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二站是首都北平,一想到北平,慕灵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北平有**,有长城,有故宫,还有她最崇拜最敬仰的偶像的纪念馆。
邢橦说,去北平必须带上他的母亲,她的舅舅在北平,与他的母亲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他的舅舅很小就参军了
他舅舅走后,家乡灾荒,邢橦的母亲讨饭到了他家,被他奶奶收养,然后嫁给了他的父亲。最近才知道了他舅舅的消息。
慕灵不同意,抗议到:“哪有带着妈妈度蜜月的。”
邢橦却固执地说:“不影响我们蜜月,我们只是把她带到,留在舅舅那里就行。”
慕灵想了一下,自己已经没有母亲,这母亲犹如自己母亲一样,她要把她当作自己母亲一样爱和孝敬。于是就同意了。
北平好大,大到去什么地方都觉得远。
他们乘上了去他舅舅家的公交车,要转好几次车。没有座位,邢橦让他母亲抓住公交车的吊手,慕灵因为身高的原因,只有由邢橦扶着。他的母亲见邢橦支撑着幕灵,丢下吊手,任由身子随着公交车的晃动在车内摇晃,慕灵赶快过去扶住她,她甩手挣脱慕灵的搀扶,赌气地让身子随车摆动。邢橦放开慕灵,扶住她,仿佛她儿子给她了一股热流,瞬间化去她脸上的寒冰,露出心满意足的胜利的笑容,以胜利者的姿势盯了盯慕灵。
可是她的儿子并没有让她得瑟太久,把慕灵拉到身边,一只手扶着母亲,一只手握着慕灵的手,十指相扣。这让慕灵的心一颤,莫名的柔软。水一样的。开始浅,浅着浅着就深了,深着深着了,她才知道她已经开始迷失自我。
殊不知,无论如何,不管是否相爱,他们注定无法善终,因为他们的相识的过程,是他们心中永远的刺。
把他母亲送到了他舅舅的家,咨询了他的表弟,他带她去了北平最大的婚纱影楼,告诉她要照一套结婚照,让慕灵的心微颤,她感到鼻子一酸,泪水盈满眼眶。
“傻瓜,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还不能照一套漂亮的结婚照,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他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道。“你再哭,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快去化妆吧,师傅在笑呢?”
“照片还要一周才能取,我们现在是去叔叔家还是去舅舅家?”
“我们哪家都不去,我们去北戴河看海,怎么样?”
她望着他甜甜地笑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走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们匆匆忙忙赶到车站,就听到喇叭传出“赶快上车了哈,还有最后十分钟。”
他拉着她的手,慌忙上了车,刚刚坐好,车就发动了。
“可我们还没有买票呀?哪里可以补票?”
“待会儿去补,你放心。”刑橦安慰道。
她看了看空空的车厢,“这样的季节去的人很少,没法下水。”她不无遗憾地嘟囔道,瞬间她又兴高采烈地对看着她的丈夫“我要捡许多贝壳,你可要帮忙,捡的都要给我。”
“遵命,老婆大人。那有什么奖励呢?”他痞子一样坏笑地看着她。
她瞪了他一眼,“你哪里像个军人,一点不正经。”
“军人是什么样?不是人吗?不娶老婆吗?我可是兵团里面最帅的军官,你老公,自豪吧。”
“是,自豪,看见蟋蟀我就嚎叫了。”她心里腹诽道“怎么会有如此自恋的人。”
车停了,她看了看站牌“这里是怀柔,不知道还要好久,你快去补票吧。”
“待会儿应该有人来卖票的,别急。”邢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随着车子出发,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过来。
“查票,拿出你们的票。”
“我们还没买呢?”
“那你们是从哪里上的”
“北京站”,“怀柔站。”他俩异口同声却说出不同的地名。
“你们不是一起的?”
“是”,“不是”又惊人的相似。
她无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她只是不想让人误会他们是有意逃票,她也没想过要逃票好不好,怎么就那么没有默契呢?她深深地埋下了头。
“先罚款每人十元,再补票,你们到哪里?”
“我们到北戴河。”这次慕灵没有开口。
“这是到承德的车,你们上错车了。”
看着吃惊又面面相觑的两人,那眼神满满的都是“你两个傻冒”的表情。
“去承德每人一元八毛钱。”
她心里恹恹的,这样的天气,还冷着呢,去避什么暑。
他们回到舅舅家,已经是两天后,他舅舅见到他们,刚好买了许多菜提在手上,把手上的东西一摔,咆哮道“你们还知道回来,我准备明天就贴寻人启事了,没见过你们这么不孝的不孝子,把母亲一个人丢下,自己玩去。”
自此他们的蜜月旅程,只能带着母亲,因为母亲荤车,无法长途旅行,只能在北平附近游玩。这本来也是他们早安排好行程,要带母亲玩的地方。
不过其他的行程计划就只得取消。
这天从长城下来,天完全黑了,母亲因为太累,不想继续坐车,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宾馆住下。
母亲坐在他们房间的沙发上,久久不愿离开。
“妈妈,您也累了,早点去洗漱后休息吧,我们也想休息了。”邢橦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就要在这里睡,我不去那边一个人睡。”他母亲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去那边,反正这里两个床。”慕灵赶紧说道,然后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咔嚓一声。母亲生气了,她伸手推掉茶几上的水晶杯。
慕灵回过头,水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片,里面的茶水也滴落在地上,荤开一大团污渍。
“你什么意思?让我跟儿子睡。你嫌弃我?”母亲气愤地冲慕灵吼道。
“别气,别气。我怕您嫌弃我。”慕灵讨好地说道。然后去卫生间拿东西清扫。
邢橦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手很自然地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淡淡的烟圈在房间里蔓延,邢橦的容颜模糊其中。
明天我们就回去。您好好休息。”邢橦拉着慕灵离开,慕灵挣扎了一下,示意邢橦,自己跟母亲睡一个房间。
邢橦根本不顾慕灵的好意,看了一眼他的母亲。说到:“早点休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慕灵回过头,歉意地对母亲点了点头。
待慕灵也走出门,邢橦便随手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