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脚。”耶律石无法动弹。笑着说道。
韩素馨感到身体非常虚弱。但风寒已经退去。
“我的脚有什么好看的。”韩素馨脸色绯红。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脚被冻伤了。现在还有些酥麻疼痛。
但自己的小脚。怎么能给一个大男人看呢。
“你做什么。”韩素馨惊呼一声。
耶律石居然在动。将身子侧翻。就与韩素馨咫尺可见。韩素馨几乎能闻到他鼻腔里呼出的热气。还有他身上浓浓的药味。
“我想多看看你。”
“病成这样还不老实。”韩素馨无语了。向后挪了挪。忽然意识道一个问題。惊异的问道:“我怎么和你躺在一个床上。”
眨巴眼睛。耶律石薄薄的嘴唇吸合。看的韩素馨心惊肉跳。
“我一个人躺着无聊。正好找人聊天。”
可我刚才一直昏迷啊。你跟鬼聊天啊。韩素馨马上意识道。自己昏迷后。 他是不是一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自己。
“那个。你能不能换个床。我不舒服。”韩素馨委婉的说道。和一个大男人躺在一起。这算什么事儿。
“嗯。当然沒有问題。”耶律石笑笑。叫了人进來。然后韩素馨傻眼了。她和耶律石被抬到一张铺满羽绒的床上。相对而视。
“我不是说……”韩素馨羞恼的不知道怎么说。
“按照你说的。你不舒服。咱们换床。”耶律石得意的抬抬下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乌尔汗败了。败得很彻底。三万军马。活下來不足一成。耶律石对战乌尔汗。采用血腥厮杀和招降两种策略。可沈星因为韩素馨“身招不测”。对乌尔汗采取了灭杀的策略。一个都不放过。
女真人恨极了辽国对女真的欺压。更是不余遗力的斩尽杀绝。
乌尔汗向北突围逃走。沈星与铁木真紧追不舍。追到敕勒川以北百里的渡河口。在河面上大战。斩首三千。乌尔汗被活捉。
经过询问。乌尔汗并不知晓韩素馨的下落。被沈星斩杀。
彩儿。你到底在哪。沈星的心空洞起來。他不相信彩儿真的死于北国。可她为什么消失了。
他的心沉沦。双眼开始变得血腥起來。
十天内。他在草原上驰骋。只要见到辽人的兵马。不管多少。都是灭杀。
杀的辽人胆寒。向极北之地逃窜。
“大人。沈星疯了。差点对我们动手。”谋士说道。
耶律石抿着嘴笑。沈星啊沈星。你为了她要走火入魔了。韩素馨就在我这里。我偏偏不告诉你。素馨留在我这里。我有的时间感化她。
沈星走了。退出了草原。女真人经过这一役。滚雪球一样壮大。占据了渤海。东伯利亚等地。与耶律石分庭抗衡。铁木真沒有急着扩张。而是差信使与耶律石结盟。
耶律石同意了。只要辽国皇室灭亡。他的仇就算报完了。已经沒有可留念的。
“天冷。穿厚点。”
耶律石坐着轮椅。看着湛蓝的天空。有些茫然。报了仇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空落落的。
韩素馨将衣服披在他身上。看着他妖娆的脸上三道疤痕。心疼不已。
耶律石是一个爱美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心痛。
“你说。我如此执着的报仇。是对还是不对。”耶律石淡淡的问道。
韩素馨看着他的脸。神色很平静。说道:“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耶律石点了点头:“解开了。毫无牵挂。就剩下你了。”
韩素馨笑了。笑的很阳光。其实她也有一点点心动。可是……她不能。她必须控制自己的感情。
“回去喝药。”韩素馨推着轮椅往回走。
“你陪我再说说话。”耶律石挑了挑眉头。
“喝完了再说。我又不是要跑了。”韩素馨沒好气的说道。其实她心很慌。每次耶律石说道这个话題的时候。她就自然的逃避。
耶律石闻言。笑的很妩媚。将手抬起來。搭在韩素馨的手上。
韩素馨刚要抽出手。又被耶律石紧紧握住。她的脸刷的红了。
热热的汤汁喝完。出了一身汗。耶律石打起了瞌睡。
“一会大夫给你换药。”韩素馨将碗接过去。提醒道。外伤的药更换。就必须将绷带全部解开。重新敷药。那时候耶律石是光着身子的。
韩素馨说这话的时候。心突突跳个不停。
耶律似笑非笑的看着韩素馨。忽而说道:“如果你给我换。那该多好。”
韩素馨的脸红了。像熟透的苹果。瞪着他说道:“想得美。”
咋把一下嘴。耶律石笑笑:“你脸红的样子。也很美。”
说不下去。韩素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瞪着他。然后慌张的走了出去。她摸着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暗暗自责: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为什么还这么蠢。
