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小区,上了向东的人行道,无目的地走去。</p>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尽,西边漫天彩霞,东边一轮明月,参差的楼影,一路姹紫嫣红的花卉。我的心忽然很温馨。</p>
苏城明月半江山,楼影花前夜不还。</p>
似水柔情花解语,无人共度玉门关。</p>
信马由缰中我竟然来到了狂欢yu乐城的外面,望着那面宽大的牌匾,我的心泛上来阵阵苦涩,想转身离去,似乎又不舍,就那么傻傻地站着。</p>
“哎呀,杨老师,你又回来上班了吗?”一个女人在我身边出现。</p>
我回身看看女人——不认识:“没有,随便溜达经过。”</p>
女人脸上浮动的欣喜立即消失了:“啊,是吗?可惜了,我听说杨老师的舞教的特好,所以才报名来学,不想我来了一天你就走了。”</p>
我无声地笑:“你抬爱。没有什么好。凑合吧。”我假装看表,意在催促她离去。她倒是很识趣,简单说了两句就向二楼走去。我却看着一层,看着看着,脚步就向一层的大门移动了过去。</p>
才七点多,三女一男四个舞客,一男一女坐在吧台边喝着冰镇的酒,另外两个有距离地坐在一侧休息的椅子里。音响里播放着陈瑞的《白狐》,很缠绵很凄婉。</p>
我走向吧台,服务生认识我,一见到我就乐了:“杨老师来了?”</p>
我笑着点点头:“给我一杯红酒。”</p>
服务生马上给我倒了杯红酒。</p>
我坐在台边的椅子里,端起酒杯慢慢呷着,无意间转了下眼睛,发现喝酒的女人正在看着我。我礼节性地对她点点头,便专心地喝着酒。</p>
人陆陆续续进来,负责音响的人开始播放舞曲。我付了钱,干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然后朝选中的坐在椅子里的女人走了过去。</p>
今天我眼拙,选的舞伴儿跳的实在不好,我应付完她就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等我中意的舞伴儿出现。</p>
这时,刚刚喝酒的女人走了过来:“先生,肯赏光陪我跳一曲吗?”</p>
我站起来轻轻捏着女人的手步向舞池,随着《我等你等了那么久》慢曲,我一边跳一边端详女人的脸。她很会保养,起码四十的脸,猛然看去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还算清秀吧。身材窈窕,舞步也不错,却赶不上焉芷蔻。唉,焉芷蔻,我又想你了,大洋彼岸的你,此刻是不是正在吃早餐?午夜梦回时你可有想起我?……</p>
我正在感伤,忽听舞伴儿轻声问:“先生,你在回忆往事吗,你脸上明显挂着忧伤呀!”</p>
我暗惊,忙收敛心思。笑笑:“你在研究我吗?”</p>
女人莞尔:“没有,只是好奇。”</p>
“那我也好奇一次吧。”我看着女人。“小姐的舞跳的不错,舞龄几年了?”</p>
女人挑了下画得细细的眉毛:“五年。先生呢?”</p>
“记不得了,好久了,久得像一只明代青花瓷。”我调侃着。</p>
女人笑了,露出一口细密整齐的牙齿:“难怪跳得这么好?原来是古董呀。”她也调侃。</p>
我心情怡悦,跟女人聊了起来。</p>
一曲结束,我们已经彼此认识了,好像一对久违的老朋友,整个晚上都是我陪着女人跳。第二天我们又在狂欢相见,继续我们的舞,当灯光暗下来后我们的脸贴在了一起,一晚贴了好几支舞。第三天我们没来狂欢,而是去了一家桑拿房,我花了三十块钱包一个包间,我们在里面颠凤倒鸾。我的第四个情人——钱平就这样走进了我的生活里。</p>
蜂腰摇动算倾城,香气秋波不了情。</p>
水韵温声相视近,烟花似梦两人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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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常常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其实男人也想当好东西,可是面对诱惑,男人都没了免疫力,这不能怪我们。</p>
我是个好情人,我温柔体贴,让情人们十分留恋,钱平当然感受到了。我们频频约会,经常的在舞厅里疯狂,在爱河里游泳。</p>
一天,我跟钱平又来到了狂欢yu乐城,刚刚跳完一支曲子,有个女人就到了我跟前:“先生,请你跳一舞可以吗?”</p>
