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许久,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对不起。”异口同声的道歉在空旷的后院中萦绕。
当我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心里如释重负,听到姐姐声音的那一刻,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在姐姐的脸上我也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好像之前席卷我的全世界的悲伤忽而就消失了。就是很奇妙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感觉。
姐姐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前方。长发垂腰,夜晚的风稍稍掠过,姐姐的碎发错落在额头前。那双美丽的瞳孔折射出夜晚的光,在姐姐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我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姐姐真是很美丽呢。姐姐的冷漠不见了,犹如寒冰化水,无限柔情。绝美的面孔上镶嵌着浅浅的笑,一如曾经般亲切柔和。
仿佛今晚的那个失控恼怒的人不是姐姐一般。此时此刻的姐姐,才是我熟悉的姐姐。
我正欲从秋千上下来,姐姐却忽然走了过来,对我说:“萧萧,我推你吧。像儿时一样。”
我静默地转过身,紧紧地拽住了秋千两边的绳子。竟然有几丝微微的颤抖。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就这样任由姐姐推着。当我由高处到低处,由低处到高处,我感受到了夜晚的凉风在扯着我的衣襟,撩动着我的发梢。好像就这样,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痛苦,就这样释然了。
我以为我会心塞很久,我还在想怎么和姐姐修复关系。可是。。。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其事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无论有什么不一样,姐姐还是姐姐啊。
许久,我和姐姐在草坪上,并肩坐了下来。
“姐姐……”我欲言又止。
姐姐却忽然笑了,“萧萧,其实我知道,你担心我。那天,是姐姐不好。”
我连忙摇摇头,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是……是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姐姐只是含笑看着我。仔细看,却发现姐姐眼中隐含泪光。
“萧萧,你可能很不理解姐姐为什么会这么傻吧?其实姐姐也知道,皓华他喜欢的人是余婉婉。但是我就是喜欢他。从我和他初见,我就无可救药般地喜欢他。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就这样突兀地闯进我的世界。也就这样蛮横地闯进了我的心里。”姐姐的眼中好似盛满了星辰,“萧萧,你知道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觉得缘分真的好奇妙,那一瞬间我几乎就认定,我和他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我以为,他会喜欢我。我就这样冲动地告诉了他,可他就直接就拒绝了我。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一次,我的尊严,我的骄傲都掉了一地。可是,后来,为了他我真的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尊严。我一直努力地尝试走进他的心里。可是他的眼里除了余婉婉,再也装不下别人。我渐渐明白了,有很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可以。也有很多人,即使很努力了依然什么也改变不了。”
“姐姐,难道林皓华就看不到你的一片真心吗?”我心疼地看着姐姐。
“我为了他,可以付出很多东西。甚至我去求余婉婉,求她成全我们。余婉婉居然答应了。”姐姐忽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同意了啊,他同意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对我有一点点喜欢?”姐姐眼神迷离,似乎又失去了理智。
我叹了口气,我睿智冷静的姐姐,对待感情,这般痴狂。我该怎么办?
“姐姐,乞求来的爱情,会长久吗?”我担忧地开口,“姐姐,你认真你就栽了。”
却听见姐姐的声音坚定的声音,“萧萧,如果你不认真,连输的机会都没有啊。”
我侧目,姐姐眼中一片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