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晚明：抱个公子好翻身》 第二十一章 观舞

    闻名不如见面。

    终于来到了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碧幽楼，连惜潇潇这个也算见过世面的孩纸也禁不住要感叹了。

    且不说整个建筑格局的大气典雅，也不说楼内的雕梁画栋轩昂壮丽，只看门口招待小生和侍婢们的着装举止进退应对，便知此地是个难得的风流又风雅之处。

    当然，作为京城有名的青楼，风流自是常态，而风雅则是碧幽楼独具的特色了。虽没有“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之类的名句撑场，但上等包房里随处可见的古玩字画也是平添了许多“便引诗情”“独坐幽篁”的雅趣。

    早在惜花落惜墨惜潇潇三人一出现在碧幽楼门口，菀娘就已经知晓了。

    “惜公子，妾身有礼了。”盛装之下，满面春风的菀娘看着格外风情。

    狭长的凤目瞥了菀娘一眼，惜花落悠悠还礼：“菀娘客气了。”

    他一点也不奇怪菀娘为何会知晓自己是谁，作为碧幽楼的老板娘，要是竟然连他惜花落的一袭红衣也不识得，那才是怪事呢。

    要说也的确是，虽说菀娘今天是第一次才见惜花落，但那鲜艳如火的一袭红衣，还有那几乎无人可比的俊美容颜，让菀娘想不认出都不行。

    原来传闻中的惜花落果然盛世美颜，菀娘只得感叹老天爷真是造物不公，一个男子偏偏生得这般美，连自己也只怕也得再年轻个十岁才能勉强比肩呢。

    当然，惜花落等人之所以一入碧幽楼就能得菀娘亲自接见，关键还在于惜花落的身份，而不仅仅因为他生得美。

    简单招呼过后，菀娘吩咐主事人好生招待惜花落三人，便先行离开了。

    惜花落？惜沐？

    菀娘直觉这二人间有着某种关联。而且，以菀娘这么多年见人识人的眼力，惜花落身旁跟着的两位黑衣人可能并不是随从。虽然那两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容，但周身的气度是遮掩不住的。所以，她得再去找“大官人”查探一下。

    待得侍婢们摆好果蔬香茗小菜美酒，惜花落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惜潇潇和惜墨这才得以拿下头上戴的透透气。

    “臭惜花落，要不是你死活不肯换衣服，我和三哥至于这么受罪吗？”虽然斗笠最后还是自己心甘情愿戴上的，但惜潇潇就是心里不服气。

    为了迁就惜花落的臭美，他小小年纪的，每次出门都得什么乔装改扮，多受委屈呀，不牢骚几句实在对不起自己。

    耸耸肩，正在对镜理云鬓的惜花落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乔扮的又不是他，爱怎么说怎么说，他就当没听见。

    战火没挑起来，无聊的惜潇潇只好贴着竹帘朝外望去。

    要说这碧幽楼之所以在京城名头响亮，除了既风流又风雅，别一胜人之处便在于这出入碧幽楼的人了。不是名贵公子骚人雅客，至少也是稍稍有点情调的富商大贾，一般市井之徒是进不来的。因而，碧幽楼门口的招待小生们也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之准可谓是相当毒辣。

    为了保证尊贵的客人们在碧幽楼能有宾至如归惬意舒适的感觉，菀娘也是花了心思的，尤其是在细节方面。就像此刻惜潇潇面前的这道竹帘，看着似乎很普通，实则并不普通。由于采用的是极其有韧性的蜀竹，编织得又极其工巧，因而站在帘前，惜潇潇可以尽情地观赏楼内的景致和厅堂上的表演，但是外面的人却全然看不到他。而且，这竹帘自带一股沁人清香，站在帘前，不仅可以观赏风景，还能提神醒脑，可谓功效多多。

    此时，厅堂上正是苏艾帮着排演的一队舞娘正在翩翩起舞。

    说起排演这队舞娘，苏艾也是颇费了些心思。既要能入乡随俗，又要别出心裁，拿捏好其中的度是关键。要知道虽然这个时候王阳明心学已经在流行当中，《金瓶梅》也已经在出版刊行了，那什么的各种解放运动也是来势汹汹，但毕竟天子脚下，达官贵人众多，苏艾还不敢让这些舞娘们穿着太清凉，舞姿太新潮，只是建议菀娘让舞娘们领口稍稍大一点点，裙子稍稍高一点点，就像上次金曲大典上的嫣红一般，多露了那么一点点的美颈和三寸金莲的轮廓，就已经可以使底下一众看客们几近疯狂了。

    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什么地方办什么事。苏艾以前是学霸，但不是书呆子，所以她懂得因时因地制宜的道理。除了让舞娘们服饰上稍稍改变一些，苏艾还让菀娘在指导编舞时适度地加入了一些现代舞和少数民族舞蹈的元素，从形式到内容上都力求突破，于是只每个时辰的歌舞表演这一项就已足够吸睛赢得满堂喝彩了。

    妙啊，实在是妙啊！

    这碧幽楼还真是个好地方，名不虚传啊！

    连向来对歌舞没什么兴趣的惜潇潇这下也是看得目不转睛了。

    “柔如柳，劲如松，这么变化多端又曼妙的舞姿只怕不是一人之功呢……”听到惜潇潇的赞叹声，惜花落也不觉放下了手中的小铜镜。

    作为常常走南闯北行走江湖的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场歌舞表演还是有很多地方让他觉得新奇，这就很难得了。

    以手击掌和着音乐节拍，惜花落和惜潇潇两人竟然都跟着扭动了起来。一时间，厅堂里舞姬们妖娆律动，包房内这二人群魔乱舞，然后，然后一直在一旁安安静静没有说话的惜墨就看不下去了。

    “嗖”的一声，长剑出鞘，剑光一闪之间，已经直接将惜花落和惜潇潇二人的袍袖串在一起钉在了窗棂上，这下，原本正手舞足蹈的二人再也动不了了。

    “做什么啦？”好好的兴致被破坏，却又不能将破坏者怎么样，惜花落只能一脸的幽怨。

    “别忘了你们的正事！”清冷的女声响起。若不是大哥有吩咐，惜墨绝对不会轻易开口。

    对哦，正事要紧，可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地找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