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十株灵草投进丹炉,魂念随即渗入,注视着丹炉里的一切变化。
灵草很快化液,很快……不打法诀,丹炉里的药液依旧流了个干干净净。
“或者是地火太大的缘故?”沈欢忖道。
他开始不断地调整地火的大小,最后一次,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将灵草化液,可最终,丹炉里的药液还是一点不剩的流了个干净。
很明显,法诀没问题,地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只丹炉。
这只丹炉或许真的是件宝物,但却不是沈欢现在想要的,他宁愿这件宝物只是一只普通的丹炉,至少它能为他炼出他所需要丹来。
想要彻底研究透这只丹炉根本没可能,材料已经用去了一半,以他现在满脑子的雾水,就算他将身上所有的灵石都投进去,他相信自己也不会研究出任何的结果来。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把这两个洞给堵上,反正他一早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紫石晶自然是堵洞的最好材料,数百万年都不会腐朽,普通的地火应该不会对它造成影响。
从幻空戒里取出那把破剑,又从储物袋里拿出那块头颅大小的紫石晶,削下两块,比照那个两个洞的大小做成两个楔子,将那两个洞给堵上。
地火升起,灵药投进了丹炉里,魂念放出,注视着炉里灵药的变化。
两个洞已堵上,灵药以玉简中所说的速度开始化液。一刻钟以后,所有的灵草化液完毕,他将第一道法诀打出,悬浮在药液上的灵力开始融进药液里。
第二道法诀打出,药液开始分离,一共分出十二团;
第三道法诀打出,分离的药液开始往一处聚集;
第四道法诀打出,聚集在一起的药液开始快速旋转起来,似十二个小型的漩涡;
一息过去,旋转开始变慢,粘稠的药液开始凝固,而这时,他将最后一道法诀打出,已经凝固的土黄色药丸的药皮突然开裂,十二枚闪烁着圆润光泽的丹丸冲出,静静地悬浮在丹炉里,那些土黄色的外壳,则落入到炉底,成为药渣。
一次就炼出十二枚丹药,而且从丹药的色泽来看,这十二枚百草丹绝对比外面买的那些好很多。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沈欢却没有欣喜,眉头微皱,因为他的魂念明显察觉到,丹炉之中还存在有一丝很难察觉的的气息,这气息瞬间即逝,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这到底是何缘故?究竟是炼丹之法的无意疏漏,还是根本就无能为力?”沈欢自我问道。
一丝瞬间即逝的气息让他心中生出了疑问。
十株灵药再次投入丹炉,火力不变,手法不变,一切也都和上次一样,只是他几乎所有的魂念都专注在了那些药液上,专心地察看起药液的变化,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从灵草化液一直到粘稠的药液开始凝固,他的魂念都没有感受到那种气息的存在,直到药皮开裂的那一刻,十二枚丹丸冲出的瞬间,那丝气息才突然现出,又在魂念碰到的那一刻,突然消失无踪。
沈欢不知道这丝气息究竟是什么,他只是隐隐感觉到,这丝气息可能是那些灵药的精华,若是将这些气息完全融入到丹里,丹药的品性肯定会变得更好,那价钱肯定也会不一样。
相同的灵草,不同的品性,不同的价钱,就连傻子都知道该做何选择。
灵草再次投进丹炉,一切都没有改变,如之前一样,只是在药丸开裂的那一刹那,沈欢出手了,一道法诀射进炼丹炉之中,而后这道法诀一化十二,将十二个将要裂开的药丸包裹住。
魂念一扫,没有察觉到有那种气息溢出。
只是还不等沈欢庆幸,十二个药丸的药皮齐齐碎裂,药皮下的十二枚已经成丹的丹丸也同时碎裂,十二丝熟悉的气息也在药丸碎裂的同时,同时显现,而后消失不见。
沈欢没有气馁,失败一次算什么,就算失败百次又如何?只要将那丝气息融进丹药里,现在一切花费都是值得的。
实验,修正,再实验,再修正……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就是一年。沉浸在炼丹之中的沈欢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除了补充灵力之外,他将余下的时间和精力全都投入到了对百草丹的炼制中。
灵药又补充了三次,每次都是一千株,补充完最后一次,他身上就只剩下几十块灵石。
