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渔翁》
柳宗元和柳宗直与卢遵目送楚小龙和慧心过了石桥,三人回到
愚堂,也许这天又闲来无事,也许因为慧心的到来让柳宗元又想起
了自己的爱女,一时间他心中烦躁不安起来,瞬间萌发了出去看看
走走的心情。这次又去哪里看山景观水绿呢?今天风和日丽的,不
如去游香零山,其实柳宗元早有去游香零山的心,毕竟香零山是水
中央孤岛,不比陆路说去就去,还得叫上船只才可行动。对了,叫
楚二水去,老熟人了,一路上可讲话谈心打发时间。柳宗元想好后
就对卢遵道;“贤弟,你去愚溪渡口看楚二水的船在不在那里,若
不在你就过河去黄叶渡口,说不定你赶到时,楚二水已经卖完鱼正
准备回西岩呢。”等了等又道;“叫他买好中午的酒茶。反正钱你
管着看情况就行了。”卢遵二话没说就出门去了。柳宗直这时说道
;“大哥,时间来的及吗?吃过早饭已经很久了。”柳宗元笑道;
“来的及,现在离中午还早着呢,到香零山是走水路,路上不观景
了,直接去香零山,中午前一定到了,到时先交楚二水准备中饭,
我们先上去看看,饭后还可再去看看,时间充裕的很,只不过没交
上元克己和李幼清他们,这可是我临时做的决定,等下次再叫上他
们就是了。”
当船停稳在香零山岛下缓流水域岸边时,太阳还没到顶。柳宗
元兄弟三人先上岛去了,楚二水忙着准备中饭,在这时间他还钓上
一条大鲤鱼也一同煮了,这样中午的酒菜更丰盛了,当太阳到头顶
时,柳宗元和卢遵柳宗直下的山来,大家共进午餐,饮酒谈心,好
不快乐。饭后好一阵柳宗元才说道;“二水兄弟,你喝醉了没有?
”楚二水道;“柳大人,莫不是马上回愚溪,您放心,这二碗酒也
只二三层而已,我有把握的,误不了事,保证把您们安全的送回愚
溪。”柳宗元笑道;“我知道永州人的酒量,这点酒不算什么,我
只是担心水上不比陆地,你看着香零山的水面看似平静没有波涛,
我上山观察这宝山孤立在如此宽广的水中央,水底下面的暗流定是
汹涌,现在虽然已经快到到秋季,又好一阵没下大雨了,水位明显
降低了许多,但我还是认为一切以安全为主,不能大意。”
楚二水道;“柳大人真是心细如发,观察事情就是这样细微,比
我这个打渔人还了解水性真叫人佩服。”楚二水说完这句话后,低
下头想了想又说道;“柳大人您说的话我还是没完全听懂,我就一
个打渔的,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您就把话再讲明白一点,这样
我好听得懂一点,不然会错了意思闹出笑话的。”说完憨厚的笑着
望着柳宗元。柳宗直这时说道;“兄长,您有话直说吧,看把二水
兄弟急的脸都称猪肝色了。”说完这句话时,大家都笑起来了。卢
遵笑道;“兄长你是雇主,而二水兄弟是您请的为我们掌舵之人,
他得明白您的意思,不然他当心他的收入呢,要不然他也不会急成
这样。”话一说完大家笑得更乐了。笑过一阵后,柳宗元正色道;
“我问二水兄弟喝醉没有,一来是关心他,二来是顾虑我们大家的
安全,我们大家高兴二来就更应该安全二回。没吃饭之前我已经看
了岛上的情况,了解了山上的特殊地形地理环境,香零山名不虚传
,不仅山上有进贡的香草。就连山中所有的草木都带有香气。因此
才得名为香零山。”停了停又道;“香零山之所以又称宝岛,除了
这个原因之外,主要的是它孤立在江中心又高高屹立在惊涛骇浪之
中,其独有的风貌让人遐想。我在岛上观看四周水域时,偶见急流
回旋立生晕眩之感,疑似这宝岛在摇震。”
柳宗直卢遵也点头称是。楚二水却笑道;“柳大人您倒是喝醉
了讲酒话了,这好好的一座山又怎么会摇摆,我才不信呢,我们零
陵人都知道他是一座石山,到底是先有山还是先有河,还是后来长
出这座山,反正这宝山就在水中央,山是绝不会摇摆的。”听楚二
水这么一说,三人又笑了起来。
笑过一阵后,柳宗元说道;“二水兄弟说的对,香零山是不会
摇动的,然而它独特之处就是屹立在水中央,所以我想做你的船围
着它打一个圈,从远处看一看香零山的外貌饱饱眼福。”
卢遵这时也说道;“二水兄弟,你说的好,这香零山是不会摇
动的,人在山上看不出岛屿的奇观,柳大人他想从更远一点的角度
