!
时凉看着封然,又注意到封然戴在左手上的金色时尚手表,下意识的认定,眼前的这个笑容明媚看起来很阳光帅气的男生家里一定大有来头……
不然怎么能在学校造出一片小天地,还在外面种那么多红叶枫树,还专门找外国人来建了一栋两层楼的音乐房!
时凉突然感觉眼前的封然有钱到很可怕的程度……
“别听他胡说,那架钢琴有折扣的,不是按原价买来的。”寂冬对着时凉微微一笑,说,“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他什么都不多,就钱多。”
封然直朝寂冬瞪眼。
寂冬回给他一个“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表情。
“这里不会就只有你们两个男生吧?”
寂冬看向时凉,淡然地出声解释说:“不,现在加上你就是三个。”
封然听言抬手拍了拍寂冬的肩膀,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加上时凉这里一共有三个男生咯?哈哈……冬,你说话真有趣!”说完,还抬手抹了抹眼角,表示要笑到掉出眼泪来了。
寂冬看着站在身边哈哈大笑的人,不动声色地抬脚狠狠地踩了一脚某只哈哈大笑的人的光滑到发亮的人字拖。
感觉到疼痛,封然停止住大笑,改为抱脚嗷嗷直喊:“痛死我了!万恶寂冬!”
寂冬拍拍手,没瞧他一眼,径直往录音室走去,声音淡淡地丢下一句,“抱歉,脚滑。”
封然咬牙切齿,怒瞪着寂冬的背影,“要是信你我就是笨蛋!”
“你也不聪明。”
“……”封然气到要吐血,无力反驳。
时凉看着他们两人的打闹模样,忍不住抿唇笑了。
这两人关系好到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真让人羡慕……
时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锃亮到可以反射出人影的木板,差点忘了,这里面全都是用上好的木板铺盖成的,就连墙壁也不例外。
难怪会那么快建出一栋楼来……
封然走过来,用手腑子碰碰时凉,笑着低声说:“时凉,你想现场看看寂冬唱歌是什么样子吗?”
时凉点点头。
不过,比起看寂冬唱歌时候的样子,她更想知道,寂冬唱歌时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毕竟平时听他说话时,他的声音大多数都是平平淡淡没有起伏的……
寂冬他……
唱歌的时候的声音是不是比平时要好听几千倍?
心里隐隐约约生起期待感。
录音室外,封然坐在真皮座椅上调好音后,对着麦克风说:“冬,准备开始。”
同封然坐在外面一旁的时凉紧张地问:“不用试音吗?”紧张到感觉要准备唱歌的是自己一样。
封然投给时凉一个当然不用的眼神,拍着胸脯说:“我的这些设备可不是一般的设备,可别小看它们了。还有,寂冬他唱歌从来不用试音。至于为什么,你自己一会听听就知道了。”说完,他就顺手划下了面前的一个黑色键。
然后,时凉看见站在录音室里面戴着黑色耳机的寂冬对着麦克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旋律响起,开头是有些轻快的钢琴声,随后伴随着钢琴声慢慢响起的还有寂冬的声音。
寂冬刚一开口,时凉就已经紧张到坐不住了,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真难受。于是时凉选择站着。
寂冬好听的声音传进耳畔边。
时凉身形猛地一顿。
时凉傻呆呆地站着看着录音室里面的人,仿佛灵魂被人凭空抽走般,她失神地看着站在麦克风前薄唇一张一合的寂冬。
果然。
寂冬唱歌时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的声音还要好听……
钢琴弹奏出来的旋律渐渐变得很低沉,低沉中混杂着响板一拍一合与钢琴融合在一起有规律的声响,寂冬唱出的歌词伴随着低沉的旋律传入时凉的耳中……
“多么|多么希望|昨天的你肯转回头来看我一眼|
可我|可我|知道|挽留不住你的人—是我|
多想|多想|留住你|不让你离开我|
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想—让你知道啊|我唯独最爱的只是你|
可你|可你|还是选择—离开了我|连挽回的余地都不留给我|”
歌的最后一段是说唱的留白。
钢琴声开始转换为冗长低沉到让人听着很悲凉的倍低音提琴声。
随着旋律变换的还有寂冬的声音。
寂冬的说唱带有浓浓的悲伤感。声音悲伤到像是要打破旋律冗长低沉的提琴声一样。
时凉呆呆地看着里面那个闭眼唱歌的寂冬,寂冬的脸开始由清晰变得模糊。
时凉听不见任何乐器的奏鸣,传进耳朵里的只有寂冬说唱出的最后几句留白。
“你永远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就算我也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一样|
可—我想让你知道|我唯独只会爱你——”
当寂冬最后的这句留白说唱完时,录音室外,几滴泪水无声无息的滴落下木板上。滴落下来的泪水在黄褐色带有复古花纹的木板上散开成几朵透明的泪花……
录音室里的旋律停了,封然正好按下键盘上的绿色键,笑着转过头去,正想对坐在身旁的时凉说“录音完毕”这句话,可当他看到泪流满面的时凉后,却紧张到慌忙地从座椅上跳起身来。
“喂!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正想转头叫录音室里的寂冬出来。
还没转头,封然就感觉身旁闪过一阵冷风,再看过去时,寂冬已经出现在时凉面前了。
好快……
寂冬见到时凉忽然流泪,心开始慌张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看着时凉问:“你……怎么哭了?”
看到寂冬的脸变得清晰起来,时凉回神自问:“我哭了?”说着,抬起手抚上脸颊,果真摸到了一片凉凉的泪水。
漆黑的眸子里隐隐闪现出担忧的光芒,寂冬邹紧眉头看着时凉问:“怎么了?为什么哭?”
时凉用手背擦擦脸,冲着寂冬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刚刚听你说唱那段留白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你的声音很伤感,然后然后……”时凉说着说着,又看不清楚寂冬的脸了。
封然不知从哪拿来一卷纸巾默默的递给寂冬,寂冬接过纸快速从里面抽出几张递给时凉。
时凉接过纸巾,带着低低地哽咽声说了句,“谢谢……”
寂冬看着哭地一塌糊涂的时凉,见她依旧泪流不止,双眼通红,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他想,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的原因了。
是因为他……
害得她哭了……
晚上八点半,银州机场。
一位穿着秋季女装长外套的少女拉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从机场里走出来。
少女一张姣好的脸上戴着一副粉红色的墨镜,微卷的黑发披散在两肩。被长外套遮掩住的大长白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看到不远处一辆停在机场门口外的蓝色法拉利和倚靠在法拉利边的一抹熟悉的蓝色人影时,少女红唇扬起。
“老哥!”少女踏着一双七厘米高的镶嵌着钻石的金色高跟鞋,拉着大型行李箱朝着倚靠在车边的人影飞快地奔去,嘴里欢呼雀跃地喊着,“i e back!”(我回来了!)
倚靠在车边的蒲漓听到有些熟悉的欢呼声,闻声抬眸看去,还没站直身,就被人给熊抱住了。
“老哥!终于见着你本尊了!嘤嘤,在华盛顿那会只能每天在电视上看你,真不好受!”
知道蒲涵在撒娇,蒲漓无奈地扯唇笑笑,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用一副标准的英语说:“wele back,老妹。”(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