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
“当然还在中州。”
“中州?哪里的中州?”
“你居住的地方就是中州。那你听说过伍洲大地吗?”
“我知道五大洲,却没听说过伍洲大地。”
“没文化真可怕!所谓的伍洲大地,是指:西方为无穷大荒之地,那里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极乐之地,那是神仙,菩萨等上界人居住的地方;东方是海泽之地,是以龙族为主的水生物盘踞之地;南方为无尽山岭,妖魔鬼怪占据;北方为荒芜大漠,十八地狱,以及往生的人,在往生殿刑满后居住的地方。而中州则是一片人杰地灵之处,是五洲最为繁盛的地带。也是人类居住之地。
一听他的话,她知道自己完全迷路了。一想到这些,她的胸口一阵发紧。
“现在这里是中州的哪里?我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怎么没有一点熟悉的影子?”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慕灵害怕落单似的,不受支配的小跑起来。她爬上一小堆岩石,漫步穿过一片低矮的草地,最后终于赶了上去。他又开始大踏步的往前走,两条长腿和大步幅度让他又轻轻松松把她抛在后面。
“我们去哪里你总该知道吧?”她气喘吁吁地说,脚下还在拼命的跟上。
“知道。”他得意洋洋地说,让人气恼。
“你怎么知道?”她要跟上他的脚步,就只能把问题精简。
“因为我一起去过那里。”他回答道。他似乎非常自信,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包括她在内。尽管她讨厌承认这一点,但是除非她想一个人无依无靠在这里流浪,除了欣然接受他之外,好像别无选择。他还在继续大步向山上走,而慕灵的双腿已经开始辣辣的疼起来。
“你慢一点好不好?”慕灵一边走,一边喘着气说道。
“哦,抱歉。”他说。尽管冷若冰霜,但是他好像真的感到了歉意,脚步明显的慢了下来。心存感激的慕灵赶了上去,继续提问。
“前方有没有城市,或村子,我想喝水。”
“这里是荒野,什么也没有。”白衣人小声嘟囔道。
“你说的怨念,让人偏执,执念成魔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怨念对别人还是自己的影响了。
“话说曾经有一位法号叫知玄的活尚,曾经在一寺院挂单,那时候,寺院里住着一个患有恶疮的僧人,因为疮疡烂,发出刺鼻难闻的恶臭。谁都怕靠近他。唯独知玄领受了佛陀教诲:百福田中,侍病第一。主动去照顾病僧,并没有半点厌恶,嫌弃之色。
后来,病僧的恶疾好了以后,离开寺院时对知玄说‘你以后有难临身,不妨到巴蜀的彭州九龙山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消弭你的厄难。记住:我住在两颗大松树并立的地方。’”
后来,知玄因为德行高深,得到皇帝赏识,皇帝还赐给他装饰华美,高达两丈的沉香宝座,以示尊宠。
受赏的知玄活尚名声益显,坐上宝座更加觉得尊荣。
然而,没过多久,知玄的左腿漆盖上却生出了一个‘人面疮’,有眼睛有眉毛,有鼻子有嘴,嘴里还有牙齿恰似入面。更有甚者,这人面疮还有要求:每天得拿食物喂它。
知玄活尚痛苦不堪,四处求医,可名医们都束手无策,正是:‘妙药难医冤孽病。’
万般无奈之际,知玄终于记起来病僧临别赠言。
于是决定立即出发寻找病僧。
按照病僧的提示,知玄活尚入山寻访。
一日傍晚十分,天空黯淡,山路难行,正不知如何是好,他忽然看见两颗并立的大松树,待快步走上前去,只见树后殿宇广阔,金碧辉煌,那位僧人就站在门口。
知玄活尚将自己的身体怪病如实相告。僧人说不要紧,我这里有一泓清泉,等到明天去洗一下就好了。
第二天,昔日病僧让一小孩子为知玄带路,带他到了岩下泉畔。
知玄活尚用手捧起清水刚要冲洗,漆盖上的人面疮却忽然说话,慌忙叫到:不要洗,不要洗。紧接着又问:你是否读过西汉史书中记载的袁盎与晁错传呢?知玄和尚回答:当然读过。人面疮便说:你既然读过了,为何不知袁盎错杀晁错之事?当吴楚七国造反时,袁盎向黄帝进谗言,斩晁错于东市,以致晁锘冤深似海,怨结干年。往昔的袁盎就是你的前身,而晁错就是我。我怨深恨重,从那以后,态想伺机报仇。可是十几世以来你都是高僧,持戒精严,冥冥中有戒神保护,令我无法近身。近年你受宠忘忧,享受过奢,动了希名欲利的心念,无形中德行已经亏损,冤孽可以乘虚而入,我从可以接近报复你。
现在既然尊者出面调解,赐我三昧法水,令我解脱,那么我们之间的宿债就此终结。从今以后,我不再与你作对为难你了。
知玄听了,身体的毛发直竖,非常震恐,连忙掬水洗疮,一时痛彻骨髓,昏厥在地,不省人事。
醒了后,发现自己睡在山地上,哪里还有房舍人烟。从此他便更加勤修佛法。
“这个故事我曾经听我们老师在课题讲过,我当时理解成因果报应,却没有想到这么深刻。”
白衣人笑了一下,见慕灵没有再说话。不经意地问到:“这就是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白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怨念太大就会成为心魔,有了心魔危害最大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就像现在的你,不应该会感到劳累,饥渴,包括天气的变化,都是你心里的影射,不一定是真的。”
慕灵茫然地睁大眼睛,“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怨念也好,执念也吧,不能太过,使之成为心魔,人应该为他人考虑,却要为自己活,才能活得肆意潇洒。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怎么能感受当事人的痛,针没有扎在自己身上,怎么去感同身受。”慕灵苦笑。
“人生的经历,好与坏都是相对的,就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
“我不明白?”
“我就不跟你说什么福之祸所伏,祸之福所依这些大道理,再给你讲个故事吧。”白衣人说。
“你是故事大王吗?”慕灵笑着说道。
“看来你已经放开了,能说笑话了。”白衣人笑着说道,语气听起来明显的轻松不少。
“故事大王,讲你的故事吧。我很期待哦。”慕灵虽然气喘吁吁,声音透着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