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尘埃在他周围起舞，他的轮廓被晨光镀上淡淡的金色的边，画面美好得像一碰就会碎，甚至在一瞬间让她以为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大脑运转了一会后，她才想起昨晚是她喝断片了，那么是他送她回来，然后把她放在他的房间，任由她霸占了他的床，他自己则就这样靠在床沿睡了一夜吗？
南晓念忍不住伸出手，在差一点就能触碰到他的距离，用手指描绘着他的轮廓。
她是今天的飞机，回去之后，就该准备婚礼，虽然是一场用来自己骗自己的婚礼，但从此以后，于他而言，她就已经是人妻，她和他也很难再有交集。
所以能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应该是最后一次吧。
晃神间，她的手忽然被握住，南晓念诧异的看向他，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她刚刚的所有情绪，都被他看见了吗？
南晓念有些心慌，想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他却反而更用力了些，让她无法逃避。
“我再问你一遍，南晓念，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吗？”季年晟盯着她眼眸，迫切的想要她给他一点回应。
南晓念一愣，错愕的看着他。
“你在怕什么？”他明明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在意，为什么她就是使劲的推开他？
“南晓念，你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季年晟忽地站了起来，眸子中有歇斯底里的痛。
南晓念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把他逼到这一步，心头涌起无数难过和心酸。
她不知道，她究竟该怎么办。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问你，你有没有一点点想和我在一起过？”季年晟按住她的肩膀，再逼近了她一步，让她避不开他眼神，他只需要她给他一点回应，所有的过去，他就都不在意。
南晓念看着他认真且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忽然冒出种很大胆想法，想就这么放任自己一次，放下所有顾忌顺着自己的心意和他在一起。
季年晟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发现这次自己竟然怎么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等待她回答的过程，他竟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也开始心慌起来，他怕这一次的逼问，会再次被她推得远远的。
忽然开始有些后悔起来，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冲动，不应该这样逼问她。
“我……”
“算了，当我没问。”
季年晟和南晓念同时开口，他的话说出，她便没勇气再继续她的话了。
一瞬间的冲动被理智拉回，她垂下头，最后只说了句：“我回房间了，昨晚谢谢你。”
季年晟虽好奇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但也没理由再问，只是目送她离开。
他也不打算再逼着她给他给答案，她本来就是他的，她情愿也罢，不情愿也罢。从遇见她的第一天起，他就没准备把她让给别人。
——
南晓念是中午的飞机，和所有人一一道别后，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看着二楼上他房间紧闭的房门，最终她还是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客栈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