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表情微妙的沉默了一阵子。
明明接着说道：“在养伤好了之后，老师突然提了一个很突然的意见。”
“我猜猜……”逍遥说，“收你做徒弟？”
“还有端木绣。”明明说。
逍遥眯眼，问道：“你们没有立刻答应吧？”
明明摇头，说道：“我们立刻答应了。”
“为什么？”逍遥问。
“因为他真的很强！”明明说，“他曾经小露一手就将欺负我朋友的混蛋教训了一顿！”
逍遥点头。
明明又说：“你也看过端木绣的拳法，很强吧？”
逍遥不得不点头，不得不如此认为。
“老师的拳法胜其十倍、二十倍！”明明说。
逍遥思索片刻，问道：“端木绣的武器……是不是你老师的武器啊？”
明明点头，又说：“端木绣的拳法也不全是老师拳法的复刻。而是融合了她和简羽阿姨之前所在的门派的武功所创新出来的。”
“之前所在的门派？”逍遥问。
“嗯。”明明说，“好像那个门派已经灭绝了，但她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就不要提这个了。”逍遥说，“可你用的是匕首啊？”
“那是短剑！”明明更正道，“老师对于拳术和剑术都很有造诣，端木绣学拳术，而我学剑术。”
“不应该反过来吗？”逍遥问。
“其实应该是我学拳，而端木绣学剑的。”明明说，“但端木绣偏要学拳术，而老师又希望他的拳术和剑术都得到传承，所以我就学剑了。”
“她为什么要学拳？”逍遥问。
“用端木绣自己的说法就是——拳法看起来更狠更凶更猛！”
逍遥挑眉，但没有说什么。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问道：“你老师的剑法是短剑剑法？那还真实稀有呢。”
“不是啊，”明明说，“是长剑剑法。”
“那你为什么……”逍遥不解，“用的是短剑啊？”
“啊……这和我的习惯有关，”明明说，“准确的说是我们的习惯有关。”
“‘我们’？”逍遥说，“小混混们？”
明明点头，“混混打架，”他说，“最起码是我和我的那些朋友们，打架的话，绝对不会再空旷的地方，而是会把敌人引到小巷里去，然后前后夹击，用数量优势带来优势。”
“……很聪明。”逍遥说，“但也有些无耻。”
“聪明和无耻吗……”明明表情很微妙，“但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只会被欺负……因为和我们打架的家伙比我们强的多得多，如果不团结，如果不利用地形的话，我们……只会被欺负的鲜血直流，然后陷入循环……”
逍遥眨眨眼，沉默些许后，说道：“我收回‘无耻’两字。”
“‘但也’呢？”明明问，“‘有些’呢？”
逍遥笑了，忽然问道：“我们是不是跑题了？”
明明蒙了一小会儿，笑道：“是啊……”
他又说道：“总之，由于我的习惯，我不习惯于长剑。”
“所以呢？”逍遥说，“你就任性的用短剑来练长剑剑法？”
“……准确的说是老师和我一起任性！”明明说。
“哈？”逍遥不解。
“老师有一本短剑的剑谱。”明明说，“但他并没有让我只练那一本，而是和他自己的长剑剑法一起练。”
“什么玩意儿！？”逍遥问道。
“我不仅用短剑，我还用一把斧头。”明明说，“这斧头原来应该是长剑的。”
逍遥说：“但是为什么换了啊？”
“因为那老师突然脑洞打开，”明明说，“他认为——反正我练的挺另类的，不如就再另类点吧，就把长剑换成斧头吧。”
逍遥无语，彻底无语，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也突然沉默了，他的脸浮现出悲伤之情。
逍遥想到了什么，说道：“是不是在相处的过程中，那位老师对你们袒露心声了……”
“啊……”明明说，“关于正义……”
他反问逍遥，道：“逍遥，我的老师是一个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坚定不移的履行自己所相信的正义的人，但他最后却被这份信仰和正义背叛了，他……可敬吗？可笑吗？可怜吗？”
逍遥想了想，说道：“虽可怜，虽可笑，但更可敬！”
明明没有对逍遥的评价说什么，而是说道：“老师最后也承认，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有的——只是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和执行！”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也希望我和端木绣能够找到自己的正义，并坚持下去……但不要太偏激。嗯，不要太偏激，这是他的原话。”
逍遥点点头。
明明继续说：“当他离开的时候，要离开天海城的时候，老师问我们——你们的正义是什么？”
“怎么说的？”逍遥问，“你和端木绣。”
明明说：“端木绣说：她的正义就是的规矩和信仰。”
“那是什么？”逍遥问。
明明说：“天下众生皆平等，无论黑道还是白道，他们都有被医治，并且幸存下来的权力；我们是只是医生，只管治病救人，但被威胁的时候也要反击，不能丧失尊严；我们是会救坏人，但绝不帮坏人做坏事！无论任何情况！”
逍遥问道：“你觉得现在——端木绣是不是正在被良心谴责呢？”
“……我不知道。”明明说。
“你的正义是什么？”逍遥问，“你对你师傅说了吗？”
“没有说，”明明说，“我当时诚实的告诉老师——我不知道我的正义是什么。”
“你没有思考过吗？”逍遥问。
“没有，”明明说，“当时没有想过。”
说完，他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逍遥也没有说什么，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不要说话。
而事实是——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明明突然说道：“逍遥，竟然我现在都对你说这么多了……我就把我的心里话都告诉你吧！”
“你说！”逍遥说，“我都听！”
“逍遥，你说……”明明问，“一个孤儿，从小在社会的最底层过日子的小混混，最向往的是什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