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连扯了扯嘴唇很不满意文葵的态度“昨天,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鬼魂。”文葵的回答简单明了,就是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猜也是。”杜连不断回想昨天的事,在联想到文葵昨天的话,不由产生了一个想法。
坐在医院就有了验证这个想法的念头,于是没给班主任打一声招呼就来找文谛了。
文葵顿了片刻,抬步欲走。
“大鬼还是小鬼。”杜连慢慢握紧了拳头。
“小鬼。”文葵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的压在杜连心头。
“为什么不消灭他!”杜连胸口一紧,拳头握得更紧了。
“与我无关。”
两人之间只是擦肩而过的距离,却又像是隔着半个世纪那么遥不可及。
“你知不知道它害死了王治。”把生病小鬼浴室这几个词串联起来,杜连已经推断出整件事情与河里面的水鬼有关了。
“知道不知道都与我无关。”微风吹拂着树叶,阳光很轻柔,文葵的话却很淡漠。
杜连上前拉过文葵的肩膀,左手一拳朝文葵脸打去。
好歹是与九灵干过架的,无论是反应还是力道都是杜连十倍以上。
“有些事,没本事最好忍着。劝你乐天知命。”文葵握住杜连挥来的手,往后用力,杜连手结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
“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尚伯父住院你不看一眼,同学鬼上身理都不理。在你心中什么才是与你有关的。“杜连手痛得让他快要叫出来,但有些话总是不吐不快。
文葵脑海里闪现一个女人温柔的侧脸,微微一笑”他们会变成那样,你说是什么原因!”
杜连没有了力气,也没有了追问的勇气。
文葵甩开杜连的手,用轻蔑的眼光俯视着杜连“没能耐就忍着,乐天安命。”
暖暖的街灯烘培了夜,电话响了也不想去接,只剩下悲伤在房间无尽止蔓延。
颓废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杜连仿佛被隔绝般,人们都害怕和他说话,和他挨太近。
欺负他的高个子去游泳馆,差点溺水身亡,现在还昏迷不醒。
也不知是怎么传出来的谣言,说杜连有狂犬病,被咬到会像王治两人一样疯狂到想要自杀。
本就没有朋友,杜连也懒得去在乎,如文葵之语般‘乐天安命’便可。
刚刚下过雨的天,有些灰蒙蒙的,空气有些潮湿带着些泥土的气味。
有人在外面敲门,杜连不以为意,只当是收水费的。
打开门,见一个文秀的女孩和一个二货少年站在一起。
“惊喜不。”白楷笑着问,不客气的走进杜连房间。
“班长,进来坐。”杜连把女孩让进屋。
班长叫乔芸,她有一个妹妹叫乔喜。在学校里两姐妹被称为大乔小乔。
两姐妹各有所长,姐姐大乔乔芸长脑子,妹妹二乔乔喜长脸。
姐妹两感情很好,妹妹有什么都喜欢去找姐姐,姐姐有什么都会分给妹妹。
乔芸走进房间便皱了皱鼻子,只属于男孩子房间的味道,让乔芸很难受“你家里死老鼠了。”
白楷到没什么感觉,左看看右看看的,不知在找什么。
“没有啊,老鼠来我家都是哭着走的。”杜连不明所以,打趣道。
乔芸一点也不给杜连面子,直接说道“因为太臭了。”
杜连有些尴尬”是因为穷。“
“大乔,杜连屋子里这味叫男子气概。”白楷信口胡诌,随手打开窗户。
“那这叫什么。”乔芸不论对事对人都讲究完美二字,瞧她干净平整的白衬衫就知道她是什么性格的人。
白楷顺着乔芸的手看向杜连的狗窝“创意。这被子凌乱得有个性,我喜欢。”
论嘴皮子乔芸也是不服输的主,又道:“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
“天下太平不用扫。”白楷双手支在桌子上,显得双肩高耸,很有气势。
“二位别争了,找我有何贵干啊?”杜连很奇怪这两人怎么一块来的。
乔芸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个给你,下个月有模拟考,事关班主任的荣誉,你努力点。”
班主任抽查考试,杜连荣誉倒数第一。刷新最低分榜单,加上王治的死,把无辜的班主任推到了风口浪尖。
“嗯,我尽量。”杜连接过笔记本,心里也有了拼一下的打算。
“反正你最好及格。”乔芸觉得杜连完全是个拖全班后腿的,说话也不带客气。“真呛人,我走了,你走不走。”
“不走,我要和我的好兄弟共度良宵。”白楷笑笑,完全每个正形。
“呵呵,小心他晚上咬你。”不知乔芸是开玩笑的还是故意的。让屋子里的三人陷入一阵尴尬中。
“你真不走。”乔芸又补了一句。
白楷挥挥手,让乔芸慢走。
“你不怕我咬你。”杜连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
“你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吗!”白楷打开书包,从里面掏出花花绿绿的杂志。
“你知道就好。”难怪这小子这几天疏远自己,原来还是有点担心啊。
杜连也不在意,人谨慎些还是好的。“你怎么和班长一起来的?”
