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被钟薇薇紧紧拽着走到院长楼层的抽烟区。
“你……”钟薇薇忽然从包里掏出一包女士烟，拿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动作行云流水，一看这个姿势，烟龄差不多能跟我一样了。
“所以，你拉我出来抽烟？”我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无奈的看着这小妮子。
“你还不明白啊？”钟薇薇把烟拿在手里，气鼓鼓的问我，一边又冲我吐了一口烟。
“你把头发染成这样……又当着我的面，在你爸办公室门口抽烟……”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阵，“告诉我，你是个不良少女？”
“我之前头发是这样……”钟薇薇把烟灰抖了抖，有些痞气的冲我笑了笑，“我看你了……”
“你说什么？”我扯起嘴角笑了笑，以为自己听错了，顺便还把耳朵掏了掏，装作真正的洗耳恭听的样子，把头往钟薇薇那儿偏了偏。
“我他妈看你了！”钟薇薇把烟在垃圾桶拧灭，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给了我一个白眼，狠狠的跺了跺脚，“你他妈的！”
“你冲着我骂什么？”我皱了皱眉，抢过钟薇薇手里还没放回包里的烟，点了一支，夹在手里，冲钟薇薇伸了伸手，“打火机！”
“送你了。”钟薇薇掏出一个zippo的圣天使十字架的打火机扔给我，“定情信物。”
“谁他妈要你定情信物？！”我顺手接过，捂着把烟点燃扔回给钟薇薇，“少跟我玩这种，这么小年纪不学好，抽你妈的烟！”我作势要踢钟薇薇一脚。
“谁不学好！？”钟薇薇气鼓鼓的，双手叉腰，瞪着我。
“你不学好。”我白了钟薇薇一眼，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进肺里，“你这玩意真是淡出鸟……”
“很贵的……”钟薇薇摊了摊手，撇撇嘴看着我，“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
“考虑你个蛋！”我狠狠的啐钟薇薇一口，举起步子离开了。
“你考虑一下嘛！”钟薇薇站在后面也没准备来追我，放大了声音冲我吼了一句，我都能通过这声音想象出来这小妮子是表情。
我也没回头，抬起手冲着钟薇薇挥了挥，伸出指向后了，疾步离开了院长办公室的楼层。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心涵把陈丽的东西都收拾好，今天也没带刘秘来，李心涵的留学经历让她的自理能力还是很强的，几个包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院长办公室嘛……哪里是这么容易进的。”我故作有些困倦的叹了口气，还抚了抚额头。
“那也是……都招呼好了没？要不我直接还是送点礼金去？”李心涵似乎习惯了什么都用钱解决。
“解决好了，不用送礼金……卖面子，面子不值钱。”我打趣道，冲李心涵挑了挑眉。
“所以，是哪个小护士一直不让我出院？”陈丽从一边的沙发站起来，脚踝有几个贴着的纱布，脖子还吊着绷带，脸脸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走路疼不疼？”我看到陈丽的脚踝还粘着纱布，问道。
“有点疼……不碍事。”陈丽摇了摇头，今天她穿的是阔腿裤和紧身背心，外面披了一件透明的蕾丝长款外套，有一些时下流行的元素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那好，走吧。”我主动接过李心涵手里的大包小包，拎着往车库走。
“陈总，海外市场的那个提案你考虑了没有？”李心涵一边搀着陈丽，一边还关心着公事。
“大小姐，今天还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像话了吧？”我把东西塞进后备箱，有些戏谑的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丽白了我一眼，对李心涵说道，“海外市场这个事情我给王总补课也补过的，至于王总怎么考虑的，我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个人看来，还是谨慎起见为好……至于这个谨慎，我认为以考察为先。”
“考察……”李心涵点了点头，“这也是很重要的一项，我等下让刘秘安排。”
“但是这个考察，不能过于兴师动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现在赵忠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知道。”陈丽冲李心涵眨了眨眼，又继续说道，“而且这个考察地域，我初步认为市场提案的美洲让我觉得还是很有价值的。”
“美洲？”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确定美洲？美国关于这方面的法律规定……”
