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嫦,在这个小镇也算是小有名气,倒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优秀,而是得益于当教师的老爸。
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按照父母铺好的路去行走,我需要做的,只是行走而已!在他人看来,也许我也不需要有什么理想!
自小就受到四书五经的熏陶,在他人眼里,我是个典型的乖乖女,懂事听话,学习好似乎成了我的标签。我没有翻山越岭的童年,也没有跌宕起伏的校园生活。有的只是书香四溢的小书房。
唯一让我惴惴不安的,就是来自齐川的追求!
第一次仔细看齐川是他站在凳子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那儿来的自信。一件松垮垮的灰色短袖,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短裤,外加一双有些变形的人字拖。居然还让全班看他土不土。这人要么有病,要么脑袋被吊扇打了。
他是个奇葩,虽然五官清秀,一副当红小生的模样,但我依旧认为他是个奇葩。
按照成绩,我是学习委员,而班主任正是我爸,我不知道是他想急于表现自己的女儿有多优秀,还是认为她的女儿必须是这样。总之我看到了各种愤懑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
由于我特殊的位置,加之学习委员本身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难免遇到各种桀骜不驯的同学。
对于学渣来说,最不愿提起的就是交作业。学霸总是惊人的相似,而学渣各有各的渣,有的是学习渣,而有的是人品渣,也就是所谓的人渣。而我遇到的就是人渣,而且是一个肥胖的人渣,死了都占地方的那种人渣。
似乎哭是女生的专利,也是我们解决问题的首选方式。至少我是这样。
“闪开!哭什么哭!”这是一种命令的口吻,我怯怯的回到座位。未等坐稳,只听得后面嘈杂一片,齐川正和那人渣厮打成一片。
看戏不怕台高这句话放之四海而皆准。瞬间整个班哄闹一片……
这是我爸的自习,而这一切也只不过是爸去办公室拿资料几分钟发生的事儿。
等他回来自然免不了一顿批评。齐川的嘴角挂着一丝血丝,愤愤的站在讲台前。
“你看看你,这才进校的第三天,动手打人,你以为这是黑社会?”老爸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在吼,鼻梁上的眼镜几乎要掉下来。
“你不止是班主任,你还是方嫦的爹,有人欺负你女儿,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齐川这几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爸明显有一些尴尬。把他两带到办公室去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齐川被记大过,还会在学校大会做检讨。
一周以后,齐川站在全校师生前做深刻的检讨,无非就是各种有的没的,做完检讨还得接受校教导处的批评。
最让我尴尬的,是他检讨的最后几句:如果有人还欺负方嫦,我一样会去打他,因为我喜欢她!
这算是他的第一次表白么?虽然三年前的我十分难堪,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我知道的是此时的齐川并不好受,因为他硬是被批斗了半小时,直到他再次记一过,再次诚恳的检讨之后大会才结束。
看着躺在床上的齐川,醉得一塌糊涂,替他脱去衣服,就这样安静的看着他入睡。睡着的他褪去了那些戾气,十分安静和优雅。我期待着他在睡梦中会叫我的名字,但并没有!
凑过去,亲吻了他的嘴唇,有一丝酒气!
这是我的初吻!也是我迄今为止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关掉手机,今夜我不想回家,不想再回到那个压抑了我十几年的书房,也不想听老爸的人生哲理。我也想和齐川一样,做一回任性的人。
挨着他躺下,拿过他的胳膊放在我的头下,我能清楚的闻到他带着丝丝酒气的男人气息,能清楚的听到我快速跳动的心脏。
把手搭在他的胸前,顿时感觉脸庞似火烧。甚至心里泛起了一种能够抚摸他全身的冲动。但我并没有,我只想就这样和他躺在一起。
如果他今晚没有喝醉,我是否还有勇气去亲吻他,躺在他身边?我想答案是否定的,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但我依旧没有勇气。
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他,从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说喜欢我,我就已经答应他了。只不过理智战胜了冲动,因为我知道那时的我们不合时宜。
清晨的阳光是我最喜欢的,不像中午的太阳那么耀眼,也不似傍晚的落日那么悲伤。
齐川依旧在做着她的美梦,虽然只有他知道梦里是什么,但我想那一定是美好的事,因为他嘴角的浅笑出卖了他。
没有平时的嚣张,没有打架时的野蛮,他还是很可爱的。
他是个让人安心的人,当然,这也不能改变他在我心里是个奇葩的印象。
醒来的他居然盯着我的胸脯,那颗不安的心脏再一次疯狂跳动起来。
还好,他油嘴滑舌的那些胡言乱语让我放下心来。也许他认为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他是一个思想邪恶的人,我也听说过他那宏伟的理想,虽然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觉得恶心和低俗,但现在想想,这正是他的性格,他不会真的去强奸,但他肯定是一个为爱疯狂的人。反而是我自己,连低俗恶心的理想都没有,这才是悲哀的。
看得出我伸手拉他的那一刻他是很兴奋的,因为没有谁会这么大力的去握一个女生的手。如果我告诉他我吻了他,还和他相拥而眠,他会不会疯掉呢?
我没有多的停留,因为我得准备回家接受老爸的质问和批评。只告诉他,如果喜欢我,就得对我负责。
其实仔细想想,应该是我对他负责吧!毕竟是我“睡”了他。
走到半路,我收到了齐川的信息,他说会对我负责,并加上了他邪恶的坏笑。
我没有回复他,但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