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骗我的话,三天后,我可不能保证锅里没有你哦!”风青淡淡的说道。虽是一句玩笑话,但从风青嘴里说出,全无玩笑的意思。一方面,风青从心底就厌恶欺骗,他对欺骗和背叛恨之入骨;另一方面,风青的经历和他认真的性格,都使得他不适合成为一位幽默者。他的幽默只有黛儿能理解,只有黛儿会咯咯地笑起来。
“哎呦!看你这娃子很是朴实敦厚的,没想到做事如此坚定,日后必成大器!”
草芝“爷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经骂开了:“这小混蛋,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竟然辣么狠毒,还想拿我熬汤!我哪有什么好法子教授给你!老子修了一千年还没修出个名堂来,谁知道你们人族的法子?若是两日内没有晨露那等阴寒之物的侵蚀,我就可以攒足灵力土遁逃走,看你小子能拿我怎样!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威胁我修了千年的老头子,哈!哈!哈!”草芝“爷爷”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此时正为自己完美的计划偷乐呢!
傍晚时分,二爷爷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刚一进门就见到院子中有一个异物。那异物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
二爷爷心里正在疑惑,这时候风青从里屋出来了……
“二爷爷您回来了!今天又猎到了什么?”风青听见木门的响声,立即跑了出来,正见二爷爷进门。
只见二爷爷左肩挎着那把弓箭,右肩上担着一个大东西,和麻袋一般大小。
“小青,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二爷爷略带笑意说道,他毫无打猎的劳累感,顺势将肩上东西放下来,看起来那东西不小,今天的收获颇丰。
风青走近一瞧,“这是……木夷山羊?这么大一只!”木夷山羊虽然不是木夷山较强大的灵兽,但一只成年山羊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捕捉到的,五六个壮丁恐怕都比不上它的力气,而二爷爷猎回来的这只山羊竟然是成年的雄羊。两只长角顶在头上,两颗獠牙长在下颚,脊背上尽是黄色的鬃毛,
那羊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就算是背着这个大家伙下山都是极其困难的事情,风青知道二爷爷也是修灵者,但仅仅修灵十段就有如此力气,如果自己能到达更高的地步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了,这更增加了他想学修灵的愿望。
“这只山羊我们是吃不了的,一会你拿着尖刀,切下它一条后腿,留下吃几天就足够了,其余的我明天拿到集市上去卖!”二爷爷取下另一肩膀上的弓,拿在手里,边向屋里走去,边说道。
不一会儿,风青就拿来了一把尖刀,那是一把大菜刀,但前段是一个尖,可以直接刺到肉里,也能够剔、插、刨,用它来切割猎物比菜刀好用的多。风青先将尖刀放在地面上,弯身屈膝,突然跪在那头山羊前,他的左手向前搭在前胸,右手手心朝外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眼睛闭合,嘴唇慢慢张动着,似乎在默念着什么。
“木夷山羊,感谢你的赏赐,望你本灵重归自然……”风青心里这么念着,他摒除了一切杂念,心中是虔诚的。
十岁时,自从和二爷爷搬来清岚山下的新家里,每天晚上处理猎物是风青必做的工作。开始的时候,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做这种血腥的事当然会感到很害怕,那些野兽都是有血有肉的,风青需要将他们的皮毛剥下来、洗净,有时候还要切割他们,他记得他第一次宰杀的是一只野鸡。
那是一只雄性的野鸡,有两三斤那么重,它的尾巴是那么迷人,就像是一条蓝色的彩带,足足有四五尺那么长。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杀生,也是二爷爷第一次打猎回来。
其实二爷爷在风青面前从未亲手宰杀过灵兽,除非是打猎的时候就已经中了陷阱死亡的。就算是第一次那只野鸡,二爷爷也未亲自动手,只是在旁边告诉风青该怎么做,风青起初很是笨手笨脚的,因为害怕而把那只野鸡的尾巴截短了,在市集上会很难再卖出去的,为此他还遭到了二爷爷的一顿怒骂,毕竟一条完好的尾巴能顶上好几天的粮食。
虽说二爷爷很疼爱风青,但他对风青的要求也严格的很,他要求风青做任何事必须做好,对于风青所犯的错误,二爷爷也从不因为它年幼而对他宽松。
灵兽生命因自己而逝去,这样的祷告其实就是二爷爷交给他的,二爷爷把这个叫做“谢灵言”。
每个生命都有它所存在的权利,当一个生灵死亡时,所有人都会感到畏惧,就算是灵兽也是这样。这种对其他生灵死去而产生的畏惧感就是所谓的“人性”。但“人性”其实是人族自己赞美自己的词语,其实灵兽也同样拥有这种对生命逝去的畏惧感,纵然是食肉的灵兽在猎物死亡的时候也是畏惧的,只不过他们在进食时也会在心里祷告。如果没了人性,会变成什么样子,风青是万万想不到,也是不敢想的。这些话都是二爷爷之前告诉风青的,所以风青对于每个生命都存在敬畏感,他尊重一切的生命,纵然当他日后强大了,也从未动摇过。
风青在心里念完“谢灵言”后,将那山羊的头颈放在木盆之上,就在这时,那头山羊突然睁开眼睛,见到有东西在自己面前,用它那带着长角的头往上一拱。
只听见“啊!”的一声,风青失声叫了出来,他顿时觉得胸口被一个硬物袭击,随后就是一阵剧痛。
二爷爷听到风青的叫声,急忙赶了出来,慢慢扶起倒在地上的风青。问道:“青儿!出什么事了?”
“那只野猪好像突然苏醒过来了!”风青弱弱的说道,“它撞了我一下。”
“不应该啊,那山羊中了涂有麻痹草的箭才不到一个时辰。你先回屋里,让二爷爷看看伤的轻重。”二爷爷对着疼痛难忍的风青说道,随后拉着风青回到了屋子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