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雨幕中又出现了一个朦胧的身影,速度飞快,向我们奔袭而来。
猴子眉毛一束,手提柴刀猛地就是一劈,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一时间雨水纷飞好不绚烂。
我连忙举手喊道,“猴子,你他娘的疯了?!那是一个人!!”。
猴子头都没回,大喝道,“草,你他妈忘了老子跟你说过啥了?出来下斗,谁他妈都不能信!”。
袭来的影子一个侧身,让过了猴子凌厉的一刀,而后者手下丝毫不慢,刀式一转,改为横斩,非要将来人的头给剁下来不可。
来人横臂曲刀,猛地就是一磕,就听见“当”的一下盖过了雨声的巨响,猴子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我伸手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停下脚步。
“是个好手”,猴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恨恨道。
雨幕分开,露出来者的相貌,原来是眼镜尤,他手里提着钢刀,嘴唇冻的发白,骂骂咧咧的开口道,“猴子你他娘的就是个疯狗,见谁都咬”。
猴子呸了一口,说这雨雾蒙蒙的,你丫的屁都不放一个就往这钻,老子能不砍你吗,万一要是个粽子被近身了还能有好吗?
眼镜尤说就你烂事多,雨这么大,我就算提前说你能听见啊,再说就你这点武艺就是碰到粽子也是个死。
猴子眼睛一瞪,提刀就要上前,我连忙跳出来和稀泥,说大家出门在外一起倒斗,都是背靠背从死人手里抢东西的兄弟,犯不上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两人齐齐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谁也不看谁。
也是奇了怪了,这两人从一见面就不对付,互相看都不顺眼,但却跟我很是要好,我就像一剂粘合剂,将桀骜不驯的俩人牢牢绑在了一块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神奇。
我拉过眼镜尤,说你他妈大雨天的不跟紧前面的人,往回跑干鸡毛,活腻了啊。
眼镜尤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啊,前面的人突然没了,应该是死了,自己又不敢一个人贸然往前走,当然是往回走跟后面的人抱团,生存几率还大点。
猴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开口问道,“看清了是什么了吗?”。
眼镜尤摇头,说雨太大了,他只看见前面灰影一闪,人就没了,连声音都没有,或许有声音但是被大雨掩盖了,他听不到。
我听到此处,心中有些发慌,前后至少已经死了两个人,我们果然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猴子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不能在密林里乱走了,必须找个地方避雨,先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我跟眼镜尤表示同意,于是三人提着自己的柴刀,背靠背呈三角形的缓缓前行,因为有个速度极快的偷袭者在一旁窥伺,使我们如芒在背,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可是四周却再也没有什么异常,除了瓢泼一样的大雨就看不见任何东西,猴子一边走一边碎碎念,说东北的雨真他娘的凉,冰的他都要拉拉(二声)尿了(因为受寒而导致尿频或尿失禁的一种疾病,东北叫法)。
我说你他妈还说眼镜没见识,你也强不到哪儿去,没听说过一场秋雨一场寒吗,北方的秋雨就是寒性的,得赶紧找个地方烤一烤,不然被活活冻出病来就悲剧了。
就在我说话的当口,突然觉得面门一凉,一股寒风铺面,速度快的我都反应不过来,还是旁边的眼镜够机警,顺势就是一刀砍在了来者身上。
只听见“唳”的一声尖叫,那东西飞速的离开,仅留下了一片青紫色的血液。
我们三个围着这团血发呆,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名堂,直到雨水将血液冲了个干净才失望的放弃。
“你们说,这是个啥?”,猴子不甘心的发问。
我歪着头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天上飞的,速度很快,而且不怕雨水,更不需要依靠眼睛捕猎”。
眼镜尤摇摇头,表示自己从没没见过这种东西。
磨磨蹭蹭的走了约莫有200米,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棵亭亭如盖的大树,虽然叶子掉了许多,但是依然繁茂,遮风挡雨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跑到树下,赶紧翻自己的背包,看看都有什么东西。
眼镜尤身上背了一个无烟炉,我身上有一些引火的引子和一些干粮,猴子这厮身上有一盒湿透了的火柴,还有黑驴蹄子,糯米,洛阳铲,绳子等一系列东西,看得我目瞪口呆,问他是不是天师道的传人啊,职业抓鬼的吧。
猴子说你知道个屁,等到下了圣女墓你遇到粽子别他娘的找老子救你。
我不理他,抢过火柴,捂在手里开始再次向玉帝王母观音娘娘求情,看他们能不能心情一好保佑我把火柴划着了。
祈祷完我就开始一根一根的划,然后一根接一根的失败,看的猴子在一边抓耳挠腮,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来自己划,但是依然划不着火,火柴棍儿扔得满地都是。
就在我要失望的时候,猴子气急败坏的再次一划,突然刺啦一声,火柴着了!
三人喜极而泣,赶紧点燃了无烟炉,感受着热量的烘烤,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暗道这种感觉真的是太他娘的好了。
我们脱了衣服,把衣服放在炉子旁边烘烤,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围坐在炉子前烤着干粮,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猴子说现在也没办法,等到雨停了,他们行进的痕迹应该都给冲刷的差不多了,不过眼镜说我们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们用柴刀开路,应该还是会留下许劈砍痕迹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要好好休息,保证明天体力充足。
我跟猴子纷纷点头称是,我吃过了饭便早早的钻进了睡袋,这睡袋是防水的,并且包装的很好,此刻里面很是干爽,我们商量的是夜里猴子守第一班,眼镜尤第二班,我第三班,因此我可以放心的好好睡一觉。
跋涉了整整一天,又被大雨浇了个透,我早已疲惫不堪,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这一脚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推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是猴子,我刚要说话,他就一把捂住我的嘴,神情紧张。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睡意全无,起了一身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