“我们两是邻居,我出门就碰上她,她说要找你,我就来了。”白楷毫不掩饰的说道,只是他与乔芸在学校没什么交集,两家是邻居的事也很少有人知道。
“那你们怎么找到我家来的。”
“学校不是留了住址吗!”白楷招招手,一脸的****“嘿嘿嘿,你来看这是什么。”
“我去,十八禁。你怎么有这书!”杜连看着杂志上的香艳美女,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我妈打扫房间,我怕她收出来,先藏你这里吧,我要看时在来。”
“随便你,看归看,不要打扰我学习,下次再考倒数,就惨了。”
“哈哈,杜连你真的是我的福星,有你垫底,我轻松了不少呢!”
杜连对天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白楷给家里打了电话,在杜连家留宿一晚。两人聊到很晚,讲了很多关于左小泉的事。
两人又去了外面吃烧烤,白楷兴致一直很高,一直玩到晚上一点钟才睡去。
夜里的气温低了几度,杜连穿着外套在走廊上跑。
出租屋卫生间是公用的,在走廊尽头,离他的房间隔着两间房。
杜连有点闹肚子,正在马桶上宣泄,头顶上的白炽灯毫无征兆的灭了。
“阿弥陀佛。”杜连念叨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听着水滴敲击洗手池很有节奏的滴答声,让他的心跳到嗓子眼。
他掏出手机打算按亮照明,白炽灯闪了一下重新亮了起来。
“唉,大晚上的也不消停。”杜连看着手机上的时钟,正好两点。他有些隐忧,害怕的萌芽在他心里发芽。
单曲循环大悲咒,才让他的心稍安。
出了厕所,声控灯亮了起来‘。走廊幽静没有半点声音。杜连也没在意,直接打开房门,感觉门把手湿嗒嗒的。
关上门看见地板上有一滩积水,走廊也有,只是没有现在瞩目而已。
‘嗒嗒嗒嗒嗒’房间里想起了沉闷的声音,杜连循声望去,床上的白楷埋在被子下面,在用手不停的敲打着床沿。
杜连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直觉告诉他,水鬼又来了,而且威力更强,在地面也能自由活动了。
白楷的脚绷得笔直,高高翘起。杜连赶紧上前,去掀被子,让白楷能够透气。
“畜牲,快放开我朋友。”杜连使劲拉被子,被子却没有半点动静。
抬腿在空中扫去,如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一点着力感也没有。
杜连急了,一手拉被子,一手作点穴状在空气里乱点一气,嘴里还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被子松了一点,白楷露出半边脸眼睛翻着白眼,进气少出气多,鼻翼大弧度的耸动。
“阿弥·啊!”杜连点穴的手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莫名的往后掰断。
白楷开始有了点生气,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从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鬼,鬼鬼,有鬼。”
紧接着杜连胸口一紧,衣服上显出一双手的爪印。
杜连胸口渗出血来,染红衣襟。
白楷见状从床上滚下来,有气无力的敲打着空气。
血滴在地板上,开出绚丽的红花。白楷用手像女人一样去掐空气里杜连看不见的存在。
“别管我,快走。”杜连的血从嘴角流到脖子上,身体像被小刀片,一片一片的切开,朝着跳动的心而来。
白楷的身体突然飞了出去,撞在他藏杂志的柜子上。
杜连缓慢的举起没受伤的手,放在嘴唇边,狠狠的咬下。
尚真告诉他“中指血钢如铁”也许能缓和现在的局面。
可是身体痛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牙齿也不得劲。
白楷把书本撞落一地,看着扉页上袒胸露乳的美女。一下来了精神,站起来就解裤腰带:“杜连,快童子尿!”
“尿不出来啊!”杜连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突然抓在胸口的力道消失了,杜连跪倒在地上只听白楷有些害怕的说道。
“别过来啊,在过来我尿你。”说着真的就要掏出法器。
杜连也没闲着,眼睛一瞥掉落的书本,看见一个蓝色笔记本,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也寄托最后一丝希望,捡起笔记本,从里面拿出朱砂写的黄纸符。
二十张符拿出来,整个房间气场就不一样了,带有一点温暖的气流。
可是随即就有七八张符自动焚烧消散。
“怎么会这样!“看着白楷一脸的恐惧模样,杜连也不管了,放下最后的自尊最后一搏。
不过他刚上了厕所,尿液没有多少,在身上和衣服上摸了一点,撑起身来就朝白楷走去。
白楷摊着手,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他走了,不过哪里还有一只。”白楷看着高空中的九灵眼神里写满恐惧。
杜连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里满是震惊“那里?”
“哪。“白楷一直杜连头顶。
杜连看着空荡荡的房顶,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能感应到”他只是看热闹的,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