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尔五世手指微动,又是一道死亡光箭,这一次不像之前挑着不要紧的地方射,而是一箭直接穿透了沧月的心脏。
沧月表情没有变化,垂着头,静静的,仿佛她一直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
缪尔五世似乎更加疯狂了,沧月耳边的声音渐渐远离,似乎有十月的怒骂声,末日之炮的轰鸣,三月金属碰撞的声音。
最后化为死一般的寂静,离开,很熟悉的感觉。
***
***
玄月睁开眼睛的时候,九月正对着他笑,和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是在云彩上面的一个宫殿,身后有一条长长的阶梯,通往天堂。
玄月想到过自己的结局,他也未尝不想这条路上有沧月陪他,可终究自己还是把她远远推开,她还是恨自己的吧。
“真的不回去吗?”九月笑的弯着眉眼:“玄月哥哥……”
玄月把手插进风衣的口袋,这里没有风,可他的衣袍却微微浮动,他看了看没有尽头的阶梯淡笑着说道:“不去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说着,他的一只脚就要踏上阶梯,九月本不想阻止,却突然想起沧月死的时候说的一句话。
“玄月哥,沧月姐死在缪尔五世手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九月匆忙的说道,像是怕自己不说,会后悔一辈子一般。
玄月步子一顿,转过了身:“她说什么?”问出这话的时候,玄月自己也有些后悔,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该抱有希望才对。
“她说,但求一死。”九月如实回答:“她的表情,和芒雅公主自杀的时候一般无二。”
玄月突然怔住,他看着九月久久没有反应,就在九月以为他要转身再次踏上阶梯的时候,玄月再次开口了。
“小九,送我回去吧。”玄月走下阶梯,温柔的笑着。
九月有些雀跃,在玄月面前有金光一闪,他就失去了知觉。
***
***
睁开眼,只是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缓缓飘着,沧月有些发愣,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慢慢站起身,却突然惊呆,这里是麦田,金黄色的麦穗就在手边,和他她第一次见到这些一样,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一场大战从未发生。
她听清了那些话,他们的确可以当那些没有发生,那不过是一个被抹去的历史。
九月说,魂飞魄散的人回不来,例如小沧月,例如玄月。
贪狼依旧那个样子,只不过偶尔看向沧月的表情会有些悲伤。
十月和琉星仍在寻找九月,一路打打闹闹。
vv学院还是那么喧闹,破军还是那么不靠谱。
黑月铁骑全部回归。
一切和没有发生一样,安静,祥和。
只不过,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沧月站在玄月的坟前,天还飘着雨,身后的总司为她打着一把黑伞,沧月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手中拿着一枝冰玫瑰。
她扬了扬手,身后的堕天使众人就都离开了,她坐在十字架下面,手中不停转动着那支冰玫瑰。
“玄月,一切都结束了。”
“你所有的恶,都不过是为了今日的善,为什么你从不说。”
“你以前唠唠叨叨的很烦,你回来继续烦我啊。”
“这个赌我输了还不行吗?我认输了,只要你回来,你回来履行赌约啊。”
沧月微微垂着头,有液体滴落在石碑上,混合着雨水,氤氲成一片。
很久之后,沧月才站起身,把那支冰玫瑰放在了玄月的坟前:“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异能了,再见,玄。”
她转过身,白色的身影在雨中有些单薄,身后墓碑下的冰玫瑰散发着淡淡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