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花问李少山道：“我好象看见火圈中间有个人形。但是看不清楚是谁。你呢，你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李少山老老实实地说：“我也是看到他，也没有看明白。却不知是啥意思。”
“小鱼儿哥，今天要不是有你一块儿，我会吓死的。”许桂花说，“今天这事儿硬是怪，不知是凶是吉啊。”
李少山说：“就是，但是，我在想，我们是给老爸他烧纸钱，这是他的墓，那人形定然是他。我们是他的儿女，他也定然不会加害自己的儿女的。我想，他应该是在提示我们什么。”
许桂花还在惊恐中，她说：“小鱼儿哥，是不是我刚才埋怨我爸，他不满意了啊？应该是这样，应该是他对我不满意了。”许桂花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她说：“爸，您是在生女儿的气对吧？爸，女儿真的想您，离不开您啊，爸，您回来吧！爸……”
李少山劝许桂花说：“荷花妹妹，爸怎会怪你呢，是你多虑了。我们是他儿女，他平时痛我们都还来不及，他怎会害我们呢？你说对吧。”许桂花红着脸，说：“小鱼儿哥，你说得对，我爸肯定不会加害我们的。他只是在怪我说话不对罢了。”许桂花说到这里，又对着许长江的墓说道：“爸，女儿错了，女儿不该埋怨您。爸，女儿想您啊，爸……”李少山说：“好了，好了，别这样了，快给咱爸烧纸吧，还有好多的纸没烧呢。”
许桂花好不容易才稳定了情绪，二人继续为许长江烧纸。
连续烧一、二、三一直到五七的纸钱，也很烧了些时候，二人的腿也跪的酸痛了。许桂花慢慢地也镇定下来。她对着墓作了三个揖，说：“爸，您可不能吓你女儿啊，您可要保佑我们一家子啊，您可要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啊。爸，您是走得太匆忙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告诉我们，那您就今天晚上托梦给我吧，爸……”许桂花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又嚎哭起来。
李少山从香炉中抽出了六支燃着的香来，递了三支与许桂花，自己拿了三支，对桂花说：“给老爸三叩拜吧。”
说完，自己先跪拜在地。他对许长江说：“爸，都怨我，是我给您买车害了您。如果我没给您买车多好，您就不会出车祸了，都是我不好，您如果有事，就找我吧，给我说，让我来承担，千万别伤了桂花妹妹和我妈，一切都……怨我……”李少山的泪又流了下来。
许桂花也跪了下去，哽咽着，说：“爸，您如果有事就给我们托梦吧，我们会满足您的。”
李少山点燃炮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许长江的墓地。
在回家的路上，许桂花问李少山：“小鱼儿哥，你以往听说过象今天这样的火柱火人的事儿吗？”许桂花还在想那个人形的火苗。
李少山摇了摇头：“没有，没听说过。”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回走。正走间，忽听得有人在低声地哭泣声。两人循声寻找，却也不见人影，正疑惑间，李少山突然发现是他家的黄狗在一道地坎之下人形立着，前肢抱着一块什么骨头之类的东西。那哭声，就是那畜生发出来的。李少山心中一悸动，头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弯腰拣起一块岩石，朝那狗儿用力扔去，那狗儿一声惨叫，如飞而去。许桂花吓得一下抱住李少山的腰，直打哆嗦。
李少山在许桂花的肩上拍了拍，说：“没事，妹妹，没事，别怕，有我呢。”李少山扶起许桂花，二人谁也没再说话，快速地原路返回。
回到家时，已见那学人哭泣的大黄狗已经在家的院坝里了。看见李少山和许桂花回家后，飞快地摇着尾巴，迎了过来。
午饭时，李少山问许大勇：“爷爷，你听见过狗学人哭过没有？”
许大勇说：“没有，但是我见到过兔子哭，也有点象人哭的味道。”
李少山也吃了一惊，问道：“兔子也会象人哭？”
许大勇说：“会，这是我亲自看见的。”
许桂花说：“哦，爷爷，您说来我们听听嘛。”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许大勇讲了起来，“那天晚上，我觉得很饿，我想出去找点吃的东西。那时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田里除了禾苗，就没有别样了。于是，我便背了渔网，想到河里去闯运气。经过玉米地时，我就听见似乎是有个女人在哭的声音。我想，可能又是哪家的女人想不通了，要出来跳水寻短见啊。但仔细听时，却是在玉米地里。这半夜三更的，谁跑到玉米地去哭啥子呢？我想去看个究竟。我悄悄地靠拢那发出哭声的地方，一打开电筒，就看到了件怪事。原来是一只野兔后脚站立着，前脚却抱着一块人的头盖骨，在那里呜咽着呢。那畜生被我的电筒光照花了眼，一时没有跑。我一激动，就将就那电筒用劲向那畜生打去。那晚我的运气真好，一电筒，就把那只野兔给打着了。当晚，我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说到这里，许大勇是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李少山问许大勇道：“那，爷爷，你说这畜生象人一样的哭，会有什么暗示吗？”
许大勇说：“不好说，那年确实连发了两次大水，我们队河坝里的玉米基本颗粒无收，还淹死了六个人呢，有一家是连房子一起都冲走了。哎。”许大勇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还在为死者惋惜。
许桂花对许大勇说：“爷爷，我家的狗，今天随我们上了山。我们烧完纸钱回家的路上，看见它在一道土坎下如人立着，也在象人一样的哭，不知是啥意思？把我吓得不行。爷爷这不是好兆头吧？”
“哦，有这事？”许大勇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说：“我一辈子，从不信神信鬼，我也没有遇见过什么魑魅魍魉。那只学人哭的野兔也被我给吃了，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李少山对许桂花说：“就是嘛，别想那么多。”
“爷爷，还有…”
许桂花欲言又止，她看了看李少山。李少山知道她要想说什么，他没有表示。
许桂花见李少山没有反应，就接着说了起来：“爷爷，今天上午，我们在给我爸烧纸的时候，突然起了阵旋头风，把正在烧的纸钱旋成了一个火圈，火圈里面隐约有个红人在盘腿打坐……呢。”许桂花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寒战。她顿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连忙停止了述说。
李少山见状，连忙问道：“桂花，你怎么了？”
许桂花回答说：“我感觉有点心紧。”
“来，我看看。”李少山连忙抓过桂花的手，摸了摸脉博，说：“你是太紧张了的缘故，是自己在吓自己呢。”
许桂花听李少山解说后，心里是觉得要好些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