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横刀在前,对我说道,“怎么着,小林同志,可别吓得脚都软了”。
我嗤笑一声,缓缓抽出自己的柴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小爷我八岁就进山打猎,死在我刀下的畜生数不胜数,猴子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与此同时,三匹足有半人高的壮硕巨狼已经窜到我面前,上来就是一口,从血腥的狼吻中冒出森森白气,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我暴喝一声,身体一侧,腰部用力一拧,带动手里的柴刀斜刺里就是一下,刀锋入肉掀起一蓬温热的血雨,淋的我满身都是。
被我砍中的巨狼哀嚎不止,转头就要咬我,我哪能让它如愿,左手按住刀背死命地一压,只听“嘎嘣”一声,巨狼的脊骨瞬间就塌了下去,在地上抽了抽便咽气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耳后凉风闪过,我只得勉强侧身,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定是受伤了。
情况紧急我来不及与它纠缠,快跑两步拉开距离,回头望去,只见猴子顾此失彼,身上多处挂彩,形式岌岌可危,而眼镜尤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向下一看,发现三头巨狼正在围着什么狂咬。
眼镜尤这小子竟然被狼给扑倒了!
我喉咙发紧,大喝一声,一个大跳跃到他身边,手中滴血的柴刀如夺命死神,直接砍断了一只狼颈,硕大的狼头骨碌碌的滚动,从断颈处喷溅出大量的狼血,染红了地面。
剩余两只被我的凶狠所震慑,夹着尾巴闪到一边,前爪伸直,身躯微弓,呲着狼牙,不断低吼发出威胁。
我一把拽起地上的眼镜尤,只见他浑身是伤,大腿与右臂尤为严重,已经被群狼咬的血肉模糊了。
我拿过他的眼镜,用手胡乱擦了擦递给他,说道,“眼镜兄你是什么情况,跟狼群作战,哪怕拼着被咬一口也不能被扑倒啊,倒地可就是个死”。
眼镜尤疼的满脸冷汗,额头上青筋暴起,拄着柴刀哼道,“一个不小心着了道了,妈的,打了一辈子鹰倒让雁给啄了眼,这次我欠你一条命”。
猴子终于砍翻了两只狼,带着一身的血跑过来,上上下下的扫了一圈眼镜尤,啧啧称奇道,“想不到啊,你这二笔也有今天”。
眼镜尤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转过头来问我,“林兄弟,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看了一眼浑身带伤的两人,心中惊奇,面对这种情况我能保持冷静很正常,毕竟跟富贵叔进山多了,畜生也见的多了,而这两个小子一看就是对付野兽没有那么在行,此时竟然也丝毫不减慌乱,还有心情互相打趣开玩笑,这份心态可就不同寻常了。
我看了一圈,轻声道,“现在只弄死五只狼我们就变成这个德行,必须要赶紧想办法撤了”。
我指了个方向,“从这边走”。
猴子看到我指的方向打了个寒颤,磕磕巴巴的说你小子在开玩笑吧,那是狼最多的地方,这是纯纯的找死啊。
我瞅了一眼在秋风中一动不动的狼王,细密的长毛随风舞动,它似乎在冷冷的笑,我突然想起了一本叫做狼图腾的书中讲到的场景——狼群为了报复,特意放开口子将人类的马匹驱赶进冰河中,将所有的马冻成冰棍。
我说你们这就不懂了,白狼王算无遗策,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死定了,想要活命唯有出奇制胜,兵法里就是这么说的。
猴子呵呵一笑,说你小子还他娘的跟我讲兵法,我看你还是准备准备给老子念经超度吧,今儿个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眼镜尤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同意从狼最多的地方突围,但是以我们三个的能力这是不可能的,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说当然有,用火啊。
猴子踢了一脚旁边的炉子,说就这么点火,撒泼尿就能给浇灭了,这些畜生能害怕?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拿衣服点啊,应该可以坚持几秒,差不多够跑出去了”。
猴子的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说你懂不懂常识啊,在密林里必须要穿衣服,否则早晚会被各种寄生虫、吸血虫给咬死的。
我说你的话真他妈多,再不脱现在就被咬死了。
猴子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服,然后光着膀子把衣服递给我,我接过来后又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脱裤子。
“草,今儿个真是好日子,******三人组队裸奔,是不是该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啊”,猴子在一般喋喋不休。
我懒得理他,把衣服卷了卷分成三份,用树枝挑着点燃,分给两人,嘱咐他们速度一定要快,这衣服上没有浸火油之类的东西,很快就会烧完的。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于是我们三人就只穿着小裤衩,提着简易火把向着狼群狂奔而去。
眼镜尤到底是文化人,此情此景有感而发,郎朗喝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猴子这个泥腿子就没这么高雅了,只知道尖着嗓子嗷嗷叫给自己壮胆。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是生是死就赌这一把了。
不知为什么,一贯冷静成熟的我也开始喜欢赌了,而且做的全是赌命的生意,一次都输不起。
狼王发现了我们的举动,引颈长嚎间,众狼纷纷响应,向我们包抄而来。
我们就像那扑火的飞蛾,在绝望的前行。
狼王虽然在狼群中有绝对的权威,可众狼还是离我们远远的呲牙不敢靠近,对火焰的恐惧是它们骨子里的天性,不是一个狼王就可以磨平的。
猴子一见有戏,立刻来了劲头,架起行动不便的眼镜尤就逃,而我则举着火把断后,不断驱赶围上来的野狼。
有一只野狼按耐不住,上来就是咬,我也不含糊,抡起火把就给了他一下子。
“咚”的一声闷响,那野狼被我打得晕头转向,嘴里被烫的不成样子,呜嗷着缩到了后面。
狼群登时一顿,又没有人敢上来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手里的火把就吐了几口浓烟,渐渐的熄灭了。
“草!”,我大骂一声,面如土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