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怀疑的举起火把往她那边探了探,除了黝黑的长廊,哪有什么东西,不禁开口说道:“我说白鹭同志,你好歹也是从小就跑船的行家了,怎么胆子比针鼻儿还小啊”。
白鹭听了脸都涨得通红,“我没骗人,真的有东西在摸我,它的指甲很尖,真的!”。
我无奈的看了眼田馨,伸出手指头在太阳穴旁边转了转,意思是这丫头已经被吓得有些神经质了。
田馨笑了笑,刚要说话却猛然停住,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咋了?”,我问。
她伸出手指头示意我小点声,然后轻声说道:“我们只有四个人对吧?”。
“你这不废话吗,当我不识数啊”,我有些莫名其妙。
“那地上为什么会有五个影子?!”,她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哆哆嗦嗦的说道。
“什么?!”,我打了个寒颤,连忙往地上看,只见在熊熊火光下,除了我们四个的影子,真的还有一个朦胧的黑影。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再次用火把照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此时地上的黑影竟然已经消失了。
揉揉眼睛,嘿,还真的不见了,我挠挠头,说道:“是不是眼花了?”。
田馨鼻腔里冷哼一声,转头问白鹭,“那影子你看见了吗?”。
白鹭小脑袋点的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于是田馨掐着腰说道,“三个人都看见了,你是说我们三个同时眼花,然后又同时好了?拜托你长长脑子好不好?”。
“成,那你长脑子了,麻烦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啊”,我没好气的回怼。
田馨歪着脑袋想了会,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啥好解释,倒是白鹭小心翼翼的探过头来,“当然是水鬼了,这是幽灵船,没有鬼才不正常,这回完了,我们死定了……”。
我不是常年跑船的人,因此对大海里这些邪乎的糟烂事也不在意,正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说得就是现在的我,幽灵船的大名我当然听说过,但对于它的具体感官还是来自于影视作品,那些骗胆小鬼的伎俩我还不放在心上,无非是一艘被船员抛弃了的大船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破的一艘木船,是我我也得弃船而逃,谁敢坐它航行呐。
“去去去,少在这里说丧气话”,我不耐烦的把她的小脑袋扒拉到一旁,转身就要再次踹门。
“别踹了,门坏了就没东西挡风了,你也不想被海风吹一宿吧”,田馨拦住我,用匕首的刀柄猛地一砸,就听到“咣”的一声,锈蚀不堪的门锁应声而落,屋门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
我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换来她一副得意的表情,举着火把往里走,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剧烈的霉味,屋子很狭小,应该不到20平方米,除了一张单人木床之外,竟然连桌椅都没有,正对屋门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个女人的头像,大概30岁左右的样子,尽管是黑发黑瞳,但好像不是华夏人,她的表情很平静,或者说冷漠更为贴切一些。
“我怎么看这张照片很不舒服”,田馨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其实我刚才进屋子也有这种感觉,这张照片看似没有问题,但是我似乎能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看到一种阴狠和怨毒,十分的不舒服。
“要不……咱们把这照片拿下来吧”,白鹭提议道。
“也好”,我点头表示同意。
田馨踮起脚尖去摘相框,就在手要搭在上面的时候,挂相框的一颗钉子突然“啪”的一声断裂,照片一下子就斜了下来。
“草!”
这一幕太突然,没有做好准备的我们全都被吓了个激灵,我更是不由自主的爆了句粗口,这时候心里是真的有些发毛了。
“怎么……会突然断了?”,白鹭躲在我身后,颤颤巍巍的问道。
“是意外吧?”,我说道。
“这么巧合的意外?”,田馨表示不信。
外面又响起了一声惊雷,看来过不了多久又会是场大雨,我一拍脑袋,说道:“物资还在外面堆着呢,你们谁跟我去取?”。
“我!”“我!”
两女同时举手,谁也没有谦让的意思,我看是都害怕在这个屋子待着,又不能把猴子单独扔在这里,只好又把他背起来,无奈的说道,“行了,那就一起去吧”。
四个人原路返回到我们上船点,发现原本被堆得好好的背包已经乱成一团,里面的物品也被扔的到处都是。
田馨面色难看,说道:“看来真的有东西在上面”。
她说的是“东西”,而不是“人”,这船上不会真的有水鬼吧。
雨下得越来越大,狂风席卷不息,裹挟着雨滴砸的人浑身生疼,白鹭把散乱的东西重新整理好,自己背上一个,手里再拖着一个,大声叫道:“快走吧,雨太大了!”。
我们只好拖着背包又回到了那间屋子,用沉重的背包抵在门后,把风雨尽数的挡在了外面。
飓风在催过狭窄的船舱,发出凄厉的“呜呜”声,就好像有万千厉鬼在外面撕心裂肺的嚎叫,区区一扇木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我用匕首在后面的墙上挖出了一个洞,将火把邪插在里面,看着疲惫的两人,轻声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你们两个抓紧时间休息吧,我来守夜”。
“你也受伤了,行不行?”,田馨有些担心我。
“没问题,你们抓紧时间休息,这样换班的时候也能有力气”,我说。
田馨知道现在不是谦让的时候,便跟白鹭凑在一起,相互依偎着躺在地板上,没过多久就传来深深的喘气声,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我背靠着墙,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艘船的确有古怪,似乎是真的有些东西在这里游荡。如今我们在明处而他们在暗处,这是大大的不利,看来等风暴过去,天气好一些的时候,要把这艘船彻底的探查一遍。
想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我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困意越来越浓,无论怎么抵抗都无济于事,在意识的最后,我仿佛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特别清晰,但田馨她们竟然谁都没醒。
借着火光,可以从门下的缝隙中看到一道黑影,有个东西站在门口,它是谁?要干什么?
我抽出匕首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脚下一软,武器脱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