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最近有点心烦。看着窗外蓝的过分的天空烦,转眼看到院子里的白雪也烦,总之看到什么都烦。
她靠在桌子上,改趴为撑,闲得无聊地盯着窗外的红梅发呆。
果然,还没等她发完呆,只听园中有笑声,说:“墨杀,小七还没起床吗?她真是太懒了,幸好有小爷在,不然不知道她要懒成什么样子……”说着不等墨杀阻拦,已撩起门帘闯了进来。
来人是个蓝袍小公子,眉眼开阔,大眼含笑,这不是重伤初愈的姚崇兵是谁!
易齐重新趴在桌子上不动。
姚崇兵伸个大脑袋对上她的眼睛,她把头转一边去,谁要理这个白痴?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才经常去姚府看他,谁知道这就被他缠上了。
姚崇兵锲而不舍,从桌子这边转到那边,又看到她翻白眼,不由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小七,原来你翻白眼是这个样子的?要是苏策看到了,估计要笑死,哈哈……”
姚崇兵见她还是不动,眼珠一转,脚下悄悄使劲,只听“哐当”一声,易齐一屁股摔在地上,一时之间蒙了。
“姚崇兵,你找死!”易齐真火了,跳起来追上姚崇兵便使劲捶。
姚崇兵没想到自己能得手,这种作弄人的小游戏做的多了,还没有谁摔得像小丫头这般结实。
“别打了,哎哟,好痛,别拧我的头发呀!”姚崇兵自知理亏,护着自己头发不还手,让着小丫头出气。
“刚刚你只要稍微小心一点,就不会摔……哎哟!”
易齐下手毫不留情:“你摔了我你还有理了!”我扯,不扯得你痛难消我心头之恨!
闹了好一阵,易齐人小力气不小,硬是堵着一口气把姚崇兵拦腰掀翻在地。
“你说,你还敢不敢了?”易齐压着姚崇兵不放手。
姚崇兵呲牙咧嘴的笑:“不了,小的不敢了,请小七大人饶命,饶命!”
“哼!”易齐起来,顺势要拉他起来,眼角闪过一抹银光,立即抛下姚崇兵,迎了过去。
“苏策!”
苏策进门含笑看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拉起姚崇兵:“伤口没事吧?”说罢想要查看姚崇兵的身体。
姚崇兵急急挥开他的手:“没事没事,都一个多月了,早好的差不多了。”都是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多难为情啊。想到这里,特意看了易齐一眼,发现易齐并没有看他,有点小失落。
苏策看他的脸色没有异样,放心下来,“今天是你休假后第一天回学宫,表现好点。小七,”易齐乖乖走到他面前来,苏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玉系到易齐的腰上,“这是我的佩玉,世间仅此一块。你不要遗失了,如果遇到有人想要欺侮你,他们见到此物也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你保管好了,到时候记得要还给我。”
“苏策,这个不是你……”姚崇兵刚想要说什么,苏策眼一瞪,姚崇兵立马闭嘴,回头又小心谨慎的看了小七几眼。
小七若无所觉,苏策也说了,到时候要还给他,那么她只管保管好这个玉,不丢了它就是。至于它背后的含义,猜一猜也无非那么几种,没什么好计较的。
“那我们赶紧走吧,第一天就迟到可不好。”
“怎么会迟到!苏策这拉车的马可是西域来的千里马,待会你别害怕!”
“走你的路,小心我踹你!”
“你踹呀踹呀,个子小你踹不到,哈哈。”
“哎哟……”小七猝不及防的一脚,直接把姚崇兵踢到雪堆里去,苏策去拉,不防备姚崇兵使坏,结果两个人都在雪里打滚,没一会头发和眉毛都堆满白雪,连连睫毛都结了冰,就像两个白发苍苍的野人,好不滑稽,惹得一起跟来的萧逸雪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哈哈,睫毛上都是冰了,还搓,说你呢姚崇兵,再搓你的眼睛和睫毛都不想要了。”
易齐定睛看去,可不是,姚崇兵个大傻瓜,眼睛被搓的红通通的,再揉下去,眼睫毛都要被扯没了。顿时也不笑了,赶紧拉了两人出来,上马车暖暖。
不一会,马车里传来吃吃的笑声:“哈哈,男子汉大丈夫,你们两个居然一起流泪,哈哈!”
“喂,别笑了,你这从来没去过学宫的小丫头,不会连最基本的字都不认得吧?”
“你才文盲不识字哩!”
“我是不认识多少字啊,我爹爹说了,我只要会武功,能打战就行,要认识那么字做什么?”
“傻子!”
“苏策,你敢骂我……”又是一阵闹,马车向着学宫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