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闻摊丁入亩后虽然马上饥渴难耐,却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各种雄,不管是枭雄还是英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能够快速地让理智控制感情。当下坐定道:“子扬,摊丁入亩虽然绝妙,但倘若世家大族阳奉阴违,明年以铜钱付田赋,却大肆囤积粮食,如此粮价必然飙升,如此我军中筹措粮草,势必事倍功半。如今许都及各郡国屯田已四年,然耕牛及农具不足,产量颇低,虽朝廷得产出之六成,但应付大军征伐河北亦是不足,若粮草不济,军心不稳,恐坐失进军河北之良机。”
众人都是点头沉默不语,如今屯田的政策其实已经相当奏效,不论军屯或者民屯,都是借用朝廷耕牛农具者上缴六成,自备耕牛农具者上缴五成,并非固定的税收,所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群众积极性还是很高。但是毕竟朝廷财力有限,耕牛数量不多,所以土地的产出有限。
为什么要耕地?原因很多,其一是播种的需要,其二庄稼生长,需要吸收养分,会造成土地表层养分的损失,而深耕则有利于改善表层土地的养分,这和人体按摩活血舒筋活络是一个道理。深耕需要强力的农具和牲畜,只是这些资源毕竟有限,远远满足不了百姓的需要。
柳夜多年读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农活是不会干的,但是博士读了快八年,天涯猫扑浸淫已久,经常自诩为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什么事情都能扯上几句。当下便想起了拖拉机带的那种四铧犁,也就是带有四片铧的犁。当然还可以有更多,只是数量越多,需要的力量就越大,拖拉机也不是神,功率有限,数量不能太多。当然牛就更有限了,一般深耕作业,都是单铧犁。如果改成四铧也不是不行,只是犁一趟的深度就会浅很多,要深耕,就得多跑几趟,几番下来,难度比用单铧犁大很多。那么能不能用牛拉四铧犁,只跑一趟就可以完成作业呢?柳夜想到了免耕法,就是把收割以后的秸秆或者其他动植物材料铺于田地里腐化,来增加田地养分,如此一来,可以减小耕地深度,只需要满足播种需求即可。只是屯田收获的秸秆也是战马饲料的重要来源,这个得想办法,柳夜想了想,心中已有计较。
当下柳夜起身道:“主公,这事解决倒也不难,武库作坊可改造农具,改单铧犁为四铧犁,改深耕为浅耕是为免耕法,仍用一牛拉。唯需覆秸秆于地表以养之,如此则需耗费战马草料,然主公剑指河北,攻略冀州,有弓箭龙炮克制骑兵,战车冲击步军,霹雳车以攻城,只要将帅指挥得当调度有方,军士用命,舍弃骑兵不用亦无伤大雅,再者驽马劣马,勉强可用作耕地,虽不及牛,然聊胜于无。”
一众谋士听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像荀彧荀攸程昱,都堪称是饱学鸿儒,却不懂种地,感觉听着信息量太大。而贾诩虽然出身低微,知道柳夜所说的也许可行,但这样做真的好吗?前脚拿走天子诸侯的马充军,后脚干脆发配到乡下耕地去了,也就是你武库令刘大人,借着屡出奇计,又有许多新奇军械,才敢如此搞怪……
曹操则是皱着眉点了点头,这摊丁入亩诱惑太大了,他日扫平河北,全部按地收税,那就是平定天下的基业啊,所以一定要在出兵讨伐袁绍前把这个政策坐实了。四铧犁和免耕法是否可行,先在军屯一试,且待明年开春一试,如果能获得成功,那明年秋收之日,就是推行摊丁入亩之时。
……
柳夜回到大院,夜已很深,却不见了如意。问了仆人,说是在客房华佗处,已经去了两个时辰。柳夜心里一阵酸爽,哎呀这是隔壁华佗?自己虽然和如意并无夫妻之名,可相处已久,心中已经难以割舍,当下如坐针毡,有心前去问个究竟,但若是二人真有苟且,该怎么下台?和如意夫妻是做不成了,华佗恐怕也不能再共事,这该如何是好。
又等待了许久,只听一阵碎步之后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柳夜一看,如意粉面桃花,娇喘微微,心里一阵拔凉。如意则是来到柳夜身前,正要挽起柳夜的胳膊,只听柳夜一哼。
“这么晚了,上哪去了?”,柳夜刚开口问了一句,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自己怎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分明黄脸婆追问自己出轨丈夫的经典台词……
“我…我…我只是看我们一起这么久,肚子都没有…没有…没有动静,就去找了华佗大哥…”,如意一阵娇羞道。
“这特么是…真人版人工授精?老早听说有些兽医假借人工授精行苟且之事,果不其然…好你个华佗…”,柳夜又是懊恼又是生气地想到,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和初恋分手这么多年来,如意是第一个让自己感情深陷的女人,只是这一夜之间又打回原形,真是倍感无力啊。
好在柳夜毕竟是新时代好男儿,既然如此,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自己拿了刘勋全部身家,如意又陪了自己这么久,现在她的角度,又不欠自己任何东西,至于曹操把她当做物品送给自己,柳夜又不是古人,也不可能有把人当成物品的习惯。当下强忍着心中难受,开口说道:“既然你喜欢华佗,就随他去吧,这个院子我也留给你,孙策已死,你大仇得报,至于你父亲的钱物,已经被我变卖,我给你一千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说罢柳夜便要转身离开。
如意一把抓住柳夜,急道:“你这是弄啥来?喜欢华佗?我只是想这么久了,都没有孩子,找华佗大哥看看,华佗大哥可是妇科圣手,以前专治不孕不育的。你要是不想要我了,我走便是,反正我爹已经走了,我也无依无靠,我要钱又有什么用,我什么都不要。”,当下如意说着说着,起初只是呜咽啜泣,随后便开始便嚎啕大哭。
柳夜心下骇然,难道自己误会了?当下扶起如意,抹了抹如意脸上的泪,轻声喜道:“怎么,你不是喜欢华佗?”
如意一把推开柳夜,仍旧带着哭腔:“华佗大哥那么老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柳夜心里哭笑不得,华佗这个年纪还算老?在自己那个时代,82岁的娶28岁的也有,只要你足够有才华,战胜年龄的鸿沟完全没有问题,华佗是什么人,那是在没有消毒设备就能给人随便开颅的神医,拿个诺贝尔医学奖如同探囊取物…
想到此处,柳夜傻傻的笑了,同时鼻子有点酸。有多少年了,自己没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感觉,自己真的是爱了吗?只有爱了,才有这种害怕失去的痛楚吧。
当下俯下身去,抱紧了如意娇小的身躯。如意张开嘴巴一口咬在柳夜的肩上,然后松开口喃喃地道:“听说曹大人府上有很多番邦女子,你经常去曹大人那里,有时又夜不归宿,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女子?我父亲好歹也是一届太守,我从小读书识字,不想当人小妾,也不想和人共侍一夫,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离开便是,我刘家祖籍琅琊,琅琊还有一些远亲,我去投奔便是,你也不需挂念…”
还未等如意说完,柳夜张口便堵住如意的檀口,当下胡乱地除去两人身上碍事的衣服,纠缠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