我急忙看看钱平。</p>
钱平面无表情,转身朝吧台走去。</p>
我不好驳回请求者,就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p>
请求者比我小一两岁,容貌平常,舞步凑合。</p>
我没打算跟这个女人说话,只想赶快跳完了事,谁料她却自报家门:“我姓柴,叫柴芬。我来这里好多次了,有几次看见你,你的舞跳的真好,我喜欢又羡慕,一直盼望有机会跟你共舞。谢谢你今天成全了我。”</p>
被人夸奖真的很舒服,我换上笑脸:“谢谢抬爱!其实我跳的也很一般。”</p>
“别自谦了。你不知道,有好多女人等着和你跳舞呢,我幸运,抢在她们前面了。”柴芬有点得意地说。</p>
我假装信了柴芬:“是吗?你说的那些女人都在哪儿呢?”转头去看,其实我是想看钱平在哪儿。</p>
柴芬示意休息的几个朝我们看的女人:“看见了?”</p>
我淡然地笑:“你想多了,人家等的人可不是我。”</p>
柴芬不服,又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我假装听着,却没往心里去,眼睛寻找着钱平。</p>
一曲完了,柴芬忽然问:“你有电话吗?”</p>
我以为柴芬要借用电话,就顺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给她。</p>
柴芬迅速把一组号码输入,然后还给我:“我的号码,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p>
我答应着,暗笑:“我怎么会给你打电话呢?”向钱平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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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跟钱平又来狂欢跳舞,柴芬也在。我礼节性地对她点点头,就一心一意地跟钱平跳了起来。</p>
一曲终了,我们到了一边休息,这时钱平的手机响了,她接了后很不安:“我得回家了,老公说他不舒服。走吧,你也回家吧。”</p>
柴芬一直孤独地坐在吧台边喝酒,我们经过她时她哀怨地看着我,我心有点不忍,就敷衍钱平:“我再呆一会儿,你先走吧。”</p>
钱平来不及多想,就急匆匆走了。</p>
我走向柴芬。</p>
柴芬正把杯中的酒干了。</p>
“你喝几杯了?”</p>
柴芬有点醉,眼神痴迷地看着我,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几天手机一响我就心跳,以为是你。结果总也不是。我天天来这里报道,盼着能见到你,结果你总没到。也许是老天可怜我吧,今天你总算来了。”说着眼圈竟然红了。</p>
我有点感动,正好舞曲响起来,就伸手给柴芬:“我们共舞一曲吧。”</p>
柴芬立即抓住我的手,我们相视着走进舞池。</p>
这是一首七分多钟的曲子,音乐缠绵,灯光昏暗。很适合跳身子零距离接触的舞。</p>
我们跳了一小会儿,柴芬就把双手圈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只能搂着她的腰了,不知不觉间我们面贴面,胸贴着胸。当舞曲进行到一半时,我忽然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原来柴芬把手伸进我裤子的前开门里。我在心底大喊:“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呀?”同时感到被她拽着向舞厅旁边的暗室走去……</p>
就这样柴芬成了我的第五个情人。</p>
正当我享受着齐人之福偷着乐之际,钱平发现了我跟柴芬的关系,她痛苦不已大哭不止。</p>
钱平伤心我也不舒服,就发誓再也不去狂欢yu乐城。柴芬倒是来过几次电话约我,我都以忙为借口推了。</p>
几个月后,钱平老公破产一病不起,她床前床后伺候,再也没心情出来跟我鬼混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终结。</p>
人生难得花间醉,月缺西风折柳枝。</p>
别有深情偷滴泪,一朝离别入长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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