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终于安稳,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因为还要去学校上课,都没来得及和新来的两个男孩说上话,便急急忙忙的赶去学校。
只是早上吃早餐有点恶心,时不时会想起早晨的那股异味。是很有味道的第一印象呢!
这个周末班级组织两天一夜的锡乡行消息,让全班都沸腾起来。
唯有杜连闷闷不乐,完全开心不起来。凡是要他花钱的,他都不太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在一群欢乐的人中,他显得有些孤单。
下午,白楷本想开解开解杜连,让其一起去锡乡。却是一下课就不见杜连影子。
杜连来到医院,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
“你想进去看看那个瞎子吗?”程飞飘飞在杜连身旁,不怀好意的问。
“不想。”杜连眼里充满迷茫。
“那你怎么特地转车来这里。”
“是我的心执意要来,但我的腿,阻止了我继续前进。”杜连回答,转身朝公交车站台走去。
“神经病。”程飞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道“真搞不懂你究竟怎么想的。啊,是叫愚善吗?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杜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迷迷糊糊来到了这里,然后又犹犹豫豫的离开。
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人,飘忽在天地间,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珍视生命吗,不然。这样浪费自己生命的人,只会玩命,是不会惜命。
回到家,尚真三人已经吃过饭,正在客厅里聊天。
杜连刚进家门,活跃的气氛就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人在说话。
“我回来了。”杜连换好拖鞋,把书包放下。
三个人同时打量着杜连,好像再看一个奇怪的生物。
尚真率先打破沉闷“刚刚我遇到白楷了,他说你们学校组织活动,你怎么不去?”
杜连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想在家看书。”
“哦,这样啊。”尚真没有在问,而是把话题扯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当年我在赌场,与人赌。把钱全部输光了,可是我不甘心啊,然后我就······”
杜连听着尚真的陈年旧事,对尚真的从前有了一点认知。
他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坐了没一会便问他们要不要吃东西,他去做。
尚真说吃过了。
他起身去厨房,打算吃点剩菜。
却见厨房一团乱,锅碗乱扔,菜叶水渍到处都是。在看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心里有点生气,却也是生闷气。一个人默默的把碗洗了,地拖了。将就着吃了一碗泡面。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走?“一个略微粗犷的声音问道。
”不急,星期六在走。“尚真回答道。
”那,那个人要和我们一起走吗?“还是那个声音问道。
”他不去。“尚真的回答很简单。
杜连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心绪,头低了低,这一杯泡面已经失去了味道。
房间里,只剩下在卫生间洗衣服的杜连。和客厅里看电视的三个鬼。
程飞没有和他一同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杜连觉得这个家变得很陌生,也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好像尚真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离开一般。
他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一下一定要好好和师傅说说话,在像以前一样。
”抽烟吗?“红发少年,递给杜连一根烟。
”我不会抽烟。“杜连报以微笑拒绝了。
”你今天早上吓到我了。“红发少年把烟别再耳后。
杜连看见他耳朵上戴着耳钉。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杜连用手拧干衣服上的水。
“叶少孤。”红发少年吞吐着雾气“我听老头说你很蠢,今天一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长得的确有点蠢。”
这的确是尚真经常说的话,但怎么从别人嘴里说出就那么刺耳呢“一看你就是不会聊天的人。”
“是啊,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直爽的。”叶少孤吐出一个个得意的眼圈,观察着杜连露出的每一个表情。
“哦,这样啊,我这个人比较大度,别人说什么难听的都是一笑置之的。”杜连顺着叶少孤的逻辑说道。
“看来我们两都不会聊天。问你一个事啊,老头说你为了拜他为师,在身上纹身了,是真是假啊?”叶少孤凑近杜连,眼睛瞄着他背心下的白皙肌肤。
杜连答是,有损面子,答不是损师傅面子,便说“纹了,他还跟你们说了什么?”
