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杰一行人或打坐,或斜卧下,时间犹如白马过隙,一晃即逝。很快天空就慢慢地露出了鱼肚白,此时,那叫献鸡的兵卒,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做起事来还是很自觉。
这一大早的,他就到了月湖边,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准备去弄几位活鱼来做早餐了。
靠山吃山,靠水自然就只能吃水了。
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这献鸡平时不显山露水,似乎老老实实,不中什么大用,在李杰他们一行五人中,只有他似乎是多余的。
要说论武力他不如许褚,论精明他不如李猴子,就是讲忠诚他也没有开口闭口,都自称小方的光头方达那么抢眼,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这几日里,处处露出了他存在的意义。
如果没有他献鸡,这几日李杰他们的处境怕更会尴尬,因为单单讲献鸡下水捕鱼都捕了多条,这滚滚长江边的鱼又格外的肥妹,加之还有李杰出手相助,所以这几日下来,几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献鸡负责捕鱼,李杰负责烹饪,李猴子和方达负责拾取柴火,而许褚就负责搭灶。
李杰五人又如往常一样,升起烟火,吃完献鸡捕来的湖鱼早餐,祭奠了各自的五脏庙后,李猴子便一边扑熄着余火,一边朝着李杰喊道:
“杰爷!等下小的们就去找人了,杰爷您就在此处安歇?”
“就你话多,这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不要分开!”李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破旧衣服,一边头都没抬地道:
“许褚,依你看,咱们从那个方向找起容易找到刘祥的家人呢?”
“主公,这个许某可就说不好了。”许褚正在啃手中的一条大草鱼,见李杰问起,便将手中差不多快啃完的草鱼一丢,嘴里又包着大半口鱼肉,含糊不清地答道。
“杰爷!杰爷!”平时言辞很少的献鸡,站在边上望着李杰,见许褚答不上李杰的话,忽然神色一动,第一次主动地走到李杰面前献策道:
“小的幼时也是在水边长大的,这在水边找人的话,杰爷如果相信小的,不妨跟着小的来,小的别的大道理不会说,但这邻水而居之处,只要小的走上一走,就会大致知道这水边的渔民住在哪里的。”
“嗨,那行!”李杰等献鸡红着脸将话一口气说完,也没有打断他,只是最后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甚至带有鼓励的意思道:
“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就这样,等下你来带路,咱们尽快找到这里的渔村,别的就先不说了,这次就靠你了!”
“好咧!杰爷!”献鸡见李杰的话说的很是客气,当下红着的脸色更是通红了,嘴里嚅嚅了几次后,只是两手互相捏在一起,那骨头关节哗啦一声响后,便又将指头朝月湖的东方一指道:
“等下从这里走,这里水道纵横,前面有汇合点,咱们顺流而去,前面不远处,必定有人家的。”
“嗯,走吧!”李杰见献鸡指明了方向,便点了点头,朝着方达和李猴子看过去,只见那口临时土灶中的火早已被熄灭,李杰便迈开腿,朝着东方而去。
这汉末的江夏却月城,可远不同于后世,属于繁华之处,整个汉末的人口可以说少的可怜,甚至可以这么说,整个灵帝期间,尤其是到了这中平二年,整个天下加起来怕还没有后世的一个市的人口多。
而整个神州大地,地域广袤,所以此刻的东汉说成地广人稀当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这江夏却月城只因为地势险要,东汉要守沔口,所以才派来兵卒兴建偃月垒,用来扼守江湖要害,而东汉末年的人口,更多的还是集中于中原地区,也就是京师地带,所以要说这汉末的却月城这周围的人有多少,那是自然不多。
但李杰他们一行,朝东方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忽然李杰耳朵一抖,把手一挥,朝着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献鸡低声喝道:
“不对,前面有情况。”
“许褚,跟我来!”李杰话音刚落,便转过头对着走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许褚说了句,便加快了脚步,一下子站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去了:
“方达,你们到后面点,前面好像有人在打斗。”
“啊!有人打斗?”李猴子本来走在队伍的最后,见到李杰加快了步子,便小步地跑了上来,边跑边道:
“杰爷,只要有人就好,咱们快点上去吧。”
“别说话,情况不妙!”李杰此刻却正静声屏气地仔细听着,半个身子侧着,尽力地张大着耳朵听了会,忽然大喝一声:
“许褚,不好了,前面有强盗屠村,咱们快点过去。”
“主公!”许褚先前见李杰神色蓦然紧张,也便快走了几步,贴近李杰后,也学着李杰长大耳朵听着,但等到李杰说有强盗屠村之时,许褚面色大变地道:
“请主公退后,待许某去会会他们。”
“不!对方人多,咱们要快点!”李杰一边说着,脚下的步子倒没有慢下来,甚至越来越快,到了后面,甚至犹如一道清风一般,朝前面疾奔而去。
很快,许褚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先前李杰说有强盗屠村之时,许褚他还真没听到什么,但等到跑了半柱香时间,许褚听得清楚些了,这前面不远处,人马喧嚣的,隐隐里还传来幼童和妇女的哭喊,还有那些铁器交接的声音。
等再跑了几个呼吸后,这前方忽然冒起了滚滚浓烟,此时不说许褚就是李猴子他们也知道前面确实有情况了。
这都有了黑烟指引,李杰和许褚很快就到了出事的地点,其实要说强盗屠村倒还不至于,但shā rén放火却完全说的过去。
等李杰和许褚拐过一个弯,又越过一个小山坡后,先前黑烟冲天处就映入李杰的眼里,在他的前面正是一个约莫十余户破旧草棚的小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