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蒂娜家在为他们到英国去的旅行做准备时,牛津街上的那所房子里一片忙乱的景象,艾克有一个小皮箱,蒂娜正为他打点着,装入他最精美的衣服和他的几顶最好的帽子、三双鞋等等,这样他在伦敦就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把每套衣服装进皮箱前,都要先把它向他展示一番。你喜欢这件衬衫配这件衣服吗?她问他。或者说:你想戴上你的黑色的礼帽吗?你戴上它看上去很漂亮。我们要把它装起来吗?后来,在六月的一个晴朗的星期六的早晨,艾克和蒂娜,还有蒂娜的父亲母亲终于登上了轮船。他们站在船栏杆旁边,安琪拉站在码头上,她的头上戴着一顶松软的帽子,帽子周边穿着一串花儿。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艾克。她的乌黑的眼睛闪着光。再见,蒂娜冲她的祖母大声说道,我爱你。轮船缓缓驶离了码头,安琪拉朝蒂娜挥着手。再见,蒂娜,她大声说道,再见。艾克觉得他的耳朵里有什么湿的东西,他认为那是蒂娜的眼泪。
他希望她别把他抱的那么紧,抓得那么紧常常会把衣服弄皱的。岸上所有的人,包括安琪拉终于都从视线中消失了。令艾克感到宽慰的一件事就是他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正如所预料的那样,艾克在船上引起了许多关注。一只多么奇特的小兔子啊!一位老妇人说道,她的脖子上绕着三串珍珠。她弯下身凑近了来看艾克。
谢谢你,蒂娜说。船上的几个小女孩渴望而深切的望着艾克。她们问蒂娜她们能不能抱抱他。不能,蒂娜说,我想他不是那种喜欢被陌生人抱的兔子。
两个小男孩,名叫阿德尔曼和马特的兄弟俩,对艾克特别感兴趣。他是做什么的?在他们海上航行的第二天马特问蒂娜。他指着艾克,艾克正坐在甲板上的一把椅子上,他的两条长长的腿在他前面伸展着。
他什么也不做。蒂娜说。他需要上紧发条吗?阿德尔曼问道。用途就在于他是艾克,蒂娜说。那算不上什么用途,阿德尔曼说。算不上用途,马特附和道。然后,经过长长的深思,他说,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我打扮成那样的。
我也不会,阿德尔曼说道。他的衣服能脱掉吗?马特问道。衣服当然是可以换的,蒂娜说,他有好几套不同的衣服。他还有自己的睡衣呢。它们是用丝绸做的。
艾克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注意这种谈话。海面一阵微风吹过,他脖子上围着的丝巾在他身后飘动了起来。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硬草帽,那小兔子想他看上去一定很帅气。
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被从甲板的椅子上一把抓下来,先是他的围巾,然后是他的上衣和裤子都被从他身上剥掉了。艾克看到他的怀表掉到轮船的甲板上,接着轱辘到蒂娜的脚下。看看他,马特说,他甚至还穿着内衣呢。他把艾克高高举起以便阿德尔曼可以看见。把他脱掉,阿德尔曼喊道。不!!!!蒂娜大声尖叫着。马特脱掉了艾克的内衣。
艾克现在开始在意自己的处境了,他受到了伤害。他一丝不挂,除了他头上的帽子,而且轮船上的其他乘客都在看着他,向他投来好奇而窘促的目光。
把他给我,蒂娜尖叫道,“他是我的。”不,阿德尔曼对马特说,把他给我。他把他的双手合在一起然后又张开来。把他抛过来!他说。不要!蒂娜叫道,别扔他!他是瓷制的。他会摔碎的!
马特把艾克扔了出去。艾克**裸地穿过空中,那小兔子刚才还在想当着一船乘客的面赤身**可能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最糟糕的事。可是他想错了,比这更糟糕的是同样赤身**地被从一个卑鄙的、大笑着的男孩手里扔到另一个手上。
阿德尔曼接住了艾克并把他举起来,得意洋洋地向人们展示。把他扔回来,马特叫道。阿德尔曼抬起他的胳膊,可是正当他准备把艾克扔回去时,蒂娜拦住了他,把他的头猛地撞到那男孩的肚子上,使他没有得逞。正因为如此,艾克才没有飞回马特那肮脏的手里。艾克落到了船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