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到猎人当作家》 37.猎人篇番外1(慎)

    “姐姐你快下来！父亲大人说你再爬墙就打断你的腿，快下来啊！”

    瑟薇又看了眼白茫茫的山谷四周，这才小心地下去。

    蓝瑟立即抓住她的手将其握在手心不停揉搓，一边帮她取暖一边埋怨道：“城里食物又要没了，父亲为了粮食又会跟马人进行交易，你不要老往城墙上爬，要是被看到了怎么办？”

    瑟薇看着蓝瑟，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看着他清澈明亮的棕色眼眸，笑着揉揉他跟她一样颜色的一头短卷发，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逃离这里。还有，塞奥·阿斯曼不是我们的父亲。”

    蓝瑟猛地扭头看她，“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山谷外都是野人，没有军队保护根本没办法出入，上次逃跑的‘货品’的头颅还被插在桥那头！我们过桥就会被杀掉的！”

    瑟薇没有说话。

    拐过拐角，进入潮湿的看着脏兮兮的城中心，路过坐在门口放浪形骸的打闹说笑的妓女、热火朝天的打铁铺、关着好些马的马厩、喧闹不断的酒馆、拿着木棍装成骑士在打闹的小孩……城堡入口守着两个穿着老旧盔甲的侍卫，看到瑟薇的时候热情地打招呼。

    “午安，瑟薇小姐。”然后神情有些轻蔑地看着蓝瑟，“还有蓝瑟大人。”

    “午安。”瑟薇淡淡地勾了勾唇，挽着蓝瑟进去，留下两个双颊发红，一脸花痴的侍卫。

    老旧的城堡还算宽敞，这宽敞可能要归咎于城堡里的仆人和侍卫都太少的原因。

    瑟薇和蓝瑟才刚进去没多久，就遇到了骂骂咧咧找人的胖厨娘吉妮，一看到瑟薇，她就双手插在圆滚滚的腰上，怒骂：“该死的野种，马上就到午餐时间了，你们想让老爷夫人和小姐少爷们饿肚子吗？还不快滚去干活！快点！”

    瑟薇眸子一冷，蓝瑟也露出被羞辱的神情，可最终也只是握了握拳头，分别去了各自干活的地方。

    两人虽然是城主的养子养女，但是由于只是喝醉酒的塞奥一时兴起才收养的，并不受重视，从小就住在仆人住的房子里，干着仆人干的活，如果不是因为阿斯曼城的城主是个一遇到什么事就想着用子女去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的大胖子，再加上看两姐弟长得貌美，只恐怕还会更糟糕。

    瑟薇蹲在墙角削土豆皮，她有一篮子的土豆要削，虽然城里已经有平民饿死了，但是这不代表城主家也要弹尽粮绝。

    女佣安娜靠过来，手肘推了推她，“瑟薇，听说城主又要跟人马族做那种交易了？”

    瑟薇看向安娜，看到安娜眼里暗藏的恐惧，还未说话，另一个女佣莎莎就轻松地出声，“我们常年都有跟人马族生意往来啊，剑、铁锤、盔甲，不都是我们帮他们做的吗？他们自备材料，并且给我们工钱，阿斯曼城这么多年能维持下来，很大原因都是和人马族的交易往来。我觉得人马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还是狼族比较可怕。”

    瑟薇闻言削土豆皮的动作顿了顿，她一直觉得人马族和阿斯曼城与其说是合作关系，不如说是他们主人与被圈养的奴隶之之间的关系，可阿斯曼城里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人这样认为。

    “我说的是、是那种！”安娜说见不得人的话似的小声道。

    “噢，我纯洁的小安娜，那种交易每年都做，只不过是近两年来比较频繁了。你怕什么？怎么挑也轮不到你，阿斯曼城和谷里其他的城里有那么多妓女，被选中的贱货，指不定多高兴。”莎莎满不在乎地说，动作利落地把切好的卷心菜都扫到篮子里。

    “我又听说，城主还想跟狼族那边做交易，想要铲除掉阿斯曼山上的所有野人和猛兽。”

    莎莎动作顿住地看着安娜，好一会儿，耸了耸肩，“肯定不是真的，从十年前城主就说要清理掉阿斯曼山上的那些东西，让居民能出入跟外面的人进行贸易。第一年他说要把贝尔曼小姐送给西海城的城主，换取一支军队；第二年他说要把蒂姆少爷送给临冰岛的城主，换取一个联姻机会；第三年他说要把卡尼尔小姐送给……从五年前开始他就说要把瑟薇送给南方皇城里的伊斯特大家族，换取一万个金币，可事实是，我们连这座城堡都走不出去，更不用说下山往南走上两公里穿越守护塔，进入真正属于我们人类生存的地界了。”

