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近年来于玄野都城几番周旋,虽现今局势有所稳定,但孩儿心里却越发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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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尽力就好,天道自有定数,非以人的意志能所改变,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只是苦了父亲,当年龙府被结下黑暗腐朽咒念,父亲却以躯为炉,承载了几乎笼罩于龙府的所有衰亡腐朽之气,更是引玄铁晶入体,以自己练体之躯为器铸削,以铸削印为咒,将此衰亡之气封印于体削之内。致使终日卧于床榻,受腐朽之气腐心浊肺之苦。”
“无妨,练体之躯早不知苦为何物,只恐体内骨肉晶体所架牢笼终困不住这腐朽之气,必在我归西之前,以体为器,炼得这体削,方可彻底封印住这腐朽之气。保龙家安宁。”
“可如果这样,父亲您将。。。。”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冥冥中早有安排。无妨,修行之人,在心。但求无愧于人,无愧于心。足以。”
“只是遗憾当年我虽尽力封印,却仍有一丝衰亡之气侵入丘儿体内。以后,丘儿只怕。。。”
“父亲正如你所说,冥冥中早有安排,丘儿祸福天命自会化解,父亲不用挂怀。”
“但愿铸削镇、龙府、丘儿能度过此劫难。”
“只是不知门内何人,将炼削法门前言篇公之于众,并于玄野都城流转诗句铸削城镇,恐之后世界诸国对铸削镇的觊觎更甚。”
“看来是有人要置铸削镇于风口浪尖,衡阳城不得安宁了。”
黑暗卧室里亮起的一盏油灯,显得格外明亮。两个修长的影子相对盘挂于墙面,相互支撑,凹凸不平。
回家的第一晚,父亲与爷爷卧室一宿深谈。
父亲就这样回来了,但日子照旧,对我来说,生活没什么变化,每日呆在卧室里呻吟残喘,偶尔趁着阳光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只是母亲不在似以前那样贴身照顾我了,反而是可恶的小莲一天到晚跟着我。至于父亲,自从迎接的第一天,我撒了他一身童子尿后,几乎没在见我,或者说我有时好奇仅仅是好奇寻找父亲的身影,却搜遍整个龙府不见其踪影,好似父亲从来未曾回来过。但我又那样清晰的记得我与父亲的见面场景,我肯定那不是我幻想出的梦境。父亲去哪了呢?我依稀记得,父亲回到龙府后便径直走进了廊道尽头的神秘黑屋,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难道里面住的不是爷爷,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把父亲给吃了。那为什么母亲脸色变得红润,开始哼起了小曲为什么树果爷爷身子变得硬朗,年轻了好几岁为什么小莲像一只黄莺,总是在我耳边叽叽咋咋。为什么龙府下下更加井然有序,生机勃勃。
我问母亲,父亲去哪了。母亲说:“丘儿,想爸爸啦?”
我问树果爷爷,父亲去哪了。树果说:“小少爷,老爷没回呀。”
我问小莲,父亲去哪了。小莲说:“小少爷,撞鬼了,老爷还没回啊。”
小丘崩溃了,怎么会,难道我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的么。不对,父亲肯定是回来了,那为什么大家都要骗我呢。一切太过于正常了,而正常下父亲的消失,大家的否认倍显诡异。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有去廊道尽头的黑屋里,才能得到答案。小丘如是想着。可小莲一天到晚跟着,定会吓唬阻挠我进去,得想个办法甩掉她。
时至深秋,积蓄的焖热撑破了天,迎来了换季久违的雨。虽是白日,却天昏地暗,狂风阵阵。我在花园,小莲跟在花园,我在廊道,小莲到廊道,我进屋,小莲也进屋。就这样跟着。
“小莲姐,能别跟着我么,我厕所还不行么?”
“不行,厕所也得盯着,夫人叫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少爷。”
小丘顿时气得结巴道:“你你你,你这个女流氓,我厕所还跟着。”
小莲一笑,把脸凑过来说道:“哇,小少爷长大了,都知道害羞而了。”
此时天降大雨,弹珠般的雨粒砸在地,乒乒乓乓直哼唧。小丘对着小莲做了一个鬼脸,而后不露痕迹的一笑,吐了吐舌头,窜进暴风雨中。小莲一愣,而后也立马窜进了雨中。
“小少爷,别闹了,下暴雨了,快回来啊。”
狂风暴雨瞬间把小莲的厮喊碾的稀碎,黑暗光线狂躁的雨里几乎隔绝了眼前的路。小莲发了疯似的在风中,在雨中乱撞。口里念着“小少爷,小莲错了,你不要出事啊。”
突然脚下一块什么,碰,小莲摔倒在了雨池里,衣服混着泥贴在身,两个大辫子也散落开来,像是从海里打捞的水草。
什么东西,小莲摸了摸地绊倒她的东西。软软湿湿的。
“小少爷,小少爷。”
小莲立马捞起已摊到在雨坡中的小丘,连声喊道。
可此时的小丘早已失去了意识。小莲费力的抱起小丘,一个踉跄,却也不知哪来力量,稳了稳身子,顶着这狂风暴雨向屋内走去。
屋内暖和了,可小丘依旧昏迷不醒,摸了摸额头,热的发烫。小莲急坏了,哭着喊着,小莲错了,小少爷,你醒醒,醒醒,无果。
又窜进雨里,请大夫去了。
小莲刚走,小丘反而醒了,只觉头昏目涨,环伺屋内,无人。
小丘一声长叹,想着:终于没有小莲跟着了,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了,疲软到几乎动弹不得。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这身子。父亲到底回来没,黑屋是什么,还有之前可怕的尖叫,可怕的噩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丘在高温中胡思乱想着,突然一个喷嚏,好像清醒了许多。手脚也有了些许气力。
小丘下了床向廊道的尽头走去,依旧是神秘符号的古门,依旧是这暗的发黑的屋子,小丘再次站在面前,没了之前的恐惧,反而充满了无限的不解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