“你傻呀……陈总说的是美洲。”李心涵故作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向陈丽，问道，“那……我们下礼拜美洲去考察看看吧。”
“主要是，你得给这次美洲考察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让赵忠不知道你是在亲自处理这件事……市场部本身提案是为了转移公司的骨干、资产。要是真的批下来了，肯定会让赵忠做总负责人，但是现在李总，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拟定一个总负责人。”陈丽抿了抿嘴，有些一瘸一拐的了车。
“我不能放你走……但是别人我又没谁放心的。”李心涵跟着车，沉思了一会儿。
“刘秘。”我打着方向盘掉头，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
“刘秘？”李心涵有些不是很理解的问道。
“第一，你放心；第二，听话；第三，衷心。除了她你觉得还有谁？”我踩下油门往公司开去。
“刘秘对生意场的东西有很多独特的见解……我给王总准备的补习资料她那边都有备份的，基本都是看过的。”陈丽点了点头，冲李心涵笑道，“而且你很放心。”
“那我，跟刘秘讲讲吧……那我之后用谁啊？”李心涵有些为难的皱紧了眉。
“现在王总我给你培训起来了，事情会轻松很多……但是，的确是这样，信任很难培养。”陈丽也有些纠结。
“小红。”我又轻描淡写的说道，换了个档，倒车进入车库。
“小红？”陈丽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小红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佣人……”李心涵抿了抿嘴，“说是佣人，其实我差不多算她姐姐吧，我小时候学的东西她都会跟着我一起学的……可以说是陪读的童？之后我出国了，小红被奶奶安排跟王妈一起又出国照顾我……她基本的英语交流都是没有问题的，学习能力很强……”
李心涵自己嘟嘟囔囔了一阵之后，双手在面前拍了一下。
“完全可以。”李心涵点了点头，下车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刘秘，你等一下来我办公室一下。”刘秘已经在门口候了一会儿了，听到李心涵的吩咐，点了点头，退下去干别的事情了。
“你坐着，一样的。”我又来到了补习小教室，面前站着一个腿脚不便但是还硬要站着课的陈丽。
“没事。这是一种专业素养。”陈丽推了推眼镜，按着自己ppt的资料讲了几句，我开始开小差了……
徐娇娇现在已经在老孔的所谓朋友那儿呆了近三天了，老孔也没主动跟我汇报过什么情况，不知道徐娇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娇娇她……怎么样了。”陈丽忽然停了下来，抬起眼问我。
“我这边没有消息，我等下去问一下老孔……”我和陈丽这是心灵感应吗？
“她这个，到底能不能治好？”陈丽垂着脑袋看桌面的件，我没法看到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现在气压很低……
“应该说，能不能戒掉！”我咬了咬牙，“看那天的那个状态……不是很乐观。我们也四处花了很多钱做封口费了，现在戒掉这玩意的开销也不少。”
“多少钱我这边都会出。”陈丽抬起头，坚定的看了我一眼，“不需要你担心这个。”
“这都不是问题……”我为什么要跟陈丽在这个时候谈钱，真是没话说了，我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我们把娇娇送到海外分公司吧。”
“你说什么？”陈丽皱了皱眉，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怕她再出类似的事情……近期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伸出三根手指，“这不是说我在推卸责任，我只是觉得，这些都怪我……所以她离我肯定越远越好。”
“这不是你说是你的原因要送出去的。”陈丽苦笑着，一字一顿的跟我解释道。
“当然，一开始肯定也是因为李心涵这边的问题……但是，你分明很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摊了摊手，陈丽肯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她只是无法接受居然我想要把她的好姐妹送出国而把她留在国内。
“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太突然了。”陈丽摇了摇头，把件全部收拾好，抱着走出了会议室。
我也走出会议室，了阳台抽起了烟。
陈丽分明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为什么不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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