观看香零山的外观雄伟之势。回去后写上一首赞美诗来,也不枉到
此一游。”话没落音,楚二水马上道;“早说出来嘛,还绕上这么
一个大圈子,不就是要我载着柳大人围着小岛打个圈圈嘛,莫说中
午只喝了三晚,就是再喝上二三碗我也不在话下,照样能掌好舵,
你们都坐上来,我照样能行。”
柳宗元考虑到下午还要回愚溪得保持楚二水的体力,就决定小
船只载他一人就可以了。让柳宗直和卢遵就在宝岛下游处悠闲的钓
鱼等待
当夕阳西斜时,楚二水的渔船靠拢在西岩下岸边。柳宗元挥手与
柳宗直卢遵告别。
离分别时,柳宗直和卢遵一再叮嘱柳宗元晚上别喝太多了酒,
早睡别着了凉,柳宗元一再答应。楚二水也保证不会让柳大人喝的
太多,只要大家尽兴而已。柳宗直和卢遵这才高兴离去。
柳宗元决定今晚要在这西岸下与楚二水共进晚餐并夜宿西岩下
,原来在会愚溪的路上,柳宗元无意中突然起了钓鱼的心思,楚二
水说再整个潇水河上打渔的人中,只有江大爷垂钓的技术最高,且
只可能身教不可言传。说完话时楚二水脸上流露出十分佩服的神色
。所以柳宗元也想见见这位在楚二水心目中佩服的老渔翁。在柳宗
元把这个想法一说出来,马上得到卢遵和柳宗直的赞成,他俩了解
这位大哥的,也知道他的性格,不然他俩也不会不离不弃的跟着柳
宗元一直生活在永州这么多年。船慢慢的离岸,柳宗元这时道;“
二水兄弟,你我再去邀请你的另外几个好友,晚上就在这西岸下喝
个痛快,一醉方休。”楚二水边摇船边笑道;“今晚能同柳大人一
起喝酒聊天,是我楚二水一生最大的荣耀,您当我为朋友兄弟,今
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不醉不休,不醉不算兄弟。”说完哈哈大笑了
好一阵。
西岩的倒影在水中开始模糊时,四条渔船向楚二水的船慢慢靠
拢,柳宗元站在船上高兴的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最后一条船停稳
后,从船上下来是一位雪染双鬓的老大爷,柳宗元忙靠近船沿双手
扶他过来。在岸边煮茶的楚二水对这位老翁说道;“江大爷,柳大
人可是特地来向你拜师学艺的,您老人家可不能留一手啊,今晚是
柳大人做东,也算是拜师宴,晚上您老可要多喝几杯了。”又道;
“我已经带话给我父亲了,他说冬至前一定让您披上新蓑衣。到时
我们也粘你老人家的光也有新蓑衣披啰。”
渔灯下,江大爷紧抓住柳宗元的大手一直没松开他仔细的看着
柳宗元,然后激动的说道;“您就是柳大人,柳大人我可见着您了
,真是有缘啊。”话刚说我,江大爷双手一松,就要跪拜柳宗元。
柳宗元连忙双手扶着江大爷,说道;“老人家,在这条船上的没有
什么司马大人,只有朋友,兄弟,只有爱喝酒的人,您是长辈,哪
有长辈拜见晚辈的道理。”说完就扶着江大爷坐好在船沿上。他自
己就坐在江大爷身边。
江大爷重新拉住柳宗元温暖的双手久久不愿放开,脸上露出欲
言又止的神色。见此情景柳宗元就问道;“江大爷,您有什么话请
说出来让我听听。”江大爷笑道;“柳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在永
州时间久了做的好事多了,自己都忘记了。”说完这句话他转头对
正在岸上忙着的楚二水大声说道;“二水兄弟,你还记得半年前我
俩那次在河东市场卖鱼被一个税差要强行拖我鱼篓时被一位管业夺
回来的事!”楚二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惊呼道;“可不是吗,那位
官爷就是眼前的柳大人啊。可以说是有眼无珠了。你们看我这记性
,还不如江大爷记性好。”他马上对冲着自己大笑的三个打渔人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来拜见柳大人。”
那三个打渔人因为常听江大爷讲那次发生的事,现在柳宗元就在
他们眼前,一会儿就要与他们同船共饮你说能不激动吗这时让楚二
水这么一说就立即围拢过来上前拜见柳宗元。那么让江大爷念念不
忘的又是怎样一件事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