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似乎永无止境……不论他杀掉多少人,他的身边,脚下踏着的尸体有多少,似乎只是让敌人的斗志更加高昂自己面对的不知死活的家伙也越多……
他冷笑一声,长枪前刺,将几个不知死活的敌人刺穿,随即左手抄起一把长剑,向身后的几人砍去,剑锋在数十次大力劈砍与铠甲的撞击中,轰然崩裂。
“来啊,想要过这里是吧,从老子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吧,我就算是变成鬼,一样从地下爬起来杀你们十个八个。”他歇斯底里的大吼,手中早已变形的长剑飞出,刺入一个士兵的喉咙,他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面前的敌人面面相觑,握着武器的手不有的颤抖了。
当一个敌人在自己面前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还杀掉自己几千名同胞时,谁的内心还不会有一种叫恐惧的东西滋生呢?
看着面前的敌人如同打了败仗的公鸡一样四散而去,他也取回长枪,拄着手中早已因为鲜血变得通红的长枪,一屁股坐在地上。
从远处看来他站在一座小山包上,他的脚下的小山和山前面的血红色的地毯都是由敌人的尸体堆成。鲜血浸入土壤的速度远远不及从死人身上流下来的速度。
这场大战,就是已经被载入史诗之中的大战——天灼之战中的铁刃要塞之战。
这个脚踏着无数寒刃帝国士兵尸体的男子,就是夜煞,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小十三级的血脉战士。
这座小山头下的大山头上,只有他一个人,穿着休兰王朝的战袍,这件鲜红色的征袍,早已被无数刀剑撕成一条条布片。
他撕下一条被鲜血与汗水粘在伤口上的布片,伤口再度被撕开的痛苦使他差点晕了过去,他咬咬牙,把布片绑在自己更深的伤口上,最后还不忘再打一个结。如此反复,就把自己身上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一一暂时包扎好。
该死的血脉,自己这该死的血脉,为什么这血脉之力这么强,让自己就算是变成一个血人也不会倒下,就算是承受了超过常人十倍百倍的痛苦,也不会使自己晕过去。而且……
自己流的血大概有三个人之多了吧,怎么还好好的。
他早已筋疲力尽,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还都是顶在战斗的最前线,快要累死了,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却还有许多人想要自己的命。
他随意枕在一个人的尸体上,双眼似乎已经变得模糊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小子,快清醒,还有生机,不要放弃。”
“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我睡醒了,天堂再说。”他迷迷糊糊地答道。
“那星语呢,她还在等你回去啊。你也想和她天堂再见吗?”
是啊,她还在等我啊。他睁开双眼,嘶哑的声音似乎是一条刚刚学会说人话的蛇:“你是谁?”
“我一直在陪着你,我是你手中的长枪——沉沦。”
夜煞左手轻轻地拂去沉沦枪尖上还未干涸的鲜血,无奈的笑道:“你还是没有看见吗?还有几万人想要我的命那。”他没有质疑沉沦的存在,自己快要死了,有人说话还好。
“我只看见一顿盛宴。”沉沦的声音之中暗含着饥渴与贪婪,大大超出夜煞的想象。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会瞬间恢复活力。敌人也会消失,杀不了的,就让他们看看自己会死的有多惨,人类,本性就是畏惧死亡的。”沉沦的声音越发的急不可耐。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夜煞还不大相信这个家伙。
“我是被封印的,之前没有觉醒,是因为你杀的人不够多,我觉醒所需的生命与灵魂之力不够,不过今天……”它似乎在笑。
“好,教我吧……”
当敌人在一次向他发起冲锋时……
夜煞默默念诵着那些在他看来晦涩难懂的咒文,他看见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幕——
天空被银色与红色染成一幅斑驳交错的抽象画,就像是有人把鲜血与融化的铝水倒在一起,银色与红色的激流在天空之中疯狂地互相碰撞,无数银光与红光从战死者的身体中被剥离出来,随着这些红光与银光被从他们的体内被剥离出来,不出三秒,他们的**就变得像是干枯的老树皮一般,他们的身体被抽干,这红与银的天幕,就是由无数人的灵魂与生命之力所搭建的。
死人变成一堆堆枯骨,活人变成干尸,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仅仅几句话的威力,就如此巨大。
“怎么,有没有什么感想?”沉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看看你自己。”
夜煞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内所有的伤口都修复了,而且自己的力量都恢复了。只是觉得自己的灵魂之中少了些什么。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没错,这个魔法威力确实很强,但是是以你的灵魂之力作为代价的,你尽量少用,用得多了,我不保证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你这个人的存在。”沉沦淡淡道。
“这和慢性死亡有什么区别?”夜煞质问道。
“值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了,你为什么会使用它呢?”沉沦似乎是在笑……
“或许只是因为,想活下去吧……”夜煞看着一片萧瑟的战场,面前是无数枯骨,未被这一魔法灭杀的敌人早已逃之夭夭,偌大的战场上,此刻,只有他一个人。
他仍然在回忆方才那似乎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轻轻道:“就叫你红与银之河吧,真的像一条河一样呢,美丽。”
他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一魔法,只有用美丽这个词。
是啊,对他这个休兰王朝的战士而言,敌人的生命陨落的一瞬间,就是自己回忆之中最美丽的一瞬间。
我,又可以回到你身边了……
他睁开双眼,刚刚自己在精神之海中回忆着一切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仅仅是过了几秒而已。
呵呵,好吧,慢性死亡就慢性死亡,总之现在不会死。来吧,聆听召唤而来,一切生命的噩梦——红与银之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