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白云,携手,俯视着晴空下的和谐……
山,好美!
犹如少女秀发,缕缕含深意,绿色的叶子折射出了这里最绚丽的色彩,就连飞舞的蝴蝶都站在上面不忍心离去。
水,好柔!
几分像多情眸子,纯似明镜,水底悠悠的鱼儿吐出斑斓多姿的气泡,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留恋,一只小兔子,文静的蹲在水边……
几间草屋,一袭青烟。
屋前一位中年男子,低头沉思。
身后一位青春少女,缓缓走到男子身旁。
“爹爹,那个受伤的人,为什么一直昏迷……”少女几乎没有抬头,散散的头发在微风中纷飞。
中年人皱着眉头,转身道:“馨儿,他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等他醒来伤势没有大碍,我会尽快离开。”
“恩,是,爹爹。”少女点头,“可那把剑……”她还想说什么。
“就是因为那把剑!”中年人沉声道,“哎……”他叹气,“那把剑曾经牵起多少恩怨……”他欲言又止。
父女二人,一直站到夕阳下山,撇下遍地金光,余晖洒在空中,煞是好看!
少女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那小子已经睡了三天了,我去看看。馨儿,你就在这,不要乱跑。”
“是,爹爹。”少女很乖。
中年男子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朝小屋方向走了,在偏右的一间房前,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受伤青年通体正在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周身已鲜红似血,木质床铺也即将燃尽,那把厚重的黑铁剑原封不动的躺在地上。
中年人忙转身关上门,抱怨道:“哎,还好没让馨儿看到,这小子到底遭何罪过,罢罢罢,待我消了他的怨气!”
中年人摇头叹息罢,双手一捻,立刻周身酷似一层冰霜,竟是冰座防护罩!此人居然有冰封念力,让人不觉的会怀疑到他的身份!
中年人装备上防护罩,然后走上前刚想伸手扶起火红似炭一般的小青年,却听一个声音道:“尘缘未了,这小子的确是尘缘未了,先生何必重念往事呢?”
“莫以今朝论旧事,不复情醉任东流啊,去了他的怨气,也好平凡了此生,免得风风**,没个尽头啊!”中年男子没有停下来,他扶起了小青年。
“且慢,天涵水,你明知造化苍天自又定数,此人此劫不当由你解开,何况你为了微不足道的理由,放弃解封冰座而藏身于此,为不可为之事,往往凭空多一番罪过,该如何说你……”那人欲言不言。
天涵水也不说话,只是手上却停了下来。
“你且待看来,此人片刻便见分晓。”
天涵水注意到了,面前这位受伤青年正在动!
“这是什么地方?”裴萧只感觉四周一片混沌,烈如火岩,周身的痛楚此时愈加的剧烈,仿佛身体要撕裂一般。
“裴……萧……”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不紧不慢,却时刻没有停过:“裴……萧……你如若不听命于我,将永世不能翻身……”
裴萧狠狠摇头:“不……”他此刻唯一想的,那就是死,他想死了,一了百了。
他继续往前走,但这个地方看来没有尽头,他看到了一样东西,至少对他来说有用。那是一把黑铁剑,悬浮在半空中,微微的黑色光芒让整个空间显的神秘异常。
“剑啊,借你了却我的痛苦吧。”他自言自语道,伸手抓起了黑铁剑。“好重!”他惊道,说不清是自己弱不禁风还是这把剑本身就非一般,总之,他拿在手里感觉非常吃力。把剑拿在手中,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毕竟他现在的状况是生不如死,很随意的把剑刃砍向了自己的身体!
剑身在发光,瞬间巨大力道使裴萧的身体几乎飞起来,等他回神过来,剑却没有脱手,他再次挥起,依旧是被反射回来,这次力道更大,他的身体竟然弹出丈余!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连了却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么?”他怀疑的看了看手中剑,看了看自己那双手,两个都没有特殊的地方,可偏偏这样的剑放在这双手中却无法了解自己。
“为什么!”裴萧狂叫。
梦!这只是梦境一般。
小屋中的青年正是裴萧!地劫之难,或许让人万劫不复,或许……
“啊……”裴萧狂叫着站起身来,操起地上大剑,疯也似的在房间里胡乱挥舞。天涵水大惊,险些回避不及。
裴萧此刻,犹如猛虎出笼,浑身如血,铁剑乌黑,每次挥动都带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剑弧,所波及之物,化为灰烬。
“啊,这剑……”天涵水惊呼!
话未完,一道剑弧直扑过来,似腾海蛟龙,直刺入胸膛!
“哎……就让这把剑了却了你的恩恩怨怨吧。”空中的声音再次出现。
天涵水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庞上,滑下汗珠,“散灵鼠,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看到的?”他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若为其施法,将会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凡事皆有定数,了你恩怨也就罢了。”散灵鼠言道,话语之中不乏叹息无奈之感。
“归藏一出,必先饮血!这里,除了你……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在剑弧击中天涵水的那一刹那,裴萧已经无力的蹲在地上,归藏剑撒在一旁。
此刻的裴萧,眼神之中伤痛胜过了绝望,本想了却自己,却又阴差阳错凭添一桩债,望着天涵水佝偻的身形,他感觉自己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
“散灵鼠,馨儿她……”天涵水无力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凡事有定数,你……可以放心。”
“……”
归藏再次跃起,附带了小小的光环!
没有人动它,却悬浮在空中,黑色光环渐渐扩大,瞬间聚集成一个黑色圆球,在空间划出一道裂痕。
裴萧依然承受着被吞噬的痛苦,玲珑衫的存在已经化为无形,一身破烂和乞丐无二。
“走进去吧,你的定数,你无法逃避。”散灵鼠道。
“那边是什么地方?”
