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去泡了温泉,杜连却有点消受不起,早早的就要撤退。
程飞在半空中注视着女室,鼻孔里留下黑血,一不留神从空中掉落到温泉里。
杜连拽着他的衣领,不急不忙的往出口走。
“你干嘛?”程飞擦擦鼻血,挣扎着想逃出杜连的手。
“不干嘛,让叔叔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真正的男儿。”杜连邪笑着,抱着程飞的手紧了紧。
程飞一下红了鬼脸“放我下来,你这个变态。”
“杜连你在和谁说话呢?”同班的同学看见杜连自言自语,不由一问。
没开阴阳眼的人,是看不见鬼物的。
杜连摇摇头“没说什么,有点累,我先回去了。”
”别啊,我们悄悄去看女汤吧。那边的春光好骚动啊。“同学小声在杜连耳朵边说道,眼睛色迷迷的看着对面的障碍物。好像真的能看到对面的女女。
”你小心一点,白楷老婆也在里面呢!“杜连的目光游移到远处的白楷身上。
”嘿嘿嘿,你小子。“同学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杜连。
杜连也嘿嘿嘿的走了。
“我问你,为什么你的符进水了,还能用。”程飞跟在杜连身后,神情似有若无。
其实他内心很想知道的,只是装着不在意而已。
“我知道你是水鬼,当然就考虑到你会碰水的问题。所以我在符上涂了蜡。”杜连抬头看天,漫天的星光照耀,好像世界都容纳进他的眼睛里。
“呐,小飞飞,你认识天上的星星吗?那颗是属于你的。”
程飞眼珠往上一转“无聊。”
两人走到旅馆门口,后面的程飞拉住杜连衣角“我给你看一个秘密,你帮我做一件事可好。”
“杀人我可不干。”杜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觉得程飞有点古怪。
“不杀人。”程飞摇摇头。
“违背天地道义我也不干。”杜连看程飞脸色,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悲伤。
“不让你违背良心。”
“超出我能力范围的,我也不干。”
“你不废材能死啊。反正你记得你欠我一件事就可以了。”摘除符咒还有别的方法,但程飞却没有用。他的小小心思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杜连见对方捉急,却摇摇头”我不要,不要欠你。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是不在乎,而是你欠不起,你怕你还不了,做不到。“程飞拽着杜连衣角,眼里满是复杂,语气里虽然满是不屑,却透露着对杜连的认知与理解。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欠不起,做不到。我就是一个废物。“杜连勾唇浅笑,实则无奈至极。
”哼,你大爷的,这人情你不欠,也得欠。“程飞恼了,拉着杜连就往树林的方向跑去。
”欸,你看那个人倒着走路。“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在地上爬欸。“
”老公,你看那个人像在叫救命。“
程飞把杜连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手捂住杜连正要发牢骚的嘴。”别出声。“
杜连学着尚真的模样,一大耳瓜子扇在程飞脸上”我自己不会走吗!“
程飞连忙做禁声的手势”嘘嘘,你看那边。“
杜连侧头瞪着眼睛看向小树林。
程飞趁对方注意力转移,一耳光抡圆了扇在杜连脸上。
不是有那句话吗,君子报仇三年,小人报仇眼前。
求人办事,却不改永不吃亏的本色,这就是程飞。
”你!“杜连怒瞪着双眼,却没有继续和程飞互扇。
他听到树林里有激战的声音,女的叫得生不如死,男的叫得沉闷难受。
悄悄摸上前去一看,果然见到一男一女。
他们的对战很是激烈,女人的丝袜都扯破了,男人还不肯放过,压着女人,让其生不如死的叫着。
程飞看着杜连微张的嘴,和灯泡般的眼睛,不由心满意足。他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女人又开始战到上风,把男人虐待闷声喘气。
战况太过激烈,使观看的杜连渐渐达到无我状态,眼露痴迷气息急促。
一个娇小的身影,举起一块石头,镜片下是一片冰寒,她的呼吸很短很急,心跳却很慢很慢。
石头在砸向杜连的时候,突然停下,转过来,呈现箭的姿态,射向掷石头的人。
一人一石夹带着风声渐渐远去。
一切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入境的三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来的人,与离去的人。
”为什么我要保护这个废物,为什么这个废物人缘那么差,谁都要他死。不,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不,他不能死,他还要帮我做事呐。“程飞挣扎了一番这才说服了自己,但看杜连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远处浮动的点点萤火让杜连躁动的心,渐渐冷却下来。
山里鬼多,尤其是这样的名山宝地,更是神鬼聚集地。
这座山是锡山名胜,最大的特点就是地下温泉,与山上的百年古树。其上更高处是禁止游客参观的,具当地居民说,山巅有一座古墓,后被盗墓贼破坏。
从那以后山枯了,水断了。后有一善人,在山腰处修了一座山神庙,这山便慢慢止住了枯萎,而后慢慢有了生机。
一个穿着官府的老头站在树林里,在萤火的照耀下,忽闪忽暗。
他冷淡的眉眼,在杜连的身上,转了转。
便把目光看向草甸里滚动的男女。轻轻一侧头,便有两只萤火从他身旁飞过。
杜连觉得此人气息很奇怪,既没有程飞身上的污浊晦气,也没有九灵的森然煞气,倒是有种清雅的仙气。
两只萤火渐渐照亮两个缠斗的人像。
从一开始杜连就觉得这两个人很眼熟,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个人。
班主任和乔喜,居然是他们两个人。
杜连看到这里,心一下子就碎了。人生就是那么狗血,人生就是那么残忍,人生就是那么没人性。
两只萤火杜连也分不清它是实的还是虚的。
只见他们分别进入班主任和乔喜的身体里。
老头的眼又在杜连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又掠过程飞,转身朝黑暗的树林里走去。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是谁?“杜连与程飞同时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