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你用大脑思考我是谁了,我是张景丰,你刚认识的大哥。”对方亲切地柔声说道。
陈思雨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是张景丰,更没想到张景丰居然还会素描,想必他已经注意她很长时间了,而且还满有雅兴地给她画了一张素描。
陈思雨想着自己刚才喝酒的丑态,肯定已经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猛然间酒醉的感觉醒了三分,心里暗骂:“怎么每次自己狼狈的时候总会遇见他?”
张景丰突然严肃地说:“丫头,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陈思雨的嘴唇动了动,说:“大哥,我……我是不是很差劲?”
她双手紧握在胸前,仰着头看着张景丰,樱桃小嘴向上一翘,鼻子也跟着一提,眉头微微的皱着,一双大眼睛闪着光芒,一层水雾含在眼圈里面,一副欲哭无泪、伤心欲绝、楚楚动人的可怜表情。
张景丰有些心疼地继续说:“你爱他太多,却爱自己太少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连自己都不珍惜,有谁还会爱她呢?丫头,从现在开始,你先对自己好一些吧。”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等你好了,坚强了,一切问题就会自然解决的。我相信,等你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难不倒你。你的纯真,你的美丽,你的善良,都是最珍贵的东西,只有同样品质的人才配得上你。”
陈思雨低着头,许久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眼泪流了出来。
张景丰怜爱地摸着陈思雨的短发,怜惜地说:“丫头,我送你回学校吧。”
陈思雨摇摇头,眼光恍如隔世,呓语似地说:“我不想回,我来这儿只想买醉,醉不回头。”
张景丰心痛地说:“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头发也剪了,醉成这样还在喝酒。”
陈思雨摇摇头,“我想醉,可是还没有醉!”
张景丰命令似地说:“你已经醉了,我送你回学校!”说完像曾国藩领导的湘军一样灭掉陈思雨太平天国般的反抗,扶着她往外走去。
当王浪、赵紫妍回到位置时,已经发现陈思雨不见了。刚好江小玲卸完妆,从后台走出来,三人发现陈思雨居然不见了,心急如焚。
打电话,居然没人接,因为陈思雨的电话就在位置上,根本没有拿走。
三人着急地问了问旁人,才知道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扶着离开了。
天啊,三人顿然感到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恐慌不已。
“变态色魔?!”三人一想起,便心惊胆战地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报警!”三人一致同意。
张景丰将陈思雨轻轻放到后车位上时,耿少东的电话响了。
“我临时有点事耽搁了,可能来不了。你现在在哪儿?”耿少东说。
“哦,本来我想等你的,刚好遇到一个熟人,所以我现在在停车场,准备走了。”
“也好,开车小心点。”
“阿东,那改日再聊。”
“行!”
挂断电话,张景丰原本想把她送回学校,但是看到她醉成那样,心想先把她带回家弄醒了再说,便启动车子一路开回家。
陈思雨在后车位上又哭又叫,像发了酒疯一样,极度失态。不一会儿又开始呕吐,可惜张景丰的宝马车成了她呕吐的垃圾箱。
回到张景丰家后,这一晚,陈思雨模糊地看见好像有人抱她上电梯,好像有人抱她上了床,好像有人帮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又好像有人喂她喝水,好像有人帮她擦了脸……
这人好像是印海天,又好像不是……但陈思雨全然不顾了,只是想紧紧地搂着对方,感受对方的温暖,渴望对方的亲吻……
温香软玉在床,鼻息间嗅着她的酒气之外,还有她少女身上独有体香,发香,张景丰此刻却无分杂念,更多的爱怜与关心。当他正在把陈思雨擦脸的时候,忽然陈思雨抬了起来,她的嘴唇猛地贴上了自己的嘴。
张景丰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对方柔软的温润触了一下,荡人心魄的温润,窒息的温柔。张景丰的心猛跳了几下,他当然明白那温润是什么,但这时他还是很警醒地身子往后一仰。
陈思雨只是糊里糊涂地呻吟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如果根据费洛伊德的性在脑中,张景丰但愿上头管住下头,而不是反过来。张景丰怜惜地拍拍陈思雨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丫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这么悲痛,好好睡一睡就好了。”
刹时,陈思雨的眼泪,决了堤,痛哭失声,直到哭得没力气,直到哭得慢慢睡着。在室友及张景丰等众人面前,她一直装着那么坚强,有时跟她们有说有笑,但一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把内心中一天聚集很久的柔弱与痛苦集中释放出来。
张景丰见状,安慰地道:“丫头,何苦呢?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喝那么多酒,你就快乐吗?你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是我刚见你的样子,长发飘飘,很纯净很快乐的女孩。”
张景丰不由长叹一声,世界的情为何如此伤人不见血呢?
