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十倍奉还
眼前光线暗了。
杨慧珍停住,抬头要看天,却看见一个大衣裹身,里面西装革履的人。
因为逆光,她不大能看清人的长相,问道,“你是?”
“皇甫夙寒。”
哐当!
簸箕应声落地,金黄的豆子散了一地。
杨慧珍去客厅,拿出最好的一杯茶,洗一个最好的杯子,拿出来泡上,递给皇甫夙寒,“我们这边产的**茶,你尝尝。”
皇甫夙寒双手接过,“谢谢。”
杨慧珍摆手,坐到沙发上,看着皇甫夙寒。
眼前的人一身贵气,甚至比皇甫璟更甚。
皇甫夙寒放下茶杯,凤眸落在杨慧珍脸上,身上寒气收敛,“我来想和您说件事。”
医院。
肖墨霖收拾好东西,对苏羽儿叮嘱,“伤口的地方不要碰水。”
苏羽儿点头,“谢谢你肖医生。”
“不客气。”
肖墨霖离开,苏羽儿摸摸额头,去浴室里看看,看能不能用刘海挡住,这样皇甫夙寒回来就不会看到,不会那么生气。
还好,把刘海拨弄几下,倒还挡的住。
苏羽儿松了一口气走出来,发现不知不觉的已经下午了。
皇甫夙寒一早走的,他说看情况,忙完今天回来,没忙完明天。
苏羽儿也不好打diàn huà去打扰他,便给他发了条短信。
做完这个,苏羽儿想起一件事,拿起shǒu jī拨了个号。
“苏xiǎo jiě。”
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羽儿走出去,把毛线拿起来,“南风,我跟你说件事。”
“好的,你说。”
“习菲玲这件事,你还没跟皇甫夙寒说吧?”
南风听苏羽儿的话,心里一动,说:“说了。”
苏羽儿拧紧眉,“皇甫夙寒怎么说?”
怎么说?
二爷没接他diàn huà,他也不知道怎么弄。
毕竟这是伤了苏羽儿的人,他不能擅自做主。
“南风?”苏羽儿没听见声音,疑惑。
南风赶紧说:“苏xiǎo jiě,二爷说把习xiǎo jiě交给她父母。”
苏羽儿拧紧的眉松开,这样最好。
“好,你忙。”
“好的。”
挂断diàn huà,苏羽儿彻底放心,拿起毛线开始织。
她要在这一个星期里织好,送给皇甫夙寒。
说到送,苏羽儿一顿,赶紧拿起shǒu jī。
南风正松一口气,准备去看看习菲玲,shǒu jī便再次响起。
他以为是皇甫夙寒,见是苏羽儿的号码,很有种不想接的冲动。
“苏xiǎo jiě”
苏羽儿还在纳闷南风这次接diàn huà怎么这么慢,便听见快哭的声音,“你怎么了?”
“咳咳没事,刚嗓子有点不舒服,苏xiǎo jiě您说。”
苏羽儿点头,“南风,我问你啊,皇甫夙寒的生日的什么时候?”
南风一顿,“生日?”
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是啊,你告诉我,他的生日的什么时候,过了没有?”如果还没过,那就最好了。
她要和他过他的第一个生日,以后的每一年都要。
“没呢,二爷的生日的一月十二。”
“好!”苏羽儿笑弯了眉。
她和他一起的生日,想想就好期待。
南风挂断diàn huà,心里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转身去客厅,呜呜的声音不断传来。
南风抬头,习菲玲坐在凳子上不断挣扎,嘴里不断呜呜出声。
习菲玲看见他,身体立刻前仰,眼睛睁大,迫切的看着他。
南风走过去,“习xiǎo jiě不闹了?”
习菲玲立刻点头。
南风微笑,“那好,我现在就把这布给扯了,但我提前说好,习xiǎo jiě要再闹,那我这布可就塞进去不出来了。”
习菲玲赶紧摇头。
她是千金xiǎo jiě,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对待。
所以,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她慌了,骄傲没了,只剩下乖巧。
南风勾唇,把她嘴里的布扯掉。
习菲玲立刻大口喘气,咳嗽。
南风坐到一边,拿着shǒu jī把玩。
二爷diàn huà没接,他便没再打,只给二爷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大概的事情,等着他吩咐。
毕竟二爷那边的事重要。
说到二爷那边,南风不免有些担心。
二爷去见的不是别人,而是杨慧珍。
杨慧珍要赞同两人在一起还好,可就是不赞同,二爷这一去,他很担心。
而此刻,他担心的人的确如他所想,并不顺利。
杨慧珍站起来,头发花白,因为上了年纪和常年劳累让她脊背弯了很多。
她脸色严肃,语气坚决,“羽儿配不上你们皇甫家,请回。”
说完,转身进去,不再看皇甫夙寒一眼。
皇甫夙寒坐在那,看着佝偻的身影走远,直到消失,眼底暗光深涌。
好久,他站起来,走出去。
杨慧珍听着外面脚步声走远,再也听不见,她才走出来。
但她没去外面,而是朝楼上走。
皇甫夙寒走远了,拿出shǒu jī,shǒu jī上是一个未接来电,两条短信。
他看一眼署名,直接点开苏羽儿的那封。
皇甫夙寒,你吃饭了吗?你要按时吃饭啊,少抽烟,忙完了早点回来。
很平淡的话,他阴霾的心情却瞬间好了许多。
嘴角微勾,拿起shǒu jī。
苏羽儿正在和毛线和斗争,听见shǒu jī铃声,身子一顿,快速拿过shǒu jī。
她猜是皇甫夙寒,因为这个shǒu jī号没什么人知道。
果真,屏幕上是皇甫夙寒的名字。
苏羽儿笑眯眯的划过接听键,“忙完了?”
