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 “真可怜!”
“造孽啊, 小小年纪没了娘,爹又这样, 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方婶, 你要心疼了, 把这娃捡回家养着呗, 正好跟你们家小五做个伴儿。”
“林大嫂说笑了,我家五个混世魔王的肚子都填不饱,哪还再养得起一个孩子。”
……
拥挤的人群, 唏嘘声, 拦住了去路, 小岚从马车里探出一个头,好奇地张望了一圈,泄气地说:“少夫人, 前面堵住了,要绕道吗?”
傅芷璇掀开帘子,抬眸一瞧,前方的马路上乌压压地围了一圈人,不时还有人对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不知何时才能散去。
但这条路是通往客栈的必经之路,再一绕道得多走六七里地, 这还不如下了马车走过去, 反正这里离客栈也就一条街的距离。
傅芷璇叫上小岚下了马车。
昨夜下了小雨, 今天路面比较湿滑, 小岚扶着傅芷璇不时叮嘱:“少夫人,小心!”
前方人群拥挤,两人花了点时间挤进去,终于看清了拥堵的源头。
人群中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男孩,瞧他的模样,只有五六岁。他的旁边躺了一个肚皮鼓得老高的男人,男人牙关紧闭,双目混浊无光,肤色暗黄,四肢肿胀,面露痛苦之色。
“少夫人,他……他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小岚害怕的抓住傅芷璇的胳膊。一个大男人肚子大得宛如怀胎六月的孕妇,看起来就瘆得慌。
傅芷璇叹了口气,轻拍了一下小岚的手,轻声地解释道:“他这是吃了观音土。”
观音土能饱腹,但不消化,吃多了,很容易送命。现在还只是个开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吃了这东西送命。
听说只是吃错了东西,小岚松了口气,眼神怜悯地看向路边的小孩和那男人:“这能治吗?”
傅芷璇不是大夫,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前世京城也出现了流民吃观音土大规模死亡事件,后来还是朝廷贴了告示,又请京城里出名的老大夫宣传吃观音土的危害,吃观音土的风气这才被遏制住。
“这你得问大夫。”傅芷璇走过去蹲下身对小孩说,“起来,我们带你父亲去看大夫。”
近了看,傅芷璇发现这小孩极瘦,身上全是骨头,几乎没什么肉,不过他那双眼睛很明亮很有神。一听有人愿意带他父亲去看大夫,小孩连忙朝傅芷璇连磕了三个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用力得头皮都磕破了,小岚很不忍,连忙把他拉了起来:“行了,我家少夫人不要你磕头,赶紧带你爹去看大夫吧。”
旁边那些听说傅芷璇要带孩子父亲去看病,纷纷劝阻她:“没用的,吃观音土没得治。”
傅芷璇谢过他们的好意,道:“试试吧,这孩子怪可怜的。”
围观的大婶大妈听她这么说,都摇头,这年轻妇人就是好心,不过终是做无用功。
到底还是有热心的百姓,旁边两个青年男子看傅芷璇主仆扶那男人很吃力,自告奋勇,上前道:“这位夫人,让我们来扶他吧。”
“多谢!”傅芷璇将位置让给他们了。
两个男子扶着那男人,看向傅芷璇道:“夫人,去哪家医馆?”
“百草堂。”傅芷璇记得前世被推出来向流民宣传吃观音土危害的老大夫就是百草堂的。
那位老大夫既然能得到**认可,要么是医术高明,医德高尚之辈,要么他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吃观音土的危害能早日引起朝廷的注意和警惕,早做防范,也许后面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傅芷璇只是一平民百姓,平时接触不了那些达官贵人,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百草堂的这位老大夫,只盼这事能通过他上达天听。
百草堂是京城一家老字号的医馆,开了许多年,坐堂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
老大夫姓岑,他走过来,伸出手指在男子的腹部按了几下,眉头紧锁:“先开些泻热导滞,润肠通便的药。”
说完,拿起毛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旁边的药徒去煎药。
随后,岑大夫把傅芷璇赶了出去,拉上帘子,给男子腹部**了一阵,又辅之以针灸。
忙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岑大夫才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瞟了傅芷璇一眼,叹息道:“他服用观音土已有很长一段时日,观音土堆积腹部,胃道秘塞,老夫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旁边的小孩听了,晶莹的泪珠咕噜噜地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傅芷璇忙冲小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孩子带出去。
小岚会意,蹲下身,握住小孩的肩,温柔地说:“姐姐带你去看你爹好吗?”
