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间,金匮学宫只发出两百八十九枚紫牌,其中,六十五枚授予学宫的夫子,一百三十八枚紫牌收藏在地宫,你说,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萧逸雪有点好奇。
紫牌不同于其他玉牌,它更是一种身份的标志。它象征着金匮学宫,乃至整个东大陆最高的荣誉。拥有这种荣誉的人,将会得金匮学宫的终身庇护。有人觊觎这种荣誉,想要据为己有,只有发出挑战。如果挑战成功,紫牌主人心甘情愿奉上紫牌,这个挑战者才能得偿所愿。否则,就算主人死了,金匮学宫也会发出追风令,杀了挑战者迎回紫牌。
苏策微微蹙眉。
萧逸雪看苏策的样子,不由为他以后担心:“怀璧其罪,小丫头今天鲁莽了。”这是提醒他以后看着点小丫头,不要让她再把紫牌拿出来现于人前。
苏策微微点头:“以后再说。”现在人多口杂,不好多谈。不管那玉牌是真的还是假的,它都是个烫手山芋。用的时候确实好用,只可惜觊觎的人太多。
萧逸雪知道苏策是个有主意的人,不再多言。
易齐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要一个身份凭证,当然要最好用的紫牌。她可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从地宫里偷出来的。
姚崇兵心里想的简单的多,紫牌不就是一个牌?要打架,他姚家的传承不是摆着好看的,有他在小丫头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多远滚多远。
“快走快走,兵阵课是少师的课,错过就太可惜了!”快到时间了,姚崇兵拉着易齐直接抄小路。
“少师是谁?很厉害吗?”易齐被动地被拉着跟进小道里,身子向后倒着对抗姚崇兵的拉力,表达她的不情愿。
小路上铺满了雪,因为没人走,雪白的一片。姚崇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密林小道里钻。反正小丫头答应来陪他上课,那就是他的人,当然要跟着他走。
后面苏策和萧逸雪亦步亦趋,都不着急。
“少师还是从前那样吗?”
“从前哪样?”
苏策看萧逸雪一眼:“她是你姐姐,你会不知道?”
萧逸雪想到印象中安静的姐姐,摇摇头:“我们很久没见了,见面时也没有交流过。”
“我听说,温家嫡子温晔华前两天去你家提亲被拒?”
萧逸雪一笑:“还听说,是事实就是事实,你不用这么含蓄。”
苏策摸摸自己的鼻子,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这件事情太出人意料:“温晔华人不错。”问题估计出在萧家身上。
萧逸雪笑笑,有些事情,想来也就那么回事:“自从少师被授予紫玉牌,她就不是萧家能摆布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是少师出面拒绝的?
萧逸雪缓缓舒一口气,点头:“是。前两天,她刚好休沐在家。”
苏策转念一想,这其实对萧家而言是件好事:“如了清妃娘娘的意了。”
“未必。一半一半吧,不如了谁的意,谁也别想多。”
温家被拒之后了第二天,杨家老夫人就发了请帖让少师过府游玩,其用心,恐怕没人不知道。萧家因为出了两代人杰,颇得皇上重用,此时正是炙手可热。杨家又是清妃娘娘的母家,若是能得了少师,萧家就不得不向杨家靠拢,这样既打击了如妃和温家,又可借此向皇家邀宠,岂不是一举三得!
“少师心里怎么想的?”苏家没有女儿在皇帝身边为妃,苏策没必要踏入是非圈。可是因为那个人,他不得不多问一句。
“怎么?你对她?”萧逸雪一惊,这不能吧?苏策才十五,少师已经十八!
苏策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成日里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好的?”
萧逸雪撇他一眼,不是就好:“你很少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私心是有,但绝不是为我自己!苏策这时候早已看出萧逸雪不愿多谈少师的事情。也罢,阿玄哥哥早已不在,多说又有何益!
“什么人!”远处传来姚崇兵的喊声,苏策和萧逸雪对看一眼,迅速奔了过去。
易齐扒开姚崇兵拦着的手,慢慢靠近柴堆。柴堆堆的很密实,柴堆上面还盖了一层布,粗粗看上去,很像某种欲盖弥彰的凶杀现场。如果不是底部露出一双脚来,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个人死了吗?”姚崇兵看易齐不怕,心里突然也不害怕了。
“不知道。万一……”易齐停下手里移开木柴的动作,突然想吓吓这傻小子,“万一死了,别人以为是我们做的可怎么办?”
“这,不会吧?”姚崇兵瞬间将脸皱成了包子,在金匮学宫杀人,不管王孙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要以命偿命!姚崇兵赶紧拉着易齐要跑:“趁着没人看见,我们快跑!”
“已经看见了!”柴堆里突然传来阴森的声音,吓得姚崇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什么人,是人还是鬼?!”
只见一个人掀开柴堆,坐了起来。他的脸上黑黄相交,整个人上下糊成一片,身上不知是在茅厕打了个滚还是怎么,臭烘烘又黏糊糊,可疑的黄色粘稠物从他的脸上滑落,他也不在意,竟然阴森森的呲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