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刘姐,我便开始准备去九月天的小楼了,刘姐除了给我提供地址,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是要我小心点注意安全。
我在王胖子家吃了刘姐做的早点,便出了门,到县城里买了个小型的手电筒,这几次的经验告诉我,晚上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有一个手电筒有多么重要。然后又买一把瑞士军刀,这东西小巧又实用,危急的时候是可以救命的。买完东西我又回家换了身衣服,背了个背包,尽量把自己打扮成徒步旅行的人。
准备妥当已经是中午了,我随便找了地方吃了午饭,然后叫了辆的士往九月天所在的乡里走,本来的士司机嫌远不愿意去的,我说车费给双倍,那司机这才答应。
的士载着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九月天住的乡里,我下了车,见天色还早,便先在乡里转了转。刘姐给我的地址只到这乡里,具体怎么走却没告诉我,我边转悠边找人问路,可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哪里有这么一座小楼。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心里有点着急,如果到了晚上还没找到地方,那我今天可就白来了。正在这时我身后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我转过头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马尾辫子,天真可爱的看着我笑。
我转身蹲下来问道:“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答道:“你是在找九月天姐姐吗?”
我奇怪地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女孩调皮的一笑,说道:“我刚才听你在问路。我知道九月天姐姐家怎么走。”
我一听心下大喜,说道:“那你带我去好不好?”
小女孩抿着嘴摇摇头,说:“我不去,那个地方只能白天去,晚上去九月天姐姐会生气。”
我一想也对,我这次来是为了查清楚王芳的病因,如果病因确实是在九月天的房子里,那这九月天肯定是有问题的,若是贸贸然要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带路,说不定会有危险。于是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那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可以吗?”
小女孩这才点点头,详细地告诉了我路线。按照她说的路线,我走过去起码还得半个小时,这地方这么远,乡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女孩知道?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你到九月天姐姐家去过吗?”
小女孩点点头,说:“去过,有一次爸爸去钓鱼,带我去玩,我趁爸爸不注意就跑到树林子里去了,后来我迷路了,就走到九月天姐姐的家了。你只要找到我爸爸钓鱼的湖,然后从湖边的树林往里走,就可以找到了。”
打听到了大概的位置,估计就不难找了。我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这个可爱的小女孩,道了声谢,小女孩甜甜一笑,就蹦蹦跳跳走开了。
我看了看天色,黑沉沉的像要下雨,我出门前特地回家换了冲锋衣,下雨倒是不怕,只是天色渐晚,我最少还要步行半个小时,而且大部分的路都是在野外,所以事不宜迟,我得赶紧上路了。
我按照小女孩说的,沿着一条小路一直往东走,这条路是小女孩的爸爸钓鱼时骑着摩托车载她走过的,所以她记得很清楚,路也不是特别难走。走了约莫二十来分钟,小路右边分出一条小岔路,路边杂草丛生,这应该就是通往湖边的路了。
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天色更暗了。这小路上都是草和泥巴,如果再不快走,一会儿雨下大了这路就不好走了。
我把冲锋衣的帽子戴上,又拉了拉背包的带子把背上的背包拉紧了一些,抬腿朝小路走去。好在我出发前准备充分,鞋子也是高筒防水的鞋子,所以现在的状况还能应付得了。
沿着小路又走了十来分钟,绕过一个小山包,眼前突然一片开阔,面前出现一个大湖,一股清新的水汽迎面而来,让我疲劳的神经为之一振。
这大湖呈镰刀形,在远处转了弯后延绵到对面一座山的另一边,我所站的地方是湖边的一处草地,野草都快高过我的膝盖了,草地前方有一片黑压压林子,这大概就是小女孩说的树林了。
雨越下越大了,雨点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杂乱的击打湖面的声音。天也马上要黑了,远处湖面尽头的山在夜幕中像个黑色怪物一样,静静地盯着这四周的一切。
我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照着路往树林子走去。
进了树林子路就难走了,到处都是杂草,我的裤子上全都是水,如果不是裤子防水现在肯定已经湿透了。我心里暗骂这九月天变态,好好一女作家不住在城里非要住到这破地方来。
又走了五分钟左右,我终于钻出了树林,眼前又出现一大片草地,草地四周被树林包围着,一条小溪从中间穿过,将草地一分为二,在小溪的中段附近有一座三层小楼,里面亮着一点微光,天色已晚,我看不清小楼是什么样子。
“终于到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却完全不敢放松,因为我知道今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我走到小溪的中段,那里有一座木桥,过了桥就到了小楼前面,那里居然停着一辆车。我刚才来的那条小路明显是不可能通车的,可这车是怎么开进来?难道还有别的路可以通到这里吗?
想到这里我沿着车轮子在草地上留下的痕迹找去,找到树林边发现那里果然有一条“路”——说是路,其实也就是因为树的间距比较大,车从中间走过压出来的一条路而已。
找到了这条路,我回去时就方便多了,就算晚上碰到什么危险也方便逃命。
探完了路我又回到小楼前,那小楼跟普通的乡下民宅差不多,而且外表看上去这房子也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到在这么地方建一座房子。
整个小楼只有一楼中间的窗户亮着灯,我走到大门前在门上拍了两下,高声问道:“有人吗?”
没人回答。那门是那种老式的对开木门,手掌拍上去只能发出沉沉的闷响,我想可能是声音太小了里面的人没听见,又用力拍了两巴掌,再次喊道:“有人在家吗?”
还是没人回应。
照理说一楼这中间的窗户亮着灯,房里应该有人才对,怎么敲了两次都没人开门呢?我觉得奇怪,便趴在门上朝大门中间的缝隙看去,可是缝隙太小,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正在我聚精会神趴在门上看时,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地问道:“你找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