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人防备,诱其心魔,幻化惑道,深渊地狱。
——《迷阵通典》
何为迷阵?
属偏门之法,不属魔法之列。可幻化五行之道,可取万物为迷阵之础。威力不等。
何为?
集迷阵之最,你心底最恐惧的事情将会展现在你眼前,它能看穿你的心,展现出来的只是幻觉,其实不然,其中暗藏杀机,虚虚实实,就是要阵中之人琢磨不清,而且你的阵只能你自己破,谁也无法帮助你。
说轻松就是心志的磨练,说不轻松就是生死的轮回,可是如此迷阵,怎么可能完美,此阵以人入阵实力为标准,阵法等级只高上一丝,只要突破,此阵就无法阻难。
战胜则生,魔法与心志更上一层楼;
失败则死,坠入深渊地狱不入轮回。
更可怕的是,若只是侥幸逃出,心志不坚,则为祸人间,伤害自己所爱的人。
洞门口的人听到浅萘的声音都动了,他们进入洞穴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流郁看见了荼茶花,其实虽名荼茶,却有许多品种,流郁不大关心,看见荼茶花的时候,嘴角勾起笑,因为他发现面前的荼茶花的品种不多不少,正好是他认识的所有品种。这意味什么呢?
其中一种荼茶花带刺,流郁似不在意的把手指抹一下刺,鲜血溢出指尖,流郁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扬了几分,指尖的鲜血却变黑了,流郁不在意的抹了药,伤口马上愈合不见了。原来如此吗?那么让我看看我的内心吧。最好越清楚越好。
流郁接着向前走,奇异的是很快便看见了一片建筑,占地看似不是很大,但其实大的离谱,流郁清楚的明白地下有着一根灵脉,能在宅子里修炼魔法,可谓事半功倍。因为这片建筑便是流家的祖宅。
说来也好笑,流家把这里像偷了东西的贼藏的严严实实,祖宅里只有两种人——老人和小孩,老人是流家的长老,小孩是流家的新生力量。流郁小时候也在这里,还有流苏。
”打啊,打死这个废物!”
“他不该和我们一起学习魔法,简直浪费时间。”
每天都可以听到的话,那个被打的小孩已经麻木了,他无暇护住自己,只是好像在想着什么。
有人的地方只是存在着欺凌,对于长老们来说,这也是一种锻炼的手段,药物总是不会吝啬的。
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孩,长相与被打的那个小孩没有什么区别,他没有盯着殴打场面看,而执行这次殴打的小孩看见了他却有了顾忌,很快散去。毕竟不远处的那个孩子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一个,而被打的与他是双胞胎的存在。尽管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好。
流郁也在不远处,他见着了这个场面,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当那个小时候的流苏出现时,他的眼睛动了,我心里最恐惧的事来源对流苏的愧疚。
流家每一代总有一个流苏,当被赋予这个名字,就是承诺了对家主的忠诚。
而流苏身为当代少家主的兄弟,本不该如此的,而他却自愿成为了流苏,虽不是傀儡,却是流郁手中最锋利的剑。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流郁继续看着——
被打的小孩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眼中却闪烁着一道光,如果一个人还有着希望,那么可能还有什么余地。
除了这个,小孩的眼里还有厌恶,对双胞胎兄弟的厌恶,小孩路过时狠狠的撞了另一个小孩一下,另一个小孩一个不稳差点摔跤,撞人的小孩冷漠的勾起笑,眼里满满的恶意,凭什么,你是天之骄子,我是可怖的癞蛤蟆,明明是兄弟,却有着云泥之别!
看着这一切的流郁仰着头捂着眼睛无声的笑了,却更像呜咽,闭着的双眼留下的眼泪顺着眼眶流过太阳穴流进了头发里。真是该死啊!
