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打了两辆出租车,带我们隐没在了这巨大的城市中。
“我们现在去干什么?”,我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傻,准备用手刨坑啊?当然是去领装备”,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猴子回头瞪了我一眼,就像在看一个二杆子。
我讪讪的挠头笑笑,没敢搭话。
阴魂不散的眼镜也跟着凑了凑热闹,“哈哈哈,大****”。
你******,一路跟老子到江西,是不是没完了?赶紧投胎去吧,我等着旁边的空气,恶狠狠的骂道。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到我在对空气发飙,有些不淡定的看了猴子一眼。
后者用手指头在太阳穴边转了转,意思是我脑子有毛病,司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我的目光变成了深深的同情。
车子在城中村里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座楼前缓缓停下,结账时司机看我们也不容易,竟然还给抹了零头。
我呆头呆脑的四处打量,丝毫不知道已经被猴子给坑了一回。
眼前是一座三层的农民房,旁边是一杆斜了吧唧的电线杆,上面的电线纠结在一起,就像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
民房一楼开了间五金店,老板娘坐在里面正在看电视剧,老板则光着个膀子,拄在柜台上发呆。
猴子走上前去,拿出一张撕了一半的单据,轻轻的递给他,后者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就这么一拼,严丝合缝。
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内容,随后点了点头,走进了里屋。
没多久,他就推着一个拉货的手推车出来,上面是五个巨大的迷彩行军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没少装东西。
猴子一挥手,我们过去分别拿了一个背在肩上,随后转身离开。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也没有一句语言交流,这派头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地下党接头,看我的热血沸腾。
“猴子,你们这个团伙,真他娘的专业”,我连竖大拇指,称赞不已。
猴子神气的看了我一眼,那德行,要多自恋有多自恋。
我看了下包里,东西齐全的不得了,有手电、简易无烟炉、登山绳、匕首、火折子、防风打火机、行军铲、干粮等等家伙事儿,最神奇的是,竟然还有炸药和照明弹!
这些土夫子,果然神通广大。
我们背着大包,又驱车来到了一处客运站,要知道我们这些人身上可背了不少的违禁品,一般的车是坐不了了。
所以只能坐黑车。
这是一个8座的五菱小面包,破烂的不成样子,那薄薄的车皮我感觉自己一拳就能打漏了,车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我特别怕这辆小汽车跑着跑着就自燃了,给我们来个集体火葬。
最神奇的是,就这破车,竟然坐了足足有10个人,在加上我们五个大包,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拥挤。
随着司机一脚猛烈的油门,这辆小面包就喷着黑烟,晃晃悠悠的上路了。
江西山川众多,丘陵起伏,小车在路上起伏不定,让我有种做过山车的快感,并且还是没系安全带的那种,这就更他娘的刺激了。
足足担惊受怕了有五六个小时,司机才停了车,把胆战心惊的我们放在了路边。
饶是胆大包天的猴子此时也面色发白,呸的吐了口唾沫,“妈的,再有下次,高低也得租个车,真他奶奶的吓人,倒斗没死墓里,倒是差点死他车里”。
我们纷纷点头,深有同感。
脚下是一条低洼不平的山路,面前就是那石壁大山,我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看见一条垂直于山路的幽幽小径,蜿蜿蜒蜒的伸向山中深处。
路口处有一个小木牌子,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水息村”,还有一个指示方向的箭头。
要是搁我自己,打死我都不敢进去,可是身边这几位可是敢扒死人衣服的活阎王,哪还怕这点小意思,抬腿就走。
我就默默的跟在队伍的屁股后面。
林子里还算比较安静,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咕咕”声传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儿叫的,倒是让我紧绷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走了约莫有20分钟,眼前突然一片开阔,原来是被人为砍伐出了一片空地,一栋简易的木质房子立在那里,还有几张桌子椅子随意的扔在外面。
看到这幅表情,我脑中没由来的想到了水浒传里的人肉包子店,还有知名电影新龙门客栈,总之都跟人肉包子脱不开边。
荒山野岭的,突然出现个木房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走,去看看”,猴子招呼一声,带着人就往那边走,我悄悄的从包里拿出那只匕首,别在了腰带上,用衣服掩了掩才跟上。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的,好像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因为没有开窗,又没有灯,导致屋内很暗,更添了几分阴沉与诡异。
“有人吗?”,猴子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看来是座空屋子”,他回过身来,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感觉浑身发冷,咽了口唾沫,“我看咱还是快走吧,眼看天就黑了,你们应该也不想在林子里过夜吧?”。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我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猴子后面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颗鬼火,亮晶晶的在飘动。
我顿时脑子嗡的就是一声,指着他身后说不出话来,猴子有些纳闷刚要回头,却倏然发觉自己的肩上不知何时搭了一只干瘪的爪子。
这爪子似人手又非人手,蓝紫色的指甲十分修长,牢牢的扣住了他。
“草!”,猴子歇斯底里的大骂一声,掏刀就往后面捅,我们几个都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纷纷掏刀。
那枯爪猛然一动,牢牢的攥住了猴子的手腕,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再刺出分毫。
从黑暗中缓缓探出了一张如枯树皮般沟壑纵横的脸,皮肤软塌塌的扯不出一丝表情,好似一个没有生命的活死人。
“你们是谁?”,他开口说话了,嗓子就像金铁摩擦般尖锐,听的我浑身的不舒服。
“呼”,我们齐齐松了口气。
还好这是一个人,尽管长得太吓人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