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瞬间,“啪”的一声脆响,世界瞬间安静了。
易齐有点呆,她刚刚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为什么面前这个背对着她的人不动了?
苏策本来毫无所觉,但是瞬间被禁锢的空间让他汗毛直竖,全身功力都不由自主调动起来,不求破开重围,只求稳定心神。
墨杀在感知到这个人的存在时就打开了全身的罩门,不是不可以一搏,只可惜他离主子有点远,准确的说,是那个人离主子太近,他恐怕鞭长莫及。
易齐没什么感觉的抬起头,冲回头看她的人谄媚的笑:“刚刚我……”
“砰!”易齐只一个恍惚,身体一麻,下一瞬全身筋脉剧痛,痛的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诡异的是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居然还能清晰的浮现出那人的样貌:霸气天成,棱角分明,眸若流星,唇若含脂。
很好,爷记住你了!易齐紧咬下唇,连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
苏策喷了一口血,来不及给自己探查,连忙摸摸小丫头,发现她没有大碍才舒了一口气。
楼上墨杀在黑衣人动手的一瞬间,没有任何迟疑的使出自己的绝招——虚凤临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他不用这一招,他主子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果然不出他所料,黑衣人硬扛下他攻击的同时有了几分迟疑。这份迟疑够苏公子卸下几分力道了,他不由庆幸他主子终究没有像被拍蚊子一样拍死。
一招之后,黑衣人没有再出手。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有几分欣赏。嗯,果断刚硬,见好就收。是个不错的苗子。至于那只蚊子,死了就死了,若是没死,他也不介意再拍一次。
黑衣人向身后的人示意一眼,再没看墨杀一眼,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墨杀藏起发抖的手,拒绝了黑衣人的招募条件。他不是不怕身份暴露,只是有一个人是他主子,他永远不会背弃,而且,她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你的主子是谁?你觉得我们的条件不足以换你吗?”
墨杀不用抬头也知道对面的人是怎么样的趾高气昂。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可是他们小主子常说的一句话。
“你不用找她,就算她同意,我也不会同意。而且,她是我主子,可我并不是她奴才!”
沂水一愣,这话,好生奇怪!他上下打量一遍墨杀,不禁觉得可惜。这样的人,要是跟了主子,以后成就必不会少。
“哼,那兄弟,你好自为之。”说着,硬生生的在墨杀肩上拍了三下,哈哈一笑走开。他们麟王府最不屑强人所难,错过了这次,麟王府绝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这是朝堂江湖人尽皆知的铁律!
墨杀在他们离开之后,才不动声色地擦掉嘴角溢出的血。麟王,果然不同凡响,可是那又怎样?他们管得了天管得了地,还能管得了人心所向不成?
不好,主子的身子……
墨杀急奔而下,一把推开苏策,抱起易齐出门,几个起落,已不见了人影。
站在楼顶的黑衣人看着远去的身影,眯了眯黑夜中依然璨若流星的眼眸:“放出消息,虚谷传人出世。”至于那只不知死活的蚊子,早晚都是一个死,他不着急。
“是!”虚谷传人,嘿嘿,看来又有得好玩的了。江湖不平静咯。
黑衣人扬扬衣袖,烈风吹起他的衣袍,夜幕之下如同魔王临世般狂妄恣意。周围的侍从在此魔威下不由自主的低头,心甘情愿的臣服于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已经完全超脱了世人对于年龄和外貌的认知,他不可一世的威压和气质将他的五官模糊成一片,让人最后只记得心底的颤栗和无可名状的惧怕。
这种感觉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无法理解的,这种颤栗无关乎力量强弱,只关乎生死。就如同丛林之王,所过之处,方圆百里,所有动物均要避其锋芒。不见得一定要看见血腥和死亡,单凭气息,就知道此人危险至极!
“沂水,查他主子。”
“是。”
……
谁都不会想到堂堂虚谷传人的主子,居然是一个小子,而且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小子。
沂水偷偷瞧瞧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脸色,嗯,虽然主子至今也没有女人,但是,主子绝对是个真男人,真的不能再真。
“那小子没死?”百里谪挑眉,沂水心头重重的一跳。不好,这是主子大怒的征兆。
“回主子,那小子大难不死,被子谷老人救活了。”不仅救活了,还三天不到就活拨乱跳要找主子报仇。唉,这世上找死的人挺多,这样找到主子面前送死的人还挺少。这个人怎么这么想不通呢?
“子谷老人?”百里谪无聊的把玩手上的扳指。想杀他的人,数不胜数,多这么一只蚊子,也没什么。只是,突然多出两个不受掌控的人,总归是不爽的。
“是,主子。属下探查之下,发现易家与虚谷传人,子谷老人关系匪浅,但似乎并非简单的庇护关系。”准确地说,是易齐与这两人关系匪浅。
“似乎?!”高位上的百里谪长袖一挥,沂水已经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本王要的是事实,沂水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作为麟王座下第一人,还犯这种小错误,简直不可饶恕!
“王,属下罪不可恕,还请王责罚。”
“去吧,一百军棍,让冥日团的人都去观刑!”
“属下领罪!”沂水蹒跚着退出大殿,苦笑,看来这次真是面子要丢到整个冥日团了,以后不定那几个人怎么嘲笑自己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