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辞》 第28章 预来

    房氏端着汤盆走出来，招呼着邵雁辰妞妞和戚衡吃饭。

    吃完饭后，邵雁辰将要漱口离席时，戚衡突然开口对他说了一句，“雁辰呐，动中静真，苦中乐直。”（1）

    邵雁辰略一思索，面色讶然，紧接着对房氏笑着说，“母亲，我吃好了，先回房了。”躬身道谢退下。

    邵雁辰离开后，房氏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

    戚衡见房氏这样担心，就开口安慰她，“放心吧，雁辰很聪明的，我觉得他很快就好了。”房氏这才点了点头，垂首吃饭。

    戚衡见房氏吃得心不在焉，不禁莞尔，“怎的我觉得你关心雁辰比当初对霰儿还多呢！”（戚衡之子名戚霰）

    “我倒是一直觉得当初对霰儿亏欠不少，如今想弥补都没甚机会，可当你把雁辰带回来后，我就愈发喜欢，觉得这孩子和当初的霰儿一样机灵可爱，既然霰儿如今在那么远的地方，招呼不得，可雁辰就在身边，总得是让我找到个能疼的人。”房氏说罢，拿着一块手绢掩面垂泪。

    戚衡听了房氏的话，也有些伤感，不禁放下筷子，拍了拍房氏的肩膀“这也是我的错……”。

    妞妞见桌上气氛不对，而且又提到了她的爹爹，就赶紧举起鸡腿朝戚衡房氏挥舞，“祖父！祖父！鸡肉都要凉了！而且祖母是不会给你热的。”戚衡听了笑起来，“对对，你祖母最小气，都不会给我热饭！我得赶紧吃。”房氏听了也露出笑容，饭桌上的气氛转好，一家又和乐融融。

    妞妞依旧举着鸡腿开心地笑，等吃完饭，妞妞抱着明日要穿的衣服回到戚衡夫妇隔壁的小卧房里，大眼睛眨啊眨，等眨出了眼泪也不见睡着，又过了一会儿，窗外能听见被子里闷闷的哽咽。

    带着云鹄过来报告新情报的凝鹬在妞妞的屋后停下来，对身边的云鹄说，“你先去报告，我一会儿再过去。”

    云鹄应声走了，凝鹬朝着妞妞的卧房走去……

    听到敲门声的妞妞一惊，凝鹬听见里面哭声一停，继续敲门。

    妞妞光着脚丫下床，跑到窗边看了看，看见凝鹬正盯着她。

    妞妞就这样和凝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过去开了门，但只是开了一条小缝。

    “你来做什么？”妞妞的声音还带着刚哭过之后的哑音，颇有些软糯的感觉。

    凝鹬感到惊奇，“你为什么不先问我是谁？”

    “我见过你，你定是来找邵雁辰的。”妞妞的眼睛从门缝里一眨一眨得看着凝鹬。

    “你不怕我吗？为什么要开门？”凝鹬紧盯着妞妞。

    “你不怕我吗？为什么要来敲我的门？”妞妞反问。

    凝鹬被这话弄得有点想笑，“哦？我要怕你？”

    凝鹬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瞪大眼睛，因为在这话还没说完时，妞妞就已经拿着不知从何时就握住的刀猛地从门缝里伸出来抵在凝鹬的大腿上，凝鹬知道，若是伤了这里，怕是连命都不保，所以她不动了，不敢动了……

    妞妞不紧不慢地打开门，凝鹬借着月色看见她刚刚在门边露了几根手指的手上还紧抓着几根针，针尖上亮亮的，泛着绿色的光。

    “你现在，怕我吗？”妞妞俏皮的歪着头问凝鹬。

    邵雁辰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云鹄来报，“公主府守卫很森严，而且因为薛林的职位原因，府中不少守卫都是高手，整个公主府铁桶一般。”云鹄的轻功虽然各个都不错，可以敌不上那么多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因为云鹄的特质，他们的武功并不算强，万一打草惊蛇，后续的任务云鹄就不好参与了。

    邵雁辰听完有些烦躁，挥了挥手让云鹄退下。自己坐在房中安静下来，恍然间想起戚衡的话，“静，他竟要我静吗？”

    沉思半晌后，邵雁辰突然猛地站起来，朝门外做了两声鹄啼，立即有另一个云鹄从院外的树上跃入，跪地躬身听令。

    “去把六出叫来。”云鹄领命而去，邵雁辰站在院子里脸色晦暗不明。

    六出很快过来，邵雁辰张口就问，“你一直生活在栾樨苑，可知近期的官员情报在哪里？”

    “知道，自从琼芳姐姐被抢走，迭菰就赶紧将所有情报送到了方帼方先生手中。哦对了，方帼也是十八长老之一。”六出虽不知道邵雁辰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立即作答。

    “嗯，那之前将重要信息传书给我的也是他？”邵雁辰突然想起来以前的加急信件上好像见过这个名字。

    “是的，这些一直由他负责。”

    “我刚回凰城时，来见我的可有他？”邵雁辰继续问。

    “他……人没到，但是让一个云鹄过来送了信。”六出说得也不大自然。

    “嗯………先将他叫过来吧，带着近期的京官情报，我有事要吩咐他。”邵雁辰想了想，还是这样说。

    “是。”六出躬身退下，赶紧朝长老阁飞奔。

    “方帼拜见主人。”六出将他带过来后就立即退了出去，方帼立即参拜。

    “请起，方先生，我有事要问你。”邵雁辰上前虚扶了一把，开口道。

    “主人请说。”方帼恭敬地垂首而立。

    “近期的京官情报可带来了？半个月内到过栾樨苑的京官大约有多少个？可有什么重要的报告？”

    方帼一一从容作答。

    “很好，讲这些人名写给我，还有概括一下主要的事，必要的地方细致些。”邵雁辰叮嘱。

    方帼写完后呈给邵雁辰，邵雁辰立即叫来人把方帼送走，又叫来六出。

    “方才你说的迭菰，这人怎么样？”邵雁辰开口就问。

    六出想了想琼芳的指认，说：“嗯……这人有几分聪明，而且琼芳姐姐也一直将事交给他打理，倒是从没出过什么差错，似是很受倚重。”

    “嗯，能担得起就好，把他叫来。”六出放开手中的人名，对六出说。

    “是。”六出领命匆匆去了栾樨苑，路过戚衡夫妇的卧房边上时，突然朝凝鹬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自己摇了摇头，施展轻功走开了。

    备注（1）（摘自洪应明著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