走了两步。她又羞恼:莫非我真的动心了。不然心跳为什么这么快。糟了。我是不是真的动心了。啊。
一声惊呼。引來耶律石的询问:“素馨。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韩素馨慌张的回答。快步离开耶律石的毡房。回到自己住处。
写了一封信。走到驿站。交给驿站。其实辽人是沒有驿站的。只不过耶律石为了韩素馨方便。才专门设了这么一个驿站供她用。
韩素馨感激耶律石的贴心。知道他为了自己好。
已经寄了六封信了。沈星难道还沒有收到。她问了那个驿卒。驿卒说。确实将信寄出去了。而她却高兴不起來。莫非沈星忙着将自己忘了。
小星哥哥。你该不会真的忘了彩儿吧。她很失落。在最危险无助的时候。沈星沒有救她。
这些日子。她天天都会來驿站等消息。可过去一个多月。什么消息都沒有。
她真的开始急了。也怕了。着急是不是信丢了。可驿卒坚持说送到大宋了。怕沈星真的不要她了。难道沈星觉得她被辽人玷污了。所以放弃自己了。
也许有这种可能。她开始胡思乱想。终日魂不守舍。
“素馨。你怎么了。”耶律石轻声问道。
韩素馨手中的汤药洒落还不自知。急忙说道:“沒事。这几日感到身形疲倦。可能风寒还沒好利索。”
“你不用每天都伺候我。你这样下去。万一生病怎么办。我无法亲自伺候你。你赶紧下去休息。”耶律石脸色微微一沉。
韩素馨愕然。亲自伺候我。忽然。她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脸色又刷的一红。
放下药碗跑了出來。我最近怎么了。只要他一说话。我就会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情。
耶律石看着韩素馨跑出去。脸色变得疾苦起來。喃喃自语道:“素馨。我也许对不住你。但你要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对你的心。沒有一丝杂念。哎……大宋乱了。恐怕比以往更乱。你留在这里。就不会出现意外。我的路……不远了。”
“王……王妃。大宋乱了。现在各个关口都被封锁了。不知道具体情况。”驿卒结巴的说道。
王妃。韩素馨愕然的看着驿卒。
驿卒低下头。这个称呼是将军们吩咐的。以后见了这位小娘子。都要叫王妃。
“我不是王妃。叫我韩姑娘。”韩素馨低声说道。心却不住的颤抖。其实这个称呼也很……不行。不行。我是沈星的妻子。
“以后不许这样叫了。”韩素馨立即说道。
“是。王妃。”驿卒说道。
韩素馨挑了挑眉头。见驿卒慌张的神色。就知道是某人的手笔。她也不好处置一个小驿卒。何况她还沒有这权利。
得不到大宋的消息。就无法得到沈星的消息。这令韩素馨有些慌乱。难道沈星真的因为战乱。所以沒有得到自己的信。
大宋确实乱了。
陈国宣布归顺三殿下。从暗棋变成了名棋。王方霸占京城以及西南大宋几乎三分之一的版图。
东南方再次乱了。一个叫宁琳的人起兵。将福州、灵州等地占据。自称为王。
金康还是自成一体。既不宣布亲近谁。也不宣布自立。而兖州、黄州则成为三殿下的势力范围。
十二月二十九。大年三十的晚上。王方忽然发兵攻打兖州。
与此同时。宁琳发兵攻打云州王方的后方。大宋更为混乱了。
“皇上。快要到了。”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
马车上坐着一个穿着褴褛的男子。他的双目却极其有神。身形气度不凡。他就是大宋的太子。被王方立为新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从京城逃出來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正是相爷刘雄。若不是刘雄。太子也逃不出來。
“你说。沈星会收留我。可沈星还沒有王方和老三的实力强。”太子皱着眉头。
刘雄肥体沒有了。这些日子也恐怕也极其难熬。大冷天的。他居然擦着汗。说道:“皇上。王方之心。路人皆知。三殿下恐怕也容不得您。如今要想拨乱反正。只有靠沈星了。”
“可沈星能信得过吗。”
刘雄点点头。心中暗思:沈星当然不可信。但若掌握了沈星手中的兵权。谁说不能卷土重來。况且。只要说服三殿下。以两处兵力。王方也不敢轻动。
只要大宋复立。他刘雄。又是一代人雄。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星……皇帝來了。看你还敢藏着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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