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真毫不客气,内心坦荡荡的说“我希望你是凭自己的本事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三天之内全会,我们在谈!”
“好。”杜连看着茶桌上的黑漆封面,点了点头。心里没有一丝怨恨和不情愿。
“文谛带回来的水鬼,你打算怎么处理!”尚真提起紫砂壶,倒了满满两杯清茶“坐吧,只当是闲聊。”
房间飘溢着甜淡的茶香,还有一点涩涩的竹叶味。
白烟从杯中飘荡在空中,和空气里的味道混合,不知是茶在杯中,还是香在空中。
杜连坐在尚真一侧,两人间隔了一张桌子,两杯茶。
“嗯,好茶。这茶叶挺贵的吧!”杜连轻抿两口,觉得很顺口,滑滑的。
不甜不淡,不香不浓,懵懵懂懂,好喝好喝。
“呵呵,那再饮一杯吧。”尚真提起茶壶给杜连又倒了一杯。
杜连喝得摇头晃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好喝。”他想吟诗风骚几句,奈何肚中没多少东西,只能浅显的说好。
“喝茶不解闷,给你看个东西吧。”尚真手指在另一杯茶中点了一下,嘴里小声念叨着“水月镜花,程飞之境,墓葬之滨,前来夙往,开!”
“你在干嘛?”杜连一脸疑惑,看着中邪似的尚真。
尚真做一个请的手势“看看吧。”
杜连伸着脑袋看向杯中,只见杯中荡起一阵阵波纹,渐渐的波纹停了下来,一个画面印在杯中“这是什么?”
“你先看完。”尚真简单回答。
“奶奶,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一个男孩小孩哑着嗓音问道。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角眉梢都是病容。
“他们在工地上走不开,下个月端午节就会回来的。”一位年迈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着自己的小孙子。
“奶奶,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大哥说学校组织春游,我想去。”小男孩耷拉着眼皮,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来穿上衣服,奶奶带你去化疗。”老奶奶站起身,在一堆衣服中随手捡起两件递给小男孩。
“我可以不去吗?”小男孩歪着脑袋。
“不行,快起来。”老奶奶伸手去抱起躺在床上的孩子。
兜里揣着借来的三千块钱,带着生病的孩子,踏上了开往医院的公交车。
车上的人很多,挤来挤去,老人抱着孩子坐在位置上,有点麻木的看着车窗外。
“奶奶,你看下雨了。看好多小雨点哦。”孩子始终是孩子,一点天气变化也能高兴半天。
“高兴什么,下雨你爸妈就不能工作了,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你的病就没得治。”老人努努嘴心里很是烦乱。
“老天,拜托你快放晴吧,我爸妈不能不工作啊!”小男孩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叨着。
“你这孩子安得是什么心,就不觉得你爸妈幸苦吗?他们生你养你,还要四处借钱给你治病。这家因为你都快要垮了。”老奶奶似乎忍耐了许久的突然爆发,一点也没有考虑到孩子的感受。
小男孩低下头,不在说话。小眉头皱起,眼泪汪汪的却没有掉眼泪。
雨下得很大,让城市繁忙的街道变得更为拥挤,两人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下班,只能等到下午两点在来挂号。
两人呆着无聊,就去了老奶奶女儿家做客,谁知女儿不在家,只能在回医院。
老奶奶和小男孩走在桥上,走着走着小男孩就有些气喘吁吁,让前面的老人等一下自己。
可是他一声声的喊,老奶奶还是像装没听见一样。
”奶奶,等等我啊,奶奶。“小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远,接着小男孩急了哭了出来,站着不停的抹眼泪。
老奶奶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还是折了回去。
”哭什么哭,在哭就把你丢在这。“老奶奶说着气话,作势就要走。
”奶奶,等等我。“
”奶奶牵我。“
”自己走。不要什么都依靠别人。“
两人走下桥,在河边一前一后的走着。后面不停有车在按喇叭。
老奶奶转头看了孙子一眼“走边上,注意车。”
“奶奶,我胸口不舒服,你可不可以背我。”小男孩有些害怕的看着奶奶。
“还能走不。”老奶奶年纪大了腰腿也不怎么好,要是背小孩走路,还真有些吃力。
“能的。”小男孩咬咬牙,硬挺了下来,但脑袋却一阵眩晕。
又是按喇叭的声音,老奶奶侧过身嘟囔了一句“都什么人啊,路那么宽,还不够走吗,有钱人就是爱显摆。”
银色轿车车轮压过马路积水的哗哗声,让老人的注意力分散,没有听到小男孩最后一声奶奶的低吟。
“小飞,小飞,救命啊,来人啊,救救我孙子。”老奶奶踩在湿滑的河堤上,一声扑通掉进了河边。
老奶奶很快站了起来,看向被树杈钩住的小男孩“阿飞别怕,奶奶来了,奶奶来救你了。”
老奶奶慢慢向前,水淹到了她大腿根。她摸摸口袋里的钱,又开始犹豫起来,她前进了一步,水淹没到了她腰间”阿飞快伸手过来!“
小男孩微眯着眼,轻轻动了动手指,只听到咔嚓一声树杈断了。
老奶奶上前一步,伸长的手指指尖和小男孩有了片刻的接触,然而她却停下了动作,没有在上前一步抓住触手可及的小男孩。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耳畔是奶奶最后的呼唤,也是小男孩最后的伤痛。
杜连看完大气都不敢出“这就是那个水鬼?”
“嗯,对。这是他死的那一天的景象。”尚真点头。
“老奶奶原本可以救他的,为什么不救呢?”杜连冷吸一口气,一阵疑惑。
“那如果角色对调,你是老人家你会怎么做?”尚真意味深长的看着杜连。
“毫无疑问,当然是救人了。”
听到杜连的回答,尚真微笑点头“那好,现在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不要学习除灵,我帮你超度水鬼。第二个,学习除灵,让水鬼魂飞魄散。同样是三天时间,你慢慢考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