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永江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先是有些愣神，然后又有些想发笑，最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之前浑身冰冷，深度晕迷，奄奄一息的同事此刻已经能够支撑着身体勉强坐起身来了，虽然一脸的大病初愈的模样，可是好赖也算是捡了条命回来吧？
所有人都好奇刘强是怎么办到的，似乎跟这警员身上的一身白灰脱不了干系。
李永江走到跟前，伸手从对方身上沾了点白灰在指尖搓拭，又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粉末不是很细，有些粗颗粒，闻着有股淡淡的稻香味儿。这东西难道是米？
除此之外李永江还发现警员的脸上和胸口处还有许多红色的线条，看着有些复杂，似乎是某种图案。只不过因为醒来之后的一些动作擦掉了许多，看不清楚了。
不管白灰也好，红色的奇怪图案也罢，屋子里没人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就能救醒一个将死之人？李永江稍微明白一些，心里的波澜自然要比别人来得更大。
跟醒来的同事简单的聊了聊，李永江快步的出了病房，想要去看看刘强在隔壁到底是怎么施为的，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浑然忘记了之前“不偷看”的约定。可当他刚要掀起玻璃窗上遮挡的报纸的时候，刘强已经开门出来了。然后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医院外走。
不走可不行，走慢了一样会有麻烦。这种手段在刘强自己看来都算是够神奇了，何况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绝对会围着问个不休，到时候说什么？怎么说？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李永江笑了笑，看着朝自己挥了挥手快步下楼的刘强，心里暗道：这混蛋倒是机灵。
刚走到医院楼下，刘强就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就看到李永江小跑着跟了上来。
“走，去你家，聊聊。”
刘强有些哭笑不得，说：“李队，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凌晨四点！我还想回去好歹补个觉呢？”
李永江嘿了一声，他是这段时间连轴转习惯了，忘了时间。这个点的确不是什么聊天的时候，只得点头，表示自己另找时间。放刘强走了。
回去的路上刘强的脑子里飘荡的是李永江临别前给的那句话，里面有四个字：黑色裙子。
刘艳第二件执念之物居然是条裙子！黑色的裙子！
有没有见过？自然是见过的，甚至之前王峰也对此有过疑问，说是刘艳死前明明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裙子，可为什么成了恶鬼之后却是穿的黑色的？当时刘强还以为这是恶鬼能够随意幻化所致，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原来所谓的线索，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何其可笑。
可问题又来了。这条裙子是怎么跑到张婆那里去的？
说是想要回家补瞌睡，可是心里却根本没了这心思。
从医院出来，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冰库。门口还贴着封条。看样子是短时间内不准备让人进去了。也不知道殡仪馆是怎么处理里面的尸体的。
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一遍漆黑。相比起张婆活着的时候这里面显得更加阴森。
手里拿着法器，刘强心里才踏实下来。走过走廊，是那间办公室。摸索着开了灯，里面和杂乱，桌上的很多东西似乎已经被收拾走了，独留下一张桌子和椅子。后面的隔断也拉开着，借着外面的光能看到里面的一些摆设。
“张婆就是死在里面的？”犹豫了一会儿刘强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张婆，张青的死，说实话在刘强心里还是起了波澜的。因为他不似其他人那样不明白张婆干的是什么，虎姑婆是怎样一种值得尊敬的一类人。死了，真的让人惋惜。
李永江曾给他说过，张婆的死因多半是因为窒息，但是却又有些蹊跷，法医也拿不太准。如果是他杀的话，警方怀疑凶手跟把他关在冰库里的人应该是同一个。
刘强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他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就一个跑江湖的混子，哪有能耐惹下这种巴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仇人？也没有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仇人。
张婆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他觉得或许有，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主要诱因。不过他敢肯定，这事儿绝对跟张婆收留了刘艳的执念之物脱不了关系，甚至张婆就是刘艳害死的也不是没可能！
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灯，打开，发现隔断里面陈设其实很简单，跟普通人的家里区别不太大。里面有些乱，柜子、抽屉之类的明显是被人仔细翻找过的，连床底下也一样。地上散落着一些零碎。
刘强皱着眉，在里面慢慢的转悠，时不时的蹲下来翻检一些东西。
“咔咔”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发现是一只眼药水瓶子。刘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可似乎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蹲了下来，捡起瓶子，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了看，又摇了摇。里面的药水似乎不太对，比起眼药水可粘稠多了，也不是清亮透明的，有些混浊。越看越是觉得眼熟。
扭开瓶盖，滴了一滴出来在指尖上，搓了下，又闻了闻了。
“牛眼泪！这瓶子装的果然就是牛眼泪。看来张婆比我想象的还要懂行呢。”
虎姑婆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人群，接触到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儿一点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牛眼泪也备了这个一瓶。
一番搜索下来，刘强大概对张婆的底子有些概念了。牛眼泪，还有符纸，甚至还有很不错的朱砂。张婆看起来也不单单就是个虎姑婆，应该懂一些手段的。
这下问题就有了新的注解了。
张婆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手里有牛眼泪，还可能会一些跟鬼物打交道的手段，这么一来，刘艳跟张婆产生交集或者交流就成了极可能的事。
甚至刘强都能很快想到她们第一次接触的时间点。
刘艳死了，尸体无人收拾，被送到了张婆看管的冰库暂时存放。而死后成了恶鬼的刘艳此时就藏在自己的尸体里，一同被送到了冰库。待到夜色降临，刘艳初为鬼，第一次从自己的尸体里冒头跑出来，遇见能够看到她的张婆，然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