细软的声音含着欣喜,愉悦,皇甫夙寒能想象得到苏羽儿现在的模样,必定眉眼弯弯。
眼眸漆黑化开,单手插进兜里,双眸远眺,“还没。”
苏羽儿啊了一声,忍不住问,“今天是不是回来不了了。”
“嗯。”低沉的一声,苏羽儿脸上的笑垮了。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人,在和皇甫夙寒相爱前,她的确是这样。
但和皇甫夙寒相爱后,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
性子野了,胆子大了,脾气有了,也越发的依赖皇甫夙寒。
他像细菌一样,无孔不入的侵入自己,然后一点点掌控她。
到现在,苏羽儿惊奇的发现,自己大半天不见就想他的很。
就算是织围巾的空挡,她也看shǒu jī看了几十次。
苏羽儿发现自己这种改变,惊慌不已。
再继续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废。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想我了?”皇甫夙寒没听见苏羽儿的声音,以为她失落了。
磁性的声音传来,苏羽儿立刻说:“没有!”
声音很大,提醒自己,不要那么依赖皇甫夙寒,不然,时间久了他会厌烦的。
皇甫夙寒挑眉,“确定?”
这声音,明显就是说假话的声音。
小女人在想什么?
苏羽儿点头,“是,确定,你是不是挤出时间来给我打diàn huà的?”
不等diàn huà里的人回答便说:“你不用挤时间,我不会说我很想你,也不会告诉你我想你,你好好工作,忙完回来,拜拜。”
皇甫夙寒,“”
苏羽儿拍拍胸口,看着黑了的shǒu jī屏幕,嘘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苏羽儿,你不要那么黏皇甫夙寒,不要让他分心。”
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这才安稳下来,拿起毛线继续治,但眼睛还是忍不住朝shǒu jī瞟。
苏羽儿赶紧转头。
爱让人智商为零,苏羽儿这脑袋现在已经是负数了。
皇甫夙寒看着黑了的shǒu jī屏幕,眉眼的冰冷无声化开。
我不会说我很想你,也不会告诉你我很想你。
这似乎是他听到的最动人的话。
轰隆!
皇甫夙寒抬头,前一刻还晴朗的天这一刻乌云滚滚。
不过一会儿,天便暗了。
眼眸微动,皇甫夙寒看向前方的那栋红瓦小楼,眼底墨色变深。
他拿起shǒu jī,点开另一条短信,瞳孔瞬间收缩。
南风shǒu jī铃声响起,他刚好挂断一个diàn huà。
见是皇甫夙寒的diàn huà,便知道皇甫夙寒已经看到了他的短信。
“二爷。”
“她有没有受伤?”
这是皇甫夙寒的第一句话,夹着冷意。
南风顿了下反应过来,“有。”
“哪?”声音猛沉,南方耳膜颤了下,说:“脸。”
完了紧跟着说:“习xiǎo jiě打了苏xiǎo jiě一巴掌。”
“十倍还回去。”
“是!”
“告诉习家,她们不会教育女儿,我不介意动手。”
南风心里一凛,低头,“是!”
挂断diàn huà,南风心里还在发颤。
还好他没告诉苏xiǎo jiě。
轰隆隆!
天上雷声越来越发,风也开始吹起来。
皇甫夙寒拿着手指,指腹停在一个diàn huà号码上,好一会儿,把shǒu jī放进包里,朝前方那栋红瓦小楼走。
哗啦啦!
雨像豆子一样砸下,落在皇甫夙寒的大衣上,不过几秒脸色便深了一圈。
但他像感觉不到似的,脚步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听到铁门外。
这时,铁门已经关上。
皇甫夙寒就站在门口,看着在里面来回走动的一个佝偻身影。
等南海买了伞来时,皇甫夙寒全身已经湿透。
南海把伞举到皇甫夙寒头顶。
“回去。”低冷的声音,很平静。
南海拧眉,“二爷,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现在不是大夏天,而是大冬天,而且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早晚温差大。
这样下去人非生病不可。
拧紧眉,再次把伞举到皇甫夙寒头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