    安娜一听，觉得也是，想想就算是真的，也不关她的事，她长得干瘪又满脸雀斑，连被多看一眼的可能性都很低。

    瑟薇垂着眸，锋利的刀锋削下片片厚度长短都一致的土豆皮，侧脸精致美艳得就像神最宠爱的那个孩子。

    ……

    城堡大厅。

    大腹便便的塞奥·阿斯曼城主正暴躁地走来走去，“我真是受够了！距离塞西尔国王放弃北滨领土的统治权已经二十年了！我的阿斯曼山都被北滨这些畜生给占领了！这二十年！这二十年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糟糕的破山谷！我要把贝尔曼送给狼族首领，换取一支军队，我要把那些占领阿斯曼山的野人全杀光！这样我就可以去山下圈一块地，建一堵城墙，自立为王，培养一支军队！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打猎，居民也可以在山里放养牛羊。春天花开遍野，阳光灿烂，神的宠爱遍布每个角落，孩子们可以漫山遍野地玩耍，夏天可以去湖里游泳，秋天可以摘满山满树的果实，冬天可以滑雪……”

    下面坐着的杜诺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子，贝尔曼是个已经快三十岁的姑娘，塞奥和杜诺的大女儿，长得和杜诺很像，一张锥子脸，颧骨很高，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

    “是瑟薇。”贝尔曼翻了个白眼，高声道。

    “……我还要把卡尼尔送去……”

    “是瑟薇。”二十岁的小女儿卡尼尔出声。

    “还有蒂姆……”

    “是蓝瑟。”二十二岁的蒂姆·阿斯曼纠正，然后凑近母亲姐妹，小声嗤笑：“说得好像北滨有四季似的。”

    几人在彼此眼里看到对方眼里对那个老胖子的不耐和轻蔑，杜诺夫人故作优雅地抿了一口茶，安抚地看了眼她的孩子们。

    临近黄昏，阿斯曼山谷里仅存的三个城镇城主分别带了两个貌美的女人，搭乘云梯进入阿斯曼城。

    城堡大堂内。

    7个女人面如死灰的被关在笼子里，三个家族的代表人和阿斯曼家族的几人站在一起。

    塞奥在笼子外走了两圈，盯着女人们美丽的面庞看了一会儿，又嚷嚷起来：“噢，该死，我一定要把贝尔曼——”

    “是瑟薇。”

    “噢，瑟薇，我一定要把瑟薇送给狼族首领，换取一支能咬碎钢索抵御长矛的军队，看看这些美人，那些肮脏的贪心的畜生都快给我抢光了！”

    “让那些母猪们快点生，反正她们能生。”蒂姆跟在塞奥身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阿斯曼谷作为曾经塞西尔国王统治下的城池之一，位置恰好在北滨领土边缘地带。当初塞西尔国王放弃北滨领土的时候，只要再多划分两公里，阿斯曼谷的境况就会与现在截然不同，他们会被守护在长明塔之内，跟其他城池的居民贸易往来，偶尔国王会北下到各个城池巡视，每个阿斯曼家族成员还会是被奴隶和平民敬畏的贵族之一。

    然而非常倒霉的是，当年塞西尔国王宣布放弃北滨领土的时候，忘记了阿斯曼谷的存在，而前阿斯曼城主正搂着几个妓女欲仙欲死，导致他们没能及时撤离，等阿斯曼山被野人占领，长明塔往内移了三百公里，在距离他们两公里外的地方停住并且亮起，他们就彻底被困在了北滨领地，成为唯一一座有“普通人类”居住的北滨领土内的城池。

    阿斯曼家族为了活下去，为了依旧能代代享受好日子，想出了跟北滨土著们交易的主意，于是有了人马族这一靠山，这也是当初阿斯曼家族害得其他几个附属家族跟着倒霉，现在依旧处于领导地位的重要原因。

    各个家族为了过好日子，下令城内每个女孩十六岁开始都必须结婚生孩子，十年内得生五个以上的孩子，女孩尤为的珍贵，既是生殖工具，也是他们用来和北滨这些可怕的原住民交易的工具。

    “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阿斯曼城这次只贡献出了一个货品。”一个穿着铠甲蓄着一把黑乎乎胡须的中年男子出声。

    “哦，没错，阿斯曼城只贡献出一个。”塞奥双手捧着圆滚滚的肚子，语气苦恼：“严寒无期，粮食不够，城里的新生儿越来越少，饿死冻死的大人们也越来越多，为了维持城里的人们的生活，为了有一天能够回到国王陛下和真神的怀抱之中，我想作为一直在想方设法改善各位生活的尽心尽责的公爵，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

    “以前我们跟你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回答可是让城里的姑娘们赶紧生！”

    “是的，我的老朋友，所以现在你们的人口远超于阿斯曼城，不是吗？”塞奥慈祥友善地看着他们。

    几人握紧了拳头，神色阴郁不再跟这个老狐狸说话。

    也是他们傻，当初听从塞奥的话，以至于城里有很多婴儿和小孩，由于北滨终年被雪覆盖，他们的粮食从好几百年前开始就是跟其他的城邦贸易和购买来的，现在他们被困在里面，只能跟对他们态度比较友善的人马族交换，本就勉强度日，一时还多出那么多需要大量营养和照顾才能存活下去的幼儿，粮食不够不说，还导致了人民劳动力的下降，一年还要抓几个成年女性来跟马人交易……最终后果就是，人口低龄化，他们不得不越来越依赖阿斯曼家族，从他们手上乞求粮食和帮助。