流郁很快走了,流苏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却也没有说什么。一个在暗处隐匿的长老出现在流苏旁边,语重心长道:“将来他会是流家的家主,而你是他的影。”长老说完便消失了。
流苏眼睛里一片凉意,离开了这个地方。走之前,流苏呢喃着:“我是你的影,你是我的主。”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吗?不过这可是啊,虚虚实实。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有什么关系呢?你内心的恐惧是真的就好了,哈哈。”虚无而缥缈的声音。
“不,你错了,流苏是影没错,但是我是光,光与影,都是流家的少家主。”
幻境——破了。
唔,低配版就是垃圾。流郁漫不经心的从幻境里扯出一只荼茶花,送给小浅萘好了~
少女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好像可以吸纳一切,两只洁白无瑕的双手合十祈求着:“求求你了,让我出去玩一下,求求你了!”
可是面前的人却是不太容易被打动的,仿佛天生长着一张冷面,像个冰块散发冷气,严词拒绝:“不行。”
乞求不成功的少女气鼓鼓的,宁白好坏,宁白最坏了。
被少女暗戳戳指责的宁白,也就是冰块少年,看到少女如今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些:“今天的糕点加一块。”
“好耶。”少女马上跳了起来,然后看到宁白的冷面,又灰溜溜的坐了下去,用检讨的口气说:“宁白,我错了。”
宁白完全不吃少女这套,秉着做错了就要惩罚的原则,说道:“浅樱,糕点没有了。”
浅樱懊悔的“啊”了一声,又惨兮兮的问:“是全没有吗?”
宁白皱着眉头想了想,回答道:“加的那块没有了。”
浅樱欣喜之余,伸出手来抚平宁白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让宁白躲开了。
浅樱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要老皱眉头,小心变成小老头。”说完就跑开了。
宁白认真的想了想,这两者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这段记忆就定格在宁白皱着眉头想浅樱的话的那一瞬间,黑衣的宁白冷漠潇洒,眉头一皱的模样带上几分忧郁色彩。而浅樱漂亮不足,可爱有余,只余那一双眸子仿佛想让人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任她挑选,煞是吸睛。
最后一闪而过的是一把沾了血的剑和落下的樱花。
樱花正盛,“宁白,今年陪我看樱花吧!”浅樱美好的笑颜如花。
樱花树下,“为……什……么……。”少女倒下的那一霎的诧异。
插着一把沾了血的剑,“我想在那一天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宁白只能看见浅樱头顶的漩涡,浅樱把头低的太厉害了。
樱花飘下,在空中旋转跳跃,“我,好像……来不及……说……了。”浅樱最后在宁白怀里呢喃道。
脆弱的樱花不小心亲吻了剑身,便破碎了。浅樱的眼睛,那双仿佛吸纳了万千星辰的眼眸,却是没等宁白合上就闭着了。
一场美丽的樱花雨掩盖了那把沾了血的剑。宁白亲吻了睡着了的公主的眼睛,轻声说道:“没关系。”
记忆的色彩慢慢褪色,变成灰白色,然后变成全然的白,最后消失,而记忆里的人也失去了色彩,变得空洞。
“不。”流彩很平静的说道。
“你竟然看不出那个女孩喜欢你,为你而喜,为你而悲,最后你杀了她。”这也是一道虚无而缥缈的声音。
流彩又说了一个“不”字,平静的让人害怕。
“我不会杀了她的,杀了她的不是我。”流彩执拗的说道。流彩的那一双眼睛平静的可怕。
幻境——破了。
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一开始就说了半句话。
“这是未来,”
“萘萘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个青年咆哮道。
源清月没有说话,她认得他,他是浅拾,浅萘的哥哥。送她冰刃的人。
浅拾满眼血丝,眼眶旁因为离奇的愤怒青筋暴起,着实可怖,哪怕他本来是一位美男子。
源清月看向床上,什么也没有,或许说是逝去了,浅萘死了吗?因为我?源清月的喉间有些难以言表的干涩。
记忆的碎片开始讲述什么了。
源清月站在床边上,床上却并没有什么人,浅萘站在窗边,在看着外面的……树,轻轻的喟叹:“很美呢。我想看它开花。”
源清月听到床边的自己说道:“会有机会的。”声音轻柔极了,仿佛再大声点有什么就会碎掉。
自己的眼里藏着痛楚和怜惜,源清月听到了自己的内心在问:为什么呢?浅萘不该这样,希望浅拾快点回来吧。
浅萘回到了床上,合上了眼睛,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另一个自己也回道。然后掩了掩被子离开了。
当门关上之后,浅萘睁开眼,一双眼睛明亮的动人,源清月听到浅萘淡淡说了一句:“抱歉,不会有机会了。”
窗外的月光倾泻而下,月色如水般温柔,浅萘再次走到窗边,淡淡说了一句话,带着一点遗憾,一点欣喜,一点安慰:“你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错过,可我总是不后悔的。我不想杀她便只能杀了自己。”
源清月想她是谁?竟比你自己还要重要么?