“你不该问,去了自然知道。”
裴萧也不再问下去,起身向前,踏进那扇门,是福是祸,他亦全然不顾,他还有福吗?自从离开流云镇的那一刻。
随着裴萧踏进的一刹那,黑色裂痕瞬间消失。
窗户外,一袭身影,几行清泪。
小屋上方,几只孤独小鸟悲鸣而过……
梦寐行宫。
慕容影与玉龙庭瘫在地上。
“宫主大人,我们,我们服从你的命令……”慕容影有气无力的说道,玲珑噬心的痛楚让她忘记一切。
“玉龙庭,你呢?”一旁的伏罗漫不经心的问,这些人,他能把他们送出去,当然也能把他们招回来,可却少了两个人,裴萧和离和。那兔子八成死了,伏罗多次这样假设。
“我,没意见……”此刻的玉龙庭也已是生不如死,没想到这个容貌似天仙一般的人,却有着一个蛇的心肠。
“罢,暂且忍耐一时,等老子腾达了,先拿你开刀!”他心中暗骂,“蝎子女人!”
“好,那现在就要你们做一件事,你二人到黑暗灼烧之地,再那里生存二百一十三天后再回来找我!”伏罗说完转身欲走。
于龙庭急道:“那个,宫主,先给我们解开这……”
“到了灼烧之地,玲珑噬心自然解开,不过要提醒你们一点,必须在三天内到达!”伏罗继续走。
“可,黑暗灼烧之地?在什么地方?”玉龙庭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痛楚,追问道。
“自己的命由自己掌握!”伏罗丢下最后一句,已不见了人影。
“出了行宫,一直向北,便可找到黑暗灼烧之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很小很小,可玉龙庭还是听到了。
“谢谢!”
抬头,却已经没了人影。
凝视,是福?是祸?
当尊法王踏上通往魔界结界的时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地劫之中强大的阳元之气几乎将他吞掉,险些打不开结界入口。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感觉还相当不错,可惜没找到归藏,想到此,尊法王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象征性的拍打了一下衣衫,毕竟到家了。
“尊法王,听说你查清了归藏的位置?”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直刺的尊法王耳朵翁翁叫。
“厉王,你说话别这样阴阳怪气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过找到归藏的位置,是你捕风捉影罢了。”尊法王没好气地说道,当然他不愿意把这个信息告诉给厉王。
“哦?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捉影,看法王你浑身气息不宁的,肯定是和什么人交过手吧。”厉王围着他转悠,似乎真想从他身上搜刮些什么来。
尊法王本来就气那个萧风仪毁了地宫,为自己找归藏又添了些拦路的。刚回到魔界,又被这厉王唠叨个不停,实在是憋气。当下怒道:“滚你他娘的,少跟老子瞎唠叨,再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召雷劈死你!”
厉王当然知道尊法的脾气,只因这个尊法可以在六界之内随意走动而受到魔宗的器重,要不也不会这么嚣张,当然这也与尊法王的脾气大有关系。
厉王立刻满脸笑容,说道:“尊法说哪里话,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他尽量把尊法发火的几率减到最低,“魔宗有事找你,叫你立刻到立威神殿见他。”他也马上变的一本正经,免得让尊法再骂几句。
尊法风尘仆仆的面庞上闪现一丝诡异的笑容,看了看厉法,暗光闪动,已从厉法视线中消失。
始皇地宫,几乎是面目全非,遍布着破碎的砖头瓦砾,偶尔一些地方还会闪着金子一样的光泽,毕竟这是皇陵。
“师尊!醒醒,醒醒……”
九公子蹲在萧风仪身旁焦急的叫喊,由于发动了强大的地劫之力导致萧风仪灵力大损,几乎命丧于此,若非九公子牺牲金剑化出防御剑罩,二人恐怕早已到了异界空间。
“九诚,我还活着么?”萧风仪拍了拍额头坐起身来,又伸手抓起了旁边的晓胜剑,“看来我没死。”
九公子见萧风仪醒过来,也是松了口气,总算还活着,他想。
“九诚,你的金剑呢?”萧风仪看到九公子一贯放在手中的紫鞘金剑没了踪影。
九公子道:“师尊,多亏了金剑,要不可能咱们现在就在异界空间了。”很明显,当金剑化做防御剑罩之时,也便是此劫器消于无形之时。
“你启动了防御剑罩?”萧风仪脸色不大好看,“九诚,你要知道你刚进入紫阳一脉,紫鞘金剑乃是你劫器,此次金剑毁,你想要度过紫阳恐怕很难了。”
“只要师尊没事,其他的大可以后再议,劫器没了可以再铸。”九公子道。
萧风仪惨然一笑:“想铸劫器,谈何容易!这次你虽化了金剑救得我一时,可我命注定要终于此,天意让我神皇受此重创!”
九公子大惊:“师尊,此话怎讲?”
“九诚,现在玄天伏妖阵我就完全托付与你了,瑶烟,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好多事情都不愿意说出来。
“师尊,我不大明白你的话。”九公子的确不明白,萧风仪好好的在这里,却为何又说出这样的话。
萧风仪惨然一笑道:“九诚,地劫所依无非是催动阵法的强大灵力,我强行运用超越极限的灵力去催动玄天阵,结果肯定是灵力衰竭而亡,今后能不能守得住戴月无恙,就完全靠你了。你切听好,我这就把玄天奥义传授于你。”
萧风仪盘膝而坐,闭目念道:“天地始,而降四灵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