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桂阁在大幽族的西北面,上仙璃宽住在那。子苏年少的时候,曾拜师圣仙束楚学仙法。在那碰到了同样来学艺的璃宽。两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很快成了友人。后来学成离开圣仙,两人虽各奔东西,但私交甚笃,常有往来。
这些就是疏安从千草那听到的关于璃宽上仙的全部。子苏去找璃宽的时候,向来是独自去的。这一回,疏安不明白子苏为什么要带上自己。不过能见到传闻中的璃宽上仙,疏安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大幽族与天虞族相距四千多里,即使化作青烟飞过去,少说也要1个时辰。但是子苏全然不急,信步下山朝着两族的国境线走去。
跟在一旁的疏安起初还有些纳闷,想不通子苏为什么挑了个这么费时费力的路程。不过疏安很快就把这些抛诸脑后了。因为她发现这一路天山共色,云雾飘渺。两旁的高山层林叠翠,负势竞上。清冽的流水击打的石头泠泠作响。暗香疏影,美不胜收。
疏安看呆了眼,“君上,这里的景色好美啊!”
子苏不易察觉地微笑,“从这里到岩桂阁,都是此番美景。”
“璃宽上仙原来住在如此风景宜人之处啊!”
子苏横眼,“苍梧山的景色不宜人了?”
疏安连忙道,“苍梧山的景色当然最美了!绵延二十里的安沁林和一池的望舒荷,可没有哪地能比得上。”
“兴许你见了璃宽的九里岩桂苑,便不会说此话了。”子苏故意道。
疏安眼神发亮,“真的吗?”
子苏眼神一凛,突然伸手拽过疏安,挥起衣袖,遮住她。同时一个半圆形的结界凭地而起,立在他们身后,挡住了不知从何处喷来的熊熊烈火。
烈焰喷薄的声音渐弱后,疏安从子苏的衣袖间偷瞄结界外。还未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又一团大火扫过结界,吓得疏安下意思地闭目扭头往子苏衣袖后藏。
过了少顷,子苏放下手臂,低头问,“没事吧?”
疏安睁眼抬头,刚想回“没事”,一个凄厉的鸟啼声响彻山谷。子苏连忙捂住了疏安的双耳,施仙法隔绝此声音。
啼叫声绵延不绝,尖利刺耳,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划在人的耳膜和心脏上。整个山谷仿佛都被这声音震得颤栗了起来,有树枝被撕得剥离了树干,纷纷落下来,打在结界上,掉到地上。
子苏两手都捂在疏安的耳朵上了,只能靠凝神运气尽量屏蔽这声音。他嘴唇紧抿,眉头深锁,被这声音扰得烦躁。
过了好一会,山谷才重归寂静。子苏收回手,蹙眉微微摆了摆头,好像在甩开方才那尖锐悲鸣的余音似的。被子苏护得好好的疏安,却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疏安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同时又有些莫名的羞涩。她轻轻拉拉子苏的衣袖,问,“君上,您还好吧?”
“没事。”子苏又恢复了如往日般的平静。
“方才那些火和鸣叫声是怎么回事?”
“是灭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