“没有了。”叶少孤摇摇头,把烟灰故意抖落在杜连洗衣盆里。
杜连看了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把烟灰弄出盆。
“唉,没意思。”叶少孤把烟头丢在杜连盆里。
他就是故意要惹杜连生气,奈何对方耐心那么好。
“喂喂,晚饭没吃饱,没力气了吗?”杜连抬头正视叶少孤的眼睛。
叶少孤用力一踢水盆道“没有啊。”
弹起的水花溅到杜连身上,杜连站了起来,扬起下巴”你想要干嘛?“
叶少孤上前用身体碰了碰杜连”不干嘛。“
杜连瞪着叶少孤,不知对方哪根筋搭错了。
叶少孤慢悠悠的拿下别再耳后的烟,点上火猛吸一口。把烟雾吐到杜连脸上。
杜连握紧拳头从下往上就是一拳打在叶少孤下巴上。
叶少孤身体往后一仰,被刚进门的尚真一把抱住后退的身形。
”尚真,你看要怎么办?“叶少孤站定,邪笑着看向尚真。
杜连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安”师傅,你听我解释。“
尚真放开叶少孤,走到杜连跟前,眼里不带一丝柔和。抬手就是一耳光“不要再有下一次。”
叶少孤看了哈哈大笑”老头,你就不怕寒了人心。“
“为你,值得。”尚真的眼没有在杜连身上停留,而是转身看向叶少孤。
杜连被打懵了,站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尚真打过他许多次,但惟有这一次最痛,最让他伤心。
叶少孤是尚真挑选的最得意的徒弟,天资万里挑一,甩杜连百条街有余。
他的野心,他的抱负,都能使他在这条道上走得比谁都远。
还有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特别对尚真胃口。征服来的总是要有成就感许多。
第二天一早,尚真就让杜连去参见学校组织游玩,杜连同意了。
尚真什么心思,他明白,也彻底懂得这世间在没有一个人等他。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杜连踩着夜色。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雨淋在身上,流进眼底,流入心里,湿了一身,凉了一心。
人在忧伤时,通常只会越想越伤悲,回想过去种种,一悲过一悲又起。
“救我!救我!快来救我!”一个气息微弱的女声混合着雨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杜连一下子在悲伤中清醒,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异象。
又认真竖起耳朵听了听,那微弱的女声消失了好似重来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幻听。”杜连往前走,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见对面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撑着红色油纸伞的高个女人,站在对面也在等红灯。
那一眼不仅有震撼,还有疑惑。
杜连过马路时,对方也同样走了过来。
从开襟旗袍下露出的腿,长而白皙,那一点点光华,吸引着人的视线,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女人怀里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盒,有点像骨灰盒。
刚才隔得太远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杜连由下而上,抬眼偷瞄向女人的脸。
雨声,风声,还有清脆的铃铛声,交织在空气中。
一阵按喇叭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杜连。
杜连四下寻找女人的身影,却早不见女人的身影“好强的死气怨念!下次见到要躲远点,这不是我能招惹的人物。“
杜连回到家,揉了揉眼睛,觉得疲惫不堪。换下湿嗒嗒的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
脑海里那抹红始终挥不去,他有一种感觉,他和她迟早有一天会遇上。
他拿着吹风机的手摇来摇去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又把风筒对着嘴巴吹,感受热流进入内心的温暖。
却猛然间,见到一张惨白惨白的女人脸出现在镜子里。
“啊!”杜连被吓了一跳,把手中的吹风机朝镜子砸去。
镜子里的女人也怪叫一声,像被杜连吓到了,双手在胸前握紧,闭上眼睛尖叫。
“你他妈到底是谁!”杜连后退几步,冷汗淋淋的背脊靠在后墙,找到一点安全感。
女人停止尖叫,用手抓着蓬乱的长发,一阵烟的飘出了浴室。
这是家里多出的三个鬼的其中一只。关于这三只杜连没有去过问,只当他们是空气般的存在。但刚才,神戳戳的出现在镜子里可把他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