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
殿上的人一身黑衣,带着些风尘,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当他看见那一身紫衣出现在高台上时,他猛地一正神色,恭敬地单膝跪下,“君上。”
“嗯,”一双黑眸冷如寒渊,“找到了?”
“没有,若止无能,请君上责罚!”
邪魅的双眼微眯了起来,明月陇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台下的人。
殿内安静得只听见若止自己的呼吸声,他低着头不敢对上那锐利的视线,心中一紧,自君上五百年前醒来,性情更加难琢磨,根本无法猜测,是好是坏,也唯有等待判决才知道。
“若止。”
若止猛地被叫,他神色一凛,“属下在!”
明月陇白缓步走下高台,紫色的长发飞扬,如墨的眸看着他,手掌微动,殿内的烛光亮了几分,照清了若止那略显苍白的脸。
“你该清楚,本君喜什么,不喜什么。”
若止眉头轻蹙,眼中疑惑万千,君上想说什么?
“是,若止清楚。”
“那你告诉本君,”他目光越过地上的若止看向远处,“本君是否,忘了什么?”
若止眸光一瑟,低头掩住眼中的情绪,“君上为何会这样想?”
“呵,你以为本君真会相信你的说辞吗?”明月陇白冷笑着一挥袖,殿内的烛火几乎全灭,仅剩几盏摇摇曳曳,“白炎会不经本君同意就私自跑出魔界吗?还不知所踪,嗯?”
尾音带着的寒意如箭般,寸寸入心,若止忍住心中的惧意,双膝跪地,“君上息怒!”
他咬咬牙,如今恐怕是瞒不下去了,也不知他离开的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谁跟君上提起了那段他失去的记忆?
“若止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君上,而是……唔……”
明月陇白猛地掐上他的脖子,将他一点点地从地上提了起来,黑眸中的嗜血仿佛要将若止吞噬,恐怖的气息瞬间笼罩四周,“你还真敢,欺瞒本君!”
“额……”
明月陇白看着若止脸上痛苦的神色,眼中厉色无际,他猛地手上一松,若止跌倒在地,痛苦地喘着气。
“咳咳,谢……谢君上不杀!”
“说!”
若止眼中闪过一丝难色,他艰难地顺了口气,一咬牙,“君上,不是属下不说,而是属下觉得……”
他抬头看向那一身紫衣,“而是属下觉得那些过往,还是君上自己忆起的好,若是属下来说,怕是不但道不明说不清,恐怕还有错的地方。”
明月陇白看着若止,眼里一片冰冷。
“炼狱,三个月。”
若止浑身一僵,那个绝对是他永远不想再进第二次的地方,恐怕这一次君上真是恼了。
“是。”
……
若止走出殿后,猛地舒了口气,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是又白上了几分,毫无血色。
原本打算瞒着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有一天君上会发现,却不想这么快……
君上,不是若止不说,若止这是在为您好。
他仰头望了望一年四季都是昏暗的上空,这虚界真是像极了魔界,可是始终都不是,一声叹息掩入风中,带着万千的惆怅。
当初那两人有多相爱,当年君上身旁的人都有目共睹,后来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独剩下他跟妖王沐夜,如今君上疑心他的记忆缺失,应该是妖王沐夜那里出了问题。他回来的时候就听下属说妖王来过,他就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提前跟他说清楚然后露馅,如今……也是该避的避不了。
但是如果让他重新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因为那两人在一起,本就是一个错误,大错特错!
明月陇白在若止走后,在原地站了许久,像是在出神,又似乎不是,突然间,他手上多出了一幅画卷,他缓缓将它展开,昏暗的灯火照映着那幅画上的女子。
女子一身浅紫,一头散下的银发在微风中纷飞,她抬起的手上停着一只彩蝶,微仰起的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银色的眼眸看着彩蝶,笑意盈盈。
一幅画,细致到每一根头发,女子整个人惟妙惟俏得似乎下一秒便会从画中走出来,可见作画之人的用心。
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画着往下,画的右下角有个名字,这个名字他刚刚才听过,月紫……
画上的女子,阿染,两个人很像,却又不相似,说像,容貌、神韵倒是像足了,可是,那银发银眸……
明月陇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突然,他猛地合起画卷,缓缓收紧了手。
这副画,无疑是出自他的手,可是他却对上面的女子没有一点印象。
月紫,阿染,你们究竟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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