小孩抽泣着点点头,两人进了内室。
医馆里安静下来,岑大夫旁若无人地拿起药杵开始捣药。
傅芷璇站在旁边,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闷了一会儿,她没话找话说:“岑大夫,吃观音土真的没救吗?”
岑大夫有力的手掌飞快地转动药杵,头也没抬一下:“老夫是大夫,不是大罗神仙。”
这老头说话真冲,傅芷璇摸了摸鼻子:“岑大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以后会有更多的流民吃观音土,患者也会越来越多。”
这回,岑大夫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不过语气还是不大好:“这是朝廷的事,你一个小娘子,管这么多做啥?”
好吧,这老头今天吃火、药了,完全没法正常说话。反正她病人已经送过来了,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接下来的事也轮不到她操心。
傅芷璇付了诊金和药费,又留了五两银子给那孩子,就带着小岚回了客栈。
刚一踏进客栈,冯六就凑上前,指了指楼上,小声说:“少夫人,大舅爷来了,严掌柜在上面招呼他。”
傅芷璇怔愣了一下,大哥怎么来了?重生回来这么久,她一直没有回过娘家,一来是因为前世连累父亲丢了差事,她心中有愧,不想再给家人添麻烦。
二来前世她被休后,她嫂子杨氏说她是扫把星,放了狠话决不允许她回娘家,否则杨氏就要跟她哥和离。
当时父亲丢了差事,气得卧床不起,大哥游手好闲,都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还一事无成,母亲老实懦弱,家里家外都靠杨氏操持。
杨氏放了话,母亲和大哥除了私底下偷偷塞点银子给她,也不敢接她回家。不得已,她只能流落街头,才有了后来的遭遇。
她明白杨氏的心思,家里已经够困苦了,杨氏不想家里又添一张嘴,而且还怕季家报复,所以不愿意她回去。理解归理解,但那到底是她的娘家,傅芷璇心中如何能没有怨。
她做不到心平气和地面对娘家人,所以才一直拖着没有回去。
只是不曾想大哥竟跑到客栈来找她了。
傅芷璇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如常地吩咐小岚准备茶点,自己先一步上了二楼。
二楼左侧边上那间屋严掌柜一直空着,为的是方便傅芷璇来客栈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因为傅天意是傅芷璇的亲大哥,因此严掌柜便把他带到了这个房间。
傅芷璇才刚上楼,半开的门里就传来傅天意恼怒的声音:“我说严掌柜,你傻不傻,放着大把的银子不赚,你图的啥啊?”
相比他的恼羞成怒,严掌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大舅爷,少夫人说了,这批粮食她另有他用,恕老朽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少夫人?少夫人她是我亲妹,她来了还不是得听我的,严掌柜你赶紧答应我,不然……”
瞧傅天意越说越过分,傅芷璇轻咳了一声,然后推开门,先冲严掌柜使了一记眼色,示意他下楼,然后淡笑着说:“大哥,你今儿怎么想起过来?”
傅天意瞧见傅芷璇,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等严掌柜一带**,他立即把傅芷璇推到桌前,按到椅子上,然后嘿嘿笑道:“妹子,哥今天可是有一桩天大的好买卖要介绍给你。”
“什么生意?”傅芷璇耐着性子问道。
傅天意以为她感兴趣,立即兴奋地说:“你嫂子的妹夫是屠家的管事,这屠家要采购大批的粮食,出价十八文一升。我听说妹子你提前买了一批粮食,就把你介绍给了他们,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傅芷璇不动,重复问道:“屠家?哪个屠家?”
“他们家老爷是礼部员外郎,是主持秋闱的同考之一。”傅天意双手合十,讨好地笑着说,“好妹子,哥哥能不能中举就靠你了。”
傅芷璇哭笑不得:“大哥,你先考中秀才再说吧。”秀才都没中,连乡试的资格都没有,何谈中举一说。
傅天意却不甚在意:“放心,你哥下一次一定会过。但屠大人这样的人家,错过这次,你哥就再也没机会跟他们相交了。”
礼部员外郎会跟你一个白身相交?别做白日梦了。杨氏也就只有忽悠忽悠她哥这种不着调的家伙。礼部员外郎一家才几十口人,买几百石粮食回去,未来十年也不用买粮了。
傅芷璇心里来气,嘴上也不客气:“行,我卖,但得按市价算,今天粮铺的市价是二十二文一升,补齐差价,我就卖!”