最后十株灵药摆在沈欢面前,沈欢面色从容,眼中闪烁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他相信这一次,那丝气息再也不会从丹药里泄出一丝一毫。
第一株灵药投进丹炉里,沈欢没有像最初那样,紧接着投进第二株灵药,而是打入了一道法诀,之后才将第二株灵药投入丹炉里,接着再打入第二道法诀。
第二道法诀与第一道略有不同,这种不同是基于药性和灵草化液的时间。
然后是第三株,第四株,第五株……
当最后一株灵草化液,十二道法诀蓦然打开,所有的药液开始了融合,那十二道法诀也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座小型法阵,但在这法阵内部,裹住药液的那十二座法阵依旧是各自独立。
丹炉内闻不到一丝药香,地火的热力被法阵吸收,再传递给法阵里的药液。
数息之后,魂念通过法阵,感受到药性已到极致的沈欢再次出手,将一道法诀打入丹炉中。
随着这道法诀的打入,包裹住各自的药液法阵开始了旋转,开始了凝固。
凝固的瞬间,又一道法诀从沈欢手里飞出,同样一分十二,融入到那座小型法阵里,而后化作十二座微小法阵包裹住了药丸,药丸静止不动,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似的。
三息刚过,感受到法阵一丝微弱的颤动,沈欢挥手灭去地火,打开炉盖,一把将十二枚丹药摄入手中。
只是这十二枚丹药哪里还有半分丹药的样子,倒很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泥巴丸子。
“最外面的这层……就叫丹皮吧。”沈欢很是满意得道了一声。
魂念透过丹皮,沈欢看到,丹皮下的百草丹不再是以往见到的白色,或者自己最初炼制出来的那种乳白色,而是一种绿,一种苍翠欲滴的绿!似有一层薄薄的绿色雾气在流动。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百草丹!”看着丹皮下的翠绿,沈欢沉吟道。
看了看手里的十二枚百草丹,拿起一枚,正准备捏碎丹皮,突然想起幻空戒里的两个小家伙。
魂念渗入到幻空戒里,看到的景象让沈欢大吃一惊。
就见那两个小家伙正各自抱着一株灵草,正在那里狂吃不已,一早种在草地上的数百株的灵花灵草,现在就剩下十余株。
那光头小童一边吃流泪,终于,光头小童放下了手中的灵草,看着那扎着朝天小辫的小童,眼泪汪汪道:“我……我真的吃不下了!”
扎着朝天小辫的小童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灵草,咽下,而后对光头小童道:“吃不下也得吃,你没见塘里的灵气越来越少,要不将这些花花草草吃掉,到时候别说那花,就是我们两个,也都得死!”
魂念一扫,沈欢这才发现,草地上的那个池塘里,池塘的水已经少了一大半,一眼就能看到池底。
看样子,这数百株灵花灵草让幻空戒里的这处空间灵气消耗不少,这让沈欢很是不好意思。
轻咳一声,沈欢魂念道:“吃不下就不吃了,剩下的这些灵花灵草,我收了就是。”
魂念一动,栽在草地上余下的十余株灵花灵草被沈欢连根拔起,将其收入到玉盒里。
光头小童脸上挂着泪珠,却紧抱着手里的灵草,仰望天空道:“你把灵草都收走了,我们要是饿了又该怎么办?”
说吃不下的是他,现在抱怨的也是他,这让沈欢有些哭笑不得。
扎着朝天小辫的小童同样紧抱灵草,面向天空,警惕道:“你又是谁?那个姐姐呢?”
“被你们气走了。”
沈欢笑道:“你们又能吃,又挑剔,她养不起你们,就只好把你们送给我了。”
扎着朝天小辫的小童一脸怒气道:“我们才不要被送给你,你把我们送回去。”
“对,把我们送回去!”光头小童跟着怒道。
想了想,光头小童又道:“你不送我们走也行,除非你能给我们好吃的丹药,什么丹药都行,我们不挑嘴。”
连沐剑月的弟子拿出来的丹药都看不上眼,还不挑嘴?要不是沈欢早从冷言那里知道,还真被小光头那副纯真的样子给骗了。
沈欢佯作不知,“这可是你说的?正好,我刚炼制出一种丹药,就让你偿个鲜好了。”
话音落下,一枚外表像泥巴丸子的百草丹悬浮在小光头面前。
“这是……这是什么丹?”小光头口吃道。
“百草丹。”
“百草丹……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丹?”小光头眼中浮现出一些迷茫。
扎着朝天小辫的小童抱着灵草走到了小光头身边,看了眼泥巴丸子一样的百草丹,然后对小光头严肃道:“别听他的,这家伙在骗你,你都不知道的丹,这世上肯定没有,他是想从你嘴里套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