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东社》 第16章 变成白痴了

    ()    玉京太阳神殿玉楼门。

    这座玉楼门是全世界最大的玉楼门，各大太阳神庙，玉楼门最大的也只有五进。而玉京太阳神殿这座，则是九进。

    青年双脚离地，形色匆匆地漂进了玉楼门。

    玉楼门内，大多数人穿的是教士袍。他却不同，穿的是骑士团那边的礼服，看上去很矫健。衣服虽然是骑士团那边的，但上面的纹章却是门下局的。

    这是神殿护卫军的服装。神殿护卫军正式名称为“玉京太阳神殿武装巡逻队”，服装形制上与护教骑士团服装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护教骑士团受大司马领导，衣服上有大司马的剑盾纹章；神殿护卫军则是受大司殿领导，衣服上是大司殿的宫殿纹章。

    这位是神殿护卫军总队长及门下局保卫专员张景添，人称张殿帅。他是大司殿张曜洋的侄子，传说还是大司殿大秘传弟子之一。这大秘传弟子是哪大？

    谢晨川，现任玉京太阳神殿大司，晨字辈第一人的天才人物。

    杨春涩，现任天京太阳神庙大司庙，相比师弟谢晨川没有那么耀眼，却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然后，就是神殿护卫军总队长张景添了。

    传说的大秘传弟子里，谢晨川天分最高，最有可能成为衣钵弟子；杨春涩虽然本事不如谢晨川，但是身为大弟子，继承衣钵的可能性也不小；张景添则纯粹是因为他是大司殿的亲侄子了。

    这里提一下，太阳教修士的字辈与师承无关，更不是按照辈分来排的。他们在通过祭司考试，取得祭司资格的同时，可以取一个教名。而教名间那个字，也就是字辈，是随着“教团首领级别会议”的换届来更换的。

    “教团首领级别会议”每十年召开一次，字辈也跟着十年换一次。这一届是“显”字，上一届是“景”字，再上一届是“晨”字，然后是“春”字，“曜”字，”音“字。

    可以看出这一届的字辈“显”字又和太阳教的创始人显溟祖师一样了，这就是当初选的一大排字又用完了。

    太阳教字辈与辈分无关，与年龄也没有直接关系。有的人可能年纪轻轻就取得了祭司资格（在太阳教其实是工匠资格），有的人可能满头白发了才取得，他们的字辈却是一样的。

    比如皈门太阳神庙护教骑士团的团长刘子罕，就至今也未能取得祭司教衔，仍然没有教名。

    张景添年纪只比徐景渊小一岁，两人自幼便认识。一同取得助祭（学徒）资格，一同取得祭司（工匠）资格。

    他一见大司殿张曜洋便说：“不好了！景渊哥被长老团那边扣留了！”

    张曜洋叫他慌慌张张，有些不大高兴，“我早就料定会如此。那些人不敢对我动，一定会想办法害你们。不过我与景渊早已商定了计策，让他们非但吃不到肉，还要磕掉满嘴牙。”

    徐景渊发现长老团驻地的禁闭区域确实有一些意思。看起来跟普通的建筑物没有什么区别，在里面可以随意自由活动，大门口用铁门锁着，每扇窗户都安装了铁栅栏。这种程度，对徐景渊这样的人来说本来是形同虚设的。但是呆在里面，心莫名就会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恐惧。在这种恐惧压迫之下，无法使用术法，全身的力量也好像被抽走了一样。

    徐景渊使用术法的方式，与传统的方式不同。不需要咏唱咒语，也不需要准备符咒。但是需要使用一个辅助术法施展的道具，称作“术法辅助精灵”。说是“精灵”其实是一块牌子，一指长，指宽，厚度同指的厚度差不多。成人将食指、指、无名指并拢起来，就跟“术法辅助精灵”差不多大小了。使用“术法辅助精灵”，首先要将施展术法的流程——称作“程序”输入进去，然后还需要准备好各种施法环境下的参数——称作“数据”。当程序和数据准备好之后，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使用预先准备好的数据施展术法了。

    比起传统的术法施展方式来，使用“术法辅助精灵”要快捷方便得多。因为这种施法方式是现任大司殿张曜洋发明的，所以称作是“曜洋式术法”。人在恐惧的情况下，可能会无法使用传统方式施法。曜洋式术法则基本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对于曜洋式术法的施法者来说，仅仅只是通过“术法辅助精灵”调用“术法应用”。哪怕完全忘记了术法细节也没有问题，只要知道事先编写的“术法应用”如何使用就可以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这一次遇上了麻烦。进入长老团的禁闭区域之后，心生起的那种不可言说的恐惧似乎连他的记忆都能够吞噬。明明“术法辅助精灵”就贴身携带着，却突然忘记了这玩意儿的使用方法，甚至连这玩意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都不知道。

    他虽然使用曜洋式术法，但也不是完全依赖术法辅助精灵。可是在了“痴呆术”——暂且称作是“痴呆术”吧，尽管本质完全不同——在了“痴呆术”连术法辅助精灵都不会用的情况下，就更不要指望还能使用传统方式施法了。

    徐景渊右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尽力想起已经忘记的东西。可是不行，记忆在渐渐变得模糊。不仅是记忆，感官也变得越来越迟钝，思维能力也逐渐在降低。

    一只大蚊子偶然飞过来，停在了他的胳膊上，吸他的血。明明听见了蚊子的声音，也明明看见了蚊子停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可是他无法理解眼前这只飞虫到底是什么……他甚至已经连“飞虫”这个概念都无法理解了。

    只剩下瘙痒的本能让他在蚊子喝饱之后去抓被咬之后鼓起的包。

    长老团驻地某个密室，个怪异的“东西”正在监视着他。

    第一个，脑袋像人，却有六只眼睛一样的黑窟窿，嘴巴部位是个吸盘，身体像虫子，趴在地上。体表跟蛞蝓一样不长毛，反倒是覆盖着一层黏液，让皮肤维持湿润。

    第二个，像一只巨大的蜂，膜翅扇动在不同的空间相位。没有蜂类那种长着巨大复眼的脑袋，身体似乎也只是一个点。它的本体似乎就是在不同空间相位扇动闪现的膜翅。

    第个，最为怪异，比前面两个加起来还要怪异。因为这第个，只是一个怪异的符号而已。它现在被画在墙壁上，但是事实上，它可以被画在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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