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处花已梦》 117

    ()    杨老师笑道说：“这仨小孩儿，光顾着你们自己聊了。预检啊，其实就是英语系的，钢琴肯定没有，负责这些事儿的是咱们系里学生会的干部，他们也就是放学以后找个教室，没有器具，最多有个录音放放伴奏音乐，那还得报节目的人自己拿去，以前反正是这样的，去年我带的班的学生说是唱橄榄树，结果没有音乐，只好来了回清唱，不过你们要是自己能直接伴奏演唱，那就水平高多了，肯定可以入围，韩靥要是弹钢琴，可以问问系里，到时候系里的活动在咱们学校礼堂，那儿准备个钢琴应该没问题吧，再怎么说师院有音乐系。不过说起来，你们个要是能报这么个节目，到时候唱得好了，肯定大受欢迎，所以，就先这么定？”

    听到如此说，我心底的表现**打着的火花般，瞬间燃烧窜高得几乎坐立不住，说：“那我们就这几天抓紧练习了，或者选个熟悉的歌儿先去应付审核，如果通得过，告诉他们我们还有个水平更高的钢琴伴奏，那他们不至于怀疑吧。”韩靥看我说：“你老是‘我们我们’的，人家王梦雨不是说了周六就审核的话没时间吗，你就一个人来吧，我再加上钢琴的话，那点儿声音更被盖住了。”

    杨老师笑道：“行吧，这个下课你们再商量，正好下午的口语啊，黄老师临时有些事情，我替她一次，让我先听听你们的节目，别选的歌儿有什么敏感的，这个绝对马虎不得，你像要是挑出个侯德健的让人家审核，学生会的也是小大人，光听你们弹琴唱歌的热闹，说不准就通过了，那到了系里的联欢上，估摸你们可是敢真唱出来，那可就惹麻烦了，还有呢—-”杨老师忽然笑了几下，才接下去说：“正好我前些天不是说了你们写的英语作业，造句和作的内容不要太拘谨，不要太顾虑政治的因素，好家伙，你们这些小大人啊，可一下子就什么都敢写了又，所以我先把把关吧，再是学英语的，本来就容易眼睛盯着美国英国的，我可知道英国小800年前就有宪法和议会，美国更不用说了，人家立国就不知道什么叫专＊，咱们这儿也是国呢，而且系里的联欢会，不少校领导会来捧场，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家一阵笑，交头接耳的说话声也骚动起来。这时候下课铃也响了，待杨老师出了门，王秀茵说：“杨老师说什么都敢写，我可是写不出来，别是你有反动言论吧？呵呵。”我问她为什么。王秀茵说：“记得上礼拜你查字典找不着，问我’教条主义’怎么能查到，我就猜你写的造句，肯定是批判现实的，我猜的对吧？要不是我也着急写了交上去，当时我就自己看你写的了。”我笑道：“那倒也没有，我那次是想写咱们国有个叫冯友兰的学者，他说欧美能达到比较高的明，不是因为是欧美，而是那儿的城市人口比例高，化素养就高，国矇昧，不是因为国太古老就腐朽没落，是因为国大都是乡巴佬没化闹的，而且有个和陶行知齐名的，叫晏阳初的教育家，他也说国农民太多，90%以上是盲，你要说他们谦卑、懦弱、勤劳吧，也对，可要说狡黠、市侩、保守吧，更没错，我是要说这个观点不能简单地批评是教条主义，结果没查到’教条’这词不是，就没写。”

    王秀茵耸耸肩道：“你写个造句也这么讲究，都是知识惹的麻烦了，呵呵，不过你这么写倒是可以掌握好多词汇了，托你的福，我回家了以后还查来着，教条主义叫，又忘了，这种词特难记。”她说着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本子，打开了说：“喔，是dgatis，还可以翻译成’郑人买履’。哎，你看看我抄的这个例句，你能认识几个词，我记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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