“啊?粮价什么时候这么贵了?不是几文钱一升吗?”傅天意一双圆眼瞪得老大。
傅芷璇打开窗户,指了指外面:“你看看外面多少流民,今年津江下游遭遇大洪灾,颗粒无收,粮食收成比去年减少了近一半,粮价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傅天意听她说得有理,摸着头说:“行,那我回去跟裘妹夫说,让他补齐差价。”
你那个裘妹夫若是愿意出二十二文,又何必要到她这儿来买粮。
傅芷璇没戳破,这种事让杨氏头痛去。
傅天意是个说风就是风,说雨是雨的性子,转而就把话题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听说季文明要回来了?娘和爹听了这个消息很高兴,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她若不回去,估计要不了几日杨氏就会找**。傅芷璇不想这事闹到万氏跟前,索性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嫂子,嫂子,这边……”
傅芷璇扭过头,唇一弯,梨涡深深,勾出花般的笑容,遥看向站在回廊处向她招手的季美瑜。
“你不是累了,怎么还在这儿?”傅芷璇走过去,笑盈盈地看着她,只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
季美瑜毫无所觉,她扁扁嘴,抱着傅芷璇的胳膊抱怨道:“我不这么说,娘又要拉着我去拜佛了。哎,娘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拉着我拜佛,一跪就是一两个时辰,再跪下去我的腿都要断了。”
傅芷璇笑着轻斥道:“瞎说什么呢,娘这是虔诚。”
季美瑜撇嘴,凑到傅芷璇耳畔,小声说:“我看是走火入魔了才对,大半夜有时候娘都会坐起来烧香念经。”
傅芷璇心中一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手帕,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季美瑜没什么心眼,眨眨眼说:“就是,好像就是从你落水那天开始的,我本来想去看你的,娘说怕我太吵会打扰你休息,不让我去……”
她后来又说了什么,傅芷璇完全没听进去。她现在脑子里全是“你落水那天”这五个字眼。
记得前世她也在初秋落过一次水,并因此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半个月,所以也不知道后来万氏有没有这些反常的举止。等醒来,落水时候的很多事也记不大清了。
前世的她当然不会怀疑什么,毕竟三个女人一起相依为命七年,她从未想过她们会有害她之心。
不过现实已经给了她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现在的她再也不敢小觑这一对看似无害的母女。
“嫂子,嫂子,你想什么呢?”季美瑜伸手在傅芷璇眼前晃了晃。
傅芷璇回过神来,笑眯眯地安慰她:“别担心,明天我劝劝娘,等这雨停了,咱们一起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整日待在家里,季美瑜都憋坏了,一听说能出去玩,立即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嫂子你真好,真希望这雨马上就停。”
傅芷璇轻轻摸摸她的头,像往常一样用宠溺的口吻道:“还有更好的,我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已经端到你房里了,再不回去就凉了。”
“嫂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季美瑜满眼感动地看着她,“我回房了,你要吃吗?我拿过来咱们一起吃。”
傅芷璇制止了她:“不用,大夫说我这几天要吃些清淡易消化的,你别拿过来馋我了。”
她一走,傅芷璇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来,侧过头问旁边的小岚:“你可还记得我落水的事?”
小岚沮丧地摇头:“少夫人,奴婢有罪,若不是那天奴婢离开了你的身边,你也不会落水。幸好小婉过来串门,救了少夫人……”
小婉是隔壁张家的姑娘,十一岁,长得珠圆玉润,很是可爱,她偶尔会过来串门。那天傅芷璇像往常一样在池塘边喂鱼,小岚去拿鱼食了,等小岚回来,傅芷璇已经被小婉身边的丫鬟救了起来。
后来听小婉说,她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池塘那边传来扑通一声,她很好奇,跑过去就看见傅芷璇在水中挣扎,便让身边的丫鬟跳下去把她救了起来。
也是傅芷璇命不该绝,小婉身边的这个丫鬟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家里以前是打渔的,从小就会泅水。
“原来是这样,找个机会我得好好谢谢小婉。”傅芷璇嘴角含笑,忽地岔开了话题,“你悄悄去问问门房的马叔,最近半个月可有人给家里捎带东西过来。”
***
季家就一寡母带着儿媳和女儿过日子,寻常时候,鲜少有人**做客。
因此小岚一问起,马叔连哪天什么时辰什么人穿了什么衣服拿了什么东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连说了三人,他舔了舔嘴皮子,瞧了一眼正安堂的地方,压低嗓子说:”小岚姑娘,其实八月二十三那天,还有一个行商模样的人给老夫人捎了一包东西过来,不过老夫人让我不要说出去,这事你就当没听说过吧。”
小岚点头:“马叔你就放心吧,我小岚的嘴在这条街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紧。”