张景丰静静地瞧着陈思雨如芙蓉绽开盘的俏脸,如海棠春睡的身姿,如婴儿盘的呼吸声,不由呆了呆。直到半个小时后,陈思雨一个非常自然写意盘的转身,纤纤玉手不小心碰到床边的他的脸上时,他才从呆立的状态中恢复平常。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张景丰便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张景丰蓦然一惊,觉得不对,从来没有人这么早会来人拜访他。
当张景丰迷惑地打开门时,只见两个警察与三个少女,正是陈思雨的室友王浪、江小玲与赵紫妍报了案。
张景丰一怔,一名警察对张景丰说:“有人举报,说你诱拐少女。我们来调查,希望你能够配合。”
张景丰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刚睡醒的陈思雨穿着托鞋,来到大厅大叫一声:“没有,没有,你们弄错了。他没有诱拐我。”原来她也被刚才那阵门铃声吵醒了。
当陈思雨醒来时,瞧见陌生的房顶,接着顿然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寝室,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自己睡的床很软,凭感觉,这不是自己家的床,这也不是自己的寝室?那这又是哪?惊骇不已。她有点犯迷糊,头有点痛,嘴里口干舌燥,然后经过大脑的反复搜索记忆,才想起自己被张景丰带回了家。虽然她不记得昨晚回到家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自己昨晚的失态肯定会让自己的形象在对方的心里大打折扣。
回想昨夜,惊心动魄的情节已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冲去了大半,只残存着些模棱两可的亲吻,一个半推半就的拥抱,想到此脸不由立刻绯红起来。
王浪、赵紫妍、江小玲听到陈思雨的声音大叫一声,立即跑了进去,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张景丰立时明白了一切,急忙向两名警察说清楚一切情况,随后连声感谢。
张景丰送走两名警察后,整件事让他感到哭笑不得,自己竟然糊里糊涂地被人家冠上了“诱拐少女”的罪名。
“对不起,大哥,给你添麻烦了。”陈思雨抬起一张粉红的脸庞,向张景丰淑女般的道歉。陈思雨昨夜醉了一次后,虽然身体还很酸累,但整个人的精神都好多了,特别是经刚才那事一闹,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友情使她好好去珍惜。
“哈哈,没事的,大哥怎会是小鸡肚肠?只要你不认为大哥是真的诱拐你就行。”张景丰阳光秀温暖的笑容洒向陈思雨的眼里、心里。
“大哥,讨厌!”陈思雨瞪了张景丰一眼。
“不过,我们三姐妹还真得谢谢你好心收留酒鬼思雨。”当陈思雨的三个室友知道情况后,江小玲以520寝室全体名义的口气对张景丰说。
张景丰摇摇头,看向陈思雨,笑了笑,依旧很灿烂,很阳光。
听到“酒鬼思雨”四个字,陈思雨恨不能双手成“九阴白骨爪”抓破江小玲如此损人的臭嘴。但在张景丰面前不敢太嚣张,但不动手并不代表不动眼不动口,她双眼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嘟起小嘴,很不服气地说:“你们三个把我弄丢了,幸好遇上的是大哥,而不是你们所说的变态色魔,不然我幸福而快乐的一生就要断送在你们三人手中。不过看在你们折腾了一晚上,不仅没有好好休息,而且提心吊胆,算我们扯平,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