浅萘又回到床上,很快安睡,却总是睡的不太安稳。
虚无缥缈的声音补上了另外半句话:“这是未来,无法挽救只因为你。”
“我做了什么?”源清月百思不得其解。
画面一转。“你想——怎么样?”浅萘微微停顿,尾音上扬。
“我只是想和你比试一下。”源清月微笑道,真的只是微笑,轻微的一点弧线,看不出的笑。
不,源清月心中有点惊讶,她竟是真的想杀浅萘!
源清月掩在袖子里的手的小指头轻微弯曲,这是源清月动了杀机的下意识动作。
画面最后只余下一柄法杖和一把刀,法杖名为荼茶,刀名为冰刃。冰刃带血,荼茶被折断。
源清月却听到浅萘的呢喃:“我不恨你,清月。”
源清月静默看着,刚才自己的感情明显代入了未来的自己,所以刚才体会到了懊悔和自厌。
源清月轻声说:“未来是现在还没有发生的事,每一个转身就有一个未来,我的未来必定不会如此。”
幻境——破了。
“蓝旗儿,我们成亲吧。”
“啊,好啊。”
他是我喜欢的人,亦是我效忠的主。
我偷偷喜欢他好久,也只敢偷偷喜欢,因为那是一个我无法攀及的人啊。
不过有一天他却向我说了“我们成亲”这样的话,好犯规呀!
凤冠霞帔,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却是苦涩的,像吃了一整只没有成熟的柿子。他没有……和我进洞房,而是宿在了别处,我闻到了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女人的。
他向我说抱歉,他说他喜欢的不是我,却也不会是别人。
我心里流泪,好苦的水,面上却在微笑,尽管心里在大叫:笑的好假,不要再笑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他不是我的,也不会是别人的。真好。起码,名义上他是我的。
他的爸妈喊我儿媳,他的妹妹喊我嫂子,他的哥哥姐姐喊我弟媳,尽管一个也没见过。
不,不对,你很好啊,漂亮能干,为什么不能让你的丈夫爱上你呢,为什么不试一试?
因为我怕试了,我连头衔都会丢掉!他已经那样开口叫我死心,我怎么能这样不识好歹?
你是个不战而逃的懦夫!你懦弱!
是,我懦弱,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我苦苦爱恋的他啊!而且我不仅是他的妻,还是他的臣!
就像进了皇帝后宫的女人也不能忘了她的枕边人不仅是她的夫,还是掌控她生死的君王。
妇从夫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这一切都不对!
不对!
我,是蓝旗儿,要的是那份属于对方的心!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得不到心,我会要一个孩子,属于我和他之间的一个小生命!那样充满挣扎,痛苦的人生不会是我蓝旗儿的!我族族人,求得便是自己的心!
“为什么不会,因为你爱他所以这样。”虚无缥缈的声音透着诱惑。
“不,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会给予我妻子的尊严和一个孩子,我和他都是家族的人啊。”
幻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