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这次梦中的事情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难道是这回梦中最后的惊吓过大,还是我的记忆力开始衰退了,小丘不解的想着,但小丘总觉的,梦中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一觉醒来,已至傍晚,脑袋却胀痛难忍,眼前晕乎的几乎看不清。
而此时屋外却传来尖叫、哭泣、呼啸的声响,小丘踉踉跄跄的从床爬了起来。来到门口,透过门窗的缝隙,看到的是一棵硕大的衡阳树,闪烁出暗蓝色的光芒,而无数的衡阳树树叶脱落下来,弥漫在整个龙府,闪烁着点点绿光。突然,无数的衡阳树种从土里钻了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向升腾,好似无数的萤火虫,在大树下翩翩起舞,散发射暖人的黄光。
小丘摇了摇头,不会又在做梦吧。又尽力向庭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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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衡阳树的树脚下,似乎躺着一个人,在衡阳树种的浮力下,慢慢的,慢慢的,飘浮了起来,当躯体提升的几乎与树干齐高的时候。突然,旁边无数树种钻入了躯体之内,原本干枯的躯壳似乎饱满活络起来。慢慢的,四周悬浮的衡阳叶也开始环绕着躯体旋转起来,并不断的靠近包裹起整个身躯。不一会儿,原本闪闪发亮的衡阳树暗淡下来,而包裹躯体的树叶却越发的明亮。
躯体在衡阳叶的包裹下慢慢的来到了庭院的中央。突然,巨大的衡阳树发出熄灭前最后一束蓝光,穿过被包裹着的躯体。一声痛苦的尖叫,发着红光的鲜血从躯体中留出,滴入了庭院中央的沟渠里,慢慢的,鲜血像河流一样,在沟渠中流淌延伸,直致最后一滴血的滴出。龙府的庭院内,由这光亮的鲜血构筑了一个奇怪神秘的图印。而后,衡阳树所包的躯体,呈十字形慢慢缩小,直至缩小发食指的大小。而此时,沟渠内所围合的血液图印也慢慢的升起、缩小,最后印入了由衡阳叶所包的躯干内,消失,不见。
天地又恢复到一片黑暗、宁静,天空看不到半点光彩。而站在屋里的小丘,此时早已头疼欲裂,扑咚一声,又晕倒了。
第二天,天未明小丘已从昏迷中清醒。
好长的一个梦啊,小丘虽睡了很久,却更加疲惫难受,而体内似乎有一股气体,在胸口四处乱撞,好似要破体而出。小丘勉强地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这么早么。怎么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对了,好像还做了好几个梦。小丘静坐回想起来,第一个,好像在梦中看见了年轻时的爷爷,可具体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第二个梦,好像依稀记得,是在傍晚,庭院的衡阳树似乎发起光来,对了,好像有个人躺在树下,后来被无数的衡阳树种举在半空,再后来好像被发光的衡阳叶包裹。后面?后面的好像又给忘记了。
一番静坐思考,天空慢慢的露出白肚皮。小丘缓了缓神,穿了夹袄,向屋外走去。
一棵巨大的衡阳树,一夜间竟掉光了所有的叶子,连仅剩的枝干也变得干枯颓败。小丘不由一惊,伫目久望,陷入沉思。慢慢的,这棵枯萎的衡阳树似乎有种魔力,随着小丘的长时间的伫目,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力、虚脱之感,而体内的恶气肆掠地撞击起小丘的各个器官、经脉。慢慢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小丘难受到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背后有只手拍向了小丘的肩膀,小丘从伫目中回过神来,转头向后看去。
“小莲姐!”
而此时支撑的气力终于放松下来。“嘭”的一声,小丘又晕倒了。
梦中,小丘来到茫茫草丛,可四周却荒芜一人,小丘在广阔的草丛中胡乱地奔跑着,迷失了方向。
“有人么,请问有人么?”
小丘不停呼喊,不停的寻找。
突然在草丛的方飘出了一个人影。是爷爷。
“爷爷,爷爷,我是丘儿,我在儿,我是丘儿,等等我!”
小丘飞奔的扑了过去,一个幻影,爷爷不见了。
旁边依旧是一片草海,小丘环绕四周,朝天空喊道:“爷爷,你在哪里!”
小丘沮丧的坐了下来,突然一个高耸身影出现在了身边。是爷爷,小丘立马死死的抓住裤脚,说道:“爷爷,爷爷,你来了!”
爷爷蹲了下来,摸了摸小丘的脑袋。
“丘儿,爷爷要走了。”
“爷爷,你要去哪啊,能带丘儿一起么?”
爷爷笑了笑。
“丘儿的路还长着呢,得自己走。”
爷爷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慈祥的望着小丘。
“以后路,要认真走,记住,认真。爷爷会回来看你的!”
起身一跃,小丘的手不由松了开来。爷爷向天边飞去。
小丘立马跳了起来,向天边追去。
“爷爷,爷爷,你不要走啊,不要丢下小丘。”
空中的爷爷回头相望。
“丘儿,记住,爷爷会永远守护你的,永远。”
而后,爷爷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天边。
四周的草丛一片寂静,小丘孤独的感到恐惧。
梦终究会醒,不管他是美梦还是噩梦。而这次醒来,龙府好像又不一样了,爷爷走了,爸爸却出现了。
小丘醒了,怀里却紧紧地攥着一只小手。原来是小莲,身着素衣,头戴白襟,默默地守在床边。
“小少爷,你醒啦。”小莲把手往身后一缩小丘坐起身来,摸了摸胸口,原本体内肆虐的恶气似乎不见了,手脚经脉也舒畅了许多,萎靡消沉的精神也清醒抖擞起来。只是胸口却多一把十字形挂件,外面由墨绿色藤条缠绕包裹。
小丘拿起起挂件,仔细端详,问道:“这是什么?”
“这好像是老爷在你睡着时给你挂的。”
“爸爸回来了?”
“是的,老爷回来了。只是,只是。。。”
小莲还未说完,屋外遍传来幽沉的哀调和悲痛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