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就是一只不太顺从的小绵羊,被饥渴许久的狼吃了个痛快。
终于安静下来,兰馨双手抵在蔺阳的胸部阻止对方压在身上,蔺阳耐不过兰馨的任性只能躺在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霸道又固执。
声音醇厚如酒似不经意地问:“听杜光耀说你不肯参演庄严执导的电影?”
兰馨知道蔺阳肯定会问起这事,神色暗沉下来:“我觉得这个角色我无法胜任。”
“难道潘金莲就适合你演么?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潜质?”蔺阳嘴角扬着挑逗的笑,纤长的手指轻抚兰馨光滑的脸暧昧到极致。
这样的挑逗兰馨痒得心里发燥,轻拨开他的手,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这部电影说的是两个孩子的妈如何带孩子寻找幸福的历程,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做妈妈的辛苦,我演不好就会影响庄导的声誉,我何苦连累庄导呢?”
蔺阳原本温和爱怜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可怕,一双墨瞳似黑洞般要吞噬了兰馨,兰馨本能地后退一分