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不想石楠因为自己丢了饭碗,决定和蔺阳当面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和你一起去。”
杜光耀阻止兰馨说:“你就别去了,你去了,蔺董会马上把责任归于石楠,绝对辞掉石楠的。”
兰馨不理会杜光耀,说道:“可这事和石楠没关系,我不能连累她。”
“现在想着护她,当初就不该拦她做正确的事。石楠,你赶紧去吧,什么都别反驳,听他说,我会找个机会替你说话求情的。”
兰馨觉得杜光耀说得话有道理,为了石楠的前途,她没有坚持。
石楠一个人战战兢兢地敲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低着头站在门口。
蔺阳低喝:“把门关上,你过来!”
石楠依言照做,紧张害怕地走到办公桌前。只见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她缩着肩膀不敢发声。
员工惧怕他,他早就习惯了,这会也不会于心不忍,质问:“石楠,昨天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汇报给我或者杜光耀?”
石楠哆嗦着嘴唇:“兰姐说太晚了,不让我打搅领导。”
怒眉一立:“她不让你汇报,你就不汇报,你忘了当初是谁招你进来的?”
“可我是她助理,我以为应该按照她的心意来。”
这些逻辑在蔺阳看来根本行不通,纠正着:“你是她助理,是要按照她的心意做,但给你发工资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真正的雇主,你应该在完成我的要求的前提下去按照她的心意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及时汇报导致出了这么大的事,甚至无法挽救?一个艺人的负面形象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你计算没有?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一连几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只能认错:“蔺董,我知道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一定及时汇报。”
蔺阳沉默着冷睇石楠,这个小女孩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没有比她更适合做兰馨助理的女孩,所以刚刚的那一席话都是在吓唬小女孩,让她引以为戒,能够做到事无巨细都要及时汇报。
“好,看在你诚心悔改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如果再犯同类错误,立马给我走人!我再和你明确一下你的职责,除了全面负责兰馨的琐事,还要把她遇到的任何问题都及时汇报给我或者杜光耀。”
石楠忙点着头:“明白。”
“你的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保证我随时能找到你和兰馨。”
“好的,我一定不关机。”石楠举出三指,表示绝对服从。
“下去吧!”
石楠吓得差点在蔺董面前哭出来,考虑到若是哭得厉害,心理承受力低会招来领导的反感,只能忍着。
回办公室的路上,石楠的灵台越发的清明,悟明白了一件事情,虽然董事长没有说明,可这个兰馨不仅仅是个赚钱的艺人,蔺董对她的过度关心,怕是因情而起。俩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她知道自己的薪水比一般的助理都高上三倍不止,为守住这个金碗必须拍好关键领导的马屁,也必须守口如瓶,否则即便董事长不说,她也晓得随便乱说的严重后果。
蔺阳越想越生气,出了这么大的事,兰馨居然不给说半个字,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为什么三年多过去,她对自己的信任还是没有建立起来,除了固守当初的偏见,似乎一点变化没有。
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的状态,她也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
蔺阳不得不再拨通杜光耀电话,“你和兰馨来我办公室一趟。”
兰馨穿了一件白色束腰流苏长裙,平肩造型突出她精致的锁骨,细颈上系着一条黑皮带装饰链,衬得肌肤白嫩能掐出水。卡其色渔夫帽盖住了饱满的额头,长发随意散在肩头,有股别样的清新感。
蔺阳将视线定在兰馨的眼睛上,开门见山的说:“兰馨,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及时告诉我。”
“您日理万机,我怕您太忙顾不上。”兰馨觉得这话有点过,立即修正:“我怕您太忙联系不上。”
“联系不上就告诉杜光耀。你知不知道,争取一个封面有多困难,维护一个正面形象有多难?为了删除这些负面信息,网络技术部不仅浪费时间精力,公司也要跟着掏大笔资金去平息。”
蔺阳的眼神似乎缠绕住兰馨的脖颈狠狠勒住了她,她感到呼吸困难,还嘴硬地说:“花的钱可以在我的工资里扣,我也不想让公司为我承担太多。”
眼神暗不可测,“请问你赚的钱在哪里呢?说得大言不惭的。以后你不及时汇报这些信息,或者阻止你助理汇报这些信息,不仅要削减你薪水,还会削减杜光耀的薪水和分红。”
杜光耀猜到表哥一定会这么说,蔺阳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这次不追究他俩,都已经烧高香了。可因为自己的错误,而连累身边的人,她怎么都不想,“蔺董,我的事情和杜光耀没关系,”
蔺阳不及她把话说完,就切断:“他是你经纪人,就得负连带责任。我劝你不要太自我,做事情之前考虑一下别人。”
再争下去也于是无补,还不如乖乖听领导的话:“我知道了。”
看着倔强脾气的兰馨,蔺阳意识到原来今日对她太好了,所以她脾气渐长,总在做悖逆他的事。
“你先回去吧,我和杜光耀还有点事情要谈。”
“好。”兰馨旋然转身朝门口走去,裙底的流苏扬起美丽的弧度,可身影却显得孤寂落寞,她脚上穿了一双细带缠绕的棕色麂皮尖头鞋,快速地在厚厚的地毯上留下细跟的痕迹。身后蔺阳一句“晚上在公寓等我。”
这句话就像是霹雳之雷,兰馨震惊停下脚步不情愿地回望着蔺阳。
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音色清冷:“没听清,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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