回头小岚如实把这事告诉了傅芷璇。
傅芷璇攥紧被飘进来的秋雨打湿的窗棱,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八月二十三,也就是七天前,那时候万氏就收到了季文明的信,知道她儿子攀上了高枝,然后过了两天,自己就不慎落水,差点淹死。从自己落水那天起,万氏就整宿睡不着,还时常半夜起来念经求佛,这一桩桩容不得她不多想。
“少夫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窗口风大,你快回房吧。”小岚拿了件披风过来,在给傅芷璇披上时无意中碰触到她的手,顿时被她手上的冰冷吓到了。
傅芷璇轻轻擦去手背上飘来的水珠,扭头浅笑道:“无妨,我很好。”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小岚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轻轻扶着她的手再次劝说:“少夫人,天凉了,你的风寒还未痊愈,回屋歇着吧。”
说完又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叹气道:“这雨都连下三天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傅芷璇。前世这场秋雨持续了十几天,京城还好,但津江下游的地区却饱受洪灾之苦,尤其是大燕重要的粮食产地——兴城,被汪洋侵占,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逃到京城求生。
京城容纳不下这么多流民,他们就在城外搭上窝棚靠大户人家和朝廷每天的一顿清粥度过这个严冬。
在她被赶出季家无处可去的时候,是这里的难民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突兀地说:“小岚,让马叔准备好马车,我一会儿要出门。”
“可是这雨……”小岚想劝傅芷璇,但看到她拧得死紧的眉,到嘴边的劝解下意识地吞了回去。
少夫人从十五岁起就开始撑起整个季家,她不会做无用之事。
小岚连忙撑起伞,往门房走去。
等她回来时,傅芷璇已经换了一身更保暖的衣服,并穿上了防水的水履。
上了马车,傅芷璇沉着一张脸对马叔道:“去客栈。”
目前傅芷璇有两家店铺,第一家是傅芷璇刚嫁入季家后用嫁妆开的点心铺子,后来,等点心铺子赚了钱,傅芷璇又用这些钱开了一家客栈。
这几年季家的开支几乎都靠这两个铺子支撑。
客栈名叫“云来客栈”,但今天颇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客栈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堂小二撑着下巴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冯六,严掌柜呢?”小岚弯起手指头用力敲了两下柜台。
冯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指了指后头:“他在里面算账,小岚姐,你怎么来了?”
小岚笑眯眯地说:“少夫人出来办事,你让严掌柜上来一趟。”
冯六忙不迭地点头:“哦,好……”
严掌柜是个四十岁出头,蓄着两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他的性格跟他的姓一样,严肃古板,但为人正直,极有原则,也就是因为太讲原则,被上任东家辞退了。
严掌柜原是京城最出名的首饰店——林记银楼的大掌柜。后来因为林记掌门人的小舅子伙同人调换了一批首饰,被严掌柜发现,他当即下架了这批货物,并贴出致歉声明,并表示原价回购这一批有问题的货物。
原本他这样处理是没问题的,也在最大程度上挽回了林记的声誉,但是不知是谁把林老板小舅子调换首饰的事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林记的竞争对手借机放出风声,说林老板的小舅子以前还调换过许多饰品。
不少人听信了这谣言,担心自己购买的首饰掺了假,纷纷找**嚷着要退货,这事闹得太大,林记老板一火,找了个借口把严掌柜解雇了。
严掌柜这事虽然没做错,但哪家店还没有点见不得光的事,因此再也没人敢请严掌柜。
严掌柜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孩子又多,迟迟没有找到新的东家,家里开始捉襟见肘,不得已开始当家里稍微值钱点的玩意儿。
就在这个时候,他遇上了傅芷璇。
也许对别人来说,严掌柜的过于耿直是个缺点,但对傅芷璇来说却再好不过。季家全是女流之辈,严掌柜这样耿直讲原则又有能力的掌柜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不,才过三年,他就把这云来客栈开得蒸蒸日上,平日的账目也没任何的问题。也就这几天一直下雨,店里才没有什么客人,平时都是高朋满座。
“少夫人,今天可是来查账的?”严掌柜朝傅芷璇拱了拱手,直接抱出一叠账本。
傅芷璇现在哪有心思查账,她摆了摆手:“不是,严叔,我想问问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严掌柜打开账本,算了一下:“总共有一千二百三十二两。”
这倒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傅芷璇轻轻颔首:“那好,严叔,你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去买成粮食,堆在客栈后方的空房里,若还有余钱,再买些柴胡、甘草、藿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