    难怪阿斯曼家族的族徽是狐狸。

    此时，一支队伍从阿斯曼山的森林里走出，他们身形高大，人首马身，每个人都留有一头长长的发，随意披着或扎成辫子。在藏在一棵棵树上和雪堆后的野人的注视下，踏上长长的架空的被冰雪覆盖的长桥，走向山谷中间那个好似架空在半空中的阿斯曼城走去。

    阿斯曼城内，人们家门紧闭，偷偷从窗户缝隙中观望这些曾经被他们所驱逐追杀，最终却生生将北滨这块肉从奥斯大陆撕咬下来的“怪物”之一。

    塞奥等人已经在城堡前等候。

    踏、踏、踏……慢慢走的马蹄声阵阵。很快便来到了塞奥等人面前，越靠近人类，就越显得人马族人们的高大，他们的下半身和普通马匹差不多的大小，上半身竖在那儿，俯视着他们。

    为首的马人看起来十分勇猛，腰上挎着一把大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身前的塞奥城主，和他简单的交谈了几句。

    他们说的是人马族的语言，这么多年下来，所有人都会说上一些马人语。

    塞奥殷勤地在前面带路引着最主要的三个马人进城堡里，其他人落在稍后一些，看着塞奥的行为，在马蹄声中，蒂姆厌恶低声地道：“每次看到他那卑躬屈膝狗一样讨好主人的姿态，我就想一刀砍死他，他让我丢脸！”

    杜诺夫人警告地看了蒂姆一眼。

    一行人来到大厅，塞奥就热情地展示了那七个美丽货品，为首的马人往前走了几步，半个人身往下俯凑近她们，一张长长马脸吓得女人们哇哇大叫。

    那个马人站起身，看向塞奥，粗粝的声音像是从满是砂砾的路面碾过，“我们伟大的阿玛首领，需要一份特别的礼物。”

    塞奥一瞬间露出要被奴隶主剥削了似的的神情，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笑眯眯出声：“是，那您想要什么？”

    马人的视线突然就落到了正无聊着点脚尖的卡尼尔身上。

    ……

    房门突然被敲响，靠着床坐在地上的瑟薇吓了一跳，猛然扭头看向门，“谁？”

    “开门，野种，父亲让你去大厅。”

    是卡尼尔。

    瑟薇猛然警惕了起来，今天是和人马族交换的日子，突然要她去大厅干什么，难道……

    “你还不快点出来，你弟弟蓝瑟已经在大厅等你了。”

    瑟薇脸色难看起来，看着腿上的半成的东西，再看看那道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门，她起身，在枕头下面翻出一把匕首，藏进衣服里，跨过几乎堆满整个房间的书堆，开门。

    卡尼尔看到瑟薇，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恶意的笑。

    走廊上，卡尼尔频频看向瑟薇，又是嫉妒又是怨恨又是快意，眼见着拐角就能看到大厅了，她笑得恶意地道：“你说，和马人上床，是不是和畜生交配一样？就像跟马厩里养的马交配一样？”

    瑟薇面无表情，悄然握紧了双手。

    “噢，原谅我，我不该说‘上床’的，因为马人不需要床，听说他们都是直接睡地上的。瑟薇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马人想上你，据说他们的女人是共享的，被他们带回部落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被他们压在身下，直到她们怀孕为止，就是不知道那些怀孕的女人生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了，总之不可能生出马人们所期待的能够双腿直立行走的人吧？”

    “你这么好奇，不如亲自去体验一下？”

    “姐姐？”两人刚要拐过拐角，蓝瑟恰好从另一个通道上走来。

    瑟薇一见蓝瑟，猛然转身扯住卡尼尔的发，膝盖狠狠一顶，卡尼尔措不及防，痛得说不出话来，瑟薇又踹了她的脑袋一下，把她踹晕了过去，快速跑到吓懵了的蓝瑟身边，拉着他大步往回跑，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杜诺夫人的尖叫声。

    “姐姐？”蓝瑟回头看了看，心惊胆战。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瑟薇把蓝瑟推进房间，锁住房门，再把堆满了书的桌子推到门后挡住。

    “可是怎么做？我们、我们不可能出得去，出去也很危险……”

    “总比坐以待毙好，反正都是死。”瑟薇推开窗户的同时，大门猛然被敲响，杜诺夫人和蒂姆大骂声也随之响起。

    寒风骤然灌入，往下看去，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底，人摔下去，能直接摔碎。

    蓝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外面狠狠地撞门声和窗外的高度都让他恐惧。看着瑟薇把一样东西套到他双臂和背部，问道：“这是什么？”

    “降落伞。”

    “有什么作用？”

    “它能让我们飞出山谷。”

    她一直在等一次机会，这个机会也许再过一两天就来了，是的，她在等一阵北风，书上记载北滨每五十年就会刮一次北风，它能将北滨的雪全部吹往南部，那时北滨万物复苏，花开草茂，让北滨能拥有一小段比较温暖的日子，这阵风能直接将他们从这里吹往南方，吹到长明塔以内，然而事与愿违，她终究没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