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快要气死了,她才不会因为皮圈是个宝贝就把自己的手都砍断,
都是为了文周周这个心肝宝贝,就捆他的手,砍他的手,
小天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把失去的都要回来,所以一口气跑进十八层宫殿,跪倒在大王跟前,讲完事情经过,
大王怕给小天当枪把子使唤,嘟哝嘴说,
“海参大人,肯定知道这是个什么宝贝?”
海参给乖乖的躺在怀里的海兔喂一根鱼肠,也怕被小天当炮弹打出去,
“大王,一般的皮圈在水里泡时间长了就失去弹性了,这个宝贝,非同一般,我没见过,”
这是对小天断手的事不感兴趣,小天眼珠子咕噜轱辘一转,
“禀告海参大人,两次都是文周周出的主意,小朵照办,”
海参拍着昏昏欲睡的海兔,顺着小天说,
“这说明文周周是最了解圈套的人。”
小天紧跟不放,
“如果她不砍掉我的手,却把圈套剪断,文周周会怎么想?”
大王话一出口,就难收回,
“文周周一定非常失望,”
海参是时候恐吓小天,
“文周周在意地东西,小朵才会格外在意,如果你敢打他们二人东西的主意,当心他们会要你的命,”
小天生怕把命也丢了,
“海参大人,我不贪图宝贝,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害我被砍断所有的手?”
海参大人跟海兔一样眼皮干涩,睁不开眼睛,
“这个宝贝,暂且就叫圈套,”
小天心想,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搞到手,”
小天假装垂头丧气回到家,看到父母已经到家,小朵和文周周被奉为上宾,便像耗子一样顺着墙角溜进房间,
小天的一举一动都在老章鱼眼皮底下,老章鱼呵斥小天,“看见小朵了,为什么不打招呼,就想跑?”
小天心里一哆嗦,都知道老章鱼的触手又粗又硬,打在身上特别疼,
老章鱼要在全家人面前教训小天,用一只最粗最大的手,揪住小天的衣领,拎到小朵跟前丢下来,去拉小天的手,没想到小天把手藏起来了,
老章鱼这才晓得这小子要翻天了,举起两只最粗最壮的触手,打在小天身上,
小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求你别打我,我的手被别人砍断了,”
老章鱼像听天方夜谭,“你再说一遍,”
“我的手都被别人砍断了,”
老章鱼火冒三丈“畜生,上个月你跟别人打架,人家才把你的手都砍断了,好不容易长齐了,人家又把你的手都砍断了,你把我们家脸丢尽了,”
老章鱼一把揪住小天,小天像个黄鳝乱窜,
看到家里乱成一团,小朵带着文周周出来了,
文周周上了河堤,叹口气,“这一家人,有点意思,跟别人打架,别人老是砍他的手,他的手是说长就能长出来的吗?”
小朵和文周周在河堤上兜一大圈,快到吃午饭时才赶回家,
老章鱼,老章鱼的妻子在厨房里忙活半天,才精心准备出一大桌子饭菜,为小朵和文周周接风,
坐在餐桌上,小朵终于亮出所有的手,同时伸向每一道菜,
等等还没有看清楚有多少只手,文周周紧张起来,就看到一道道刀光剑影,把每一道菜被分成五份,
还有我的一份,小天窃喜,
文周周刚要伸筷子去夹菜,又见几道道刀光剑影,所有小份子被小朵拿到面前,堆成一朵小山,
文周周头一次见到小朵的绝技,放下筷子拍手叫好,
文周周数数桌子上一共四十五道菜,想不通的是邻居们都说小朵有四十只手,却同时拿走四十五道菜,手又变多了?
老章鱼不停劝文周周多喝点酒,
酒过三巡,文周周就醉倒趴在桌上,
酒醒了,文周周已经坐在来时的小破船上,走在回家路上,
“这是怎么回事?”文周周捏捏麻木的头皮,老章鱼一直想把自己灌醉,文周周不明事理地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涩,接着眼睛发直,看到什么东西都在晃动,
老章鱼凑到文周周跟前,文周周装醉倒在桌上,
老章鱼给文周周扇起耳边风,“小朵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去买一套江景房,我和妻子马上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
“江景房岂止一个贵,”文周周装作烂醉如泥栽倒在地上,心上伤口开始滴血,
文周周胳膊枕在头下躺在船上,仰面望向天空,
海鸥一会儿盘旋在海面儿上空,一会儿落在桅杆上
听声音就知道有三五成群的鱼,在水中欢快畅游,
海上激起的层层小浪花,像白莲一样,比小朵的腿白多了,
天上那悠然自得的闲云,漫无目的的飘着,
风迎面吹过来,沁入人的心底,凉悠悠的,把酷暑的炎热,一点点带走,
文周周理直气壮问,
“小朵,为什么不辞而别?”
小朵晓得文周周逃避了买江景房的重任,反过来笑话自己,说
“没什么,不早点回来打工,你什么时候能买上江景房?”
文周周一听差点就从船上跳起来,
“我去,这么充分的理由,那我可要好好打工了,”
文周周坐在船尾,看到远处一阵水花冲破海面,渐渐舒展开来,一朵朵灿烂的水花,在水中绽放,把原本乌黑的海洋,衬托的绚丽多彩,
水花直往天上冲,在黑暗中不断放光,
一些水花陆陆续续从上往下绽放,像一阵罕见的流星雨,落在船尾,落在文周周身上,
水花,像一只箭一样以最快的速度飞向船尾,
再以优美的姿态,协调的动作层层绽放,
最美丽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东西,
其实是一个要炸掉小船的鱼雷,
鱼雷,破浪航行,分开一条小路奋勇前行,
文周周急得直跳脚,转眼破涕为笑,这哪是“鱼雷”,分明是一条“大鱼”,
“我的渔网呢?”
文周周在船上乱找一气,这条小破船常年泡在昏暗潮湿的水里,船上的木皮早已脱落了,
木块压的像鱼鳞甲密密麻麻的,就算天河决口了也不会漏进去一点水,
从小破船上发出了一股股潮湿霉变的气味,还在船头发现了西瓜虫,
打开一块儿木箱子,抽开一块儿简陋的木板,专门放着一个渔网和一个大布口袋,
就是从木箱子里冒出来的一股霉味,让人透不过气来,
文周周站在船尾,撑开大布口袋,只见大鱼速度非常快,怕在撞上船的那一刻就会一跃而起,自投罗网,
大鱼速度比文周周想象的还快,快要撞到船尾时,大鱼腾空跃起想跳进船里,没想到一头扎进文周周为他准备的大布口袋里。
捕到了大鱼,文周周赶紧收网扎紧口袋,免得到手的大鱼再跑了,
大鱼在口袋里翻腾,不安的问,这是个什么陷进?
几块破烂布条拼拼凑凑而成,泛黄的领口,布袋的两个角留有无法洗净的残渍的异味,口袋宽松没型,
大鱼苦想掉到这种陷阱里,十有**都成为人们的盘中餐,
要逃跑就要折腾,
大鱼用力折腾,小船也跟着折腾起了文周周,
文周周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船上,仿佛自己成宇宙中心,所见到的任何事物都围着自己在转,根本不敢睁眼,
小朵怕文周周和大鱼大战一场,两败俱伤,提议,
“把大鱼杀了吧!”
文周周还制服不了一条鱼了?
“不杀,等上岸再杀,新鲜,”
大鱼听说上岸就要把自己杀了,决定上岸了马上逃走,
“停船靠岸了,”看到文周周的船划近了,船家一声吆喝,把岸上闲散的人思绪统统收回来,
一下子冲过来十几个人,七手八脚拽住缰绳,没有立即把船拉到岸上来,而是兜了一个大圈,让船逆着水流行驶一段路程,再慢慢靠岸,
码头停满了船,船上坐满纳凉的人,
一个年轻壮汉输了钱被罚站在外面,不怀好意盯着文周周的大布口袋说,
“这一下船就到震区了,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余震,你们自己要当心了,”
“竟然到了有可能发生余震的地方?”
呆在大口袋里的大鱼,当场傻眼了,
“等我从口袋里一出来,饥饿的灾民非把我吃了不可,”
文周周,小朵在震区小心行走,从震区的瓦砾下面透出一丝丝热气,
放眼望去,似乎脚下的这片土地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持续的热波。
大鱼像被送到屠宰场去的狗一样,浑身打颤,
包袱被文周周抗在肩膀上,文周周敏锐的感觉到了,眼里露出杀气,
“路上干燥,大鱼可能快要死了,我们把他杀了吧,”
小朵最害怕别人当着自己面杀鱼,掏心挖肺,
“杀了他,还不是要背着,”
小朵不愿意杀他,难道文周周就愿意动手杀鱼不成?
震区静悄悄的,静的让人窒息,偶尔有一股旋风,卷起来一柱沙尘,悠悠的升到了天空中来,
大鱼晓得自己已经身处震区,难免沦为一顿盘中餐,心里一阵悲哀,
文周周感到肩上地口袋越来越沉,喘口粗气,对小朵说,
“你看我都累成这样了,万一一会儿余震来了,我还有力气逃跑吗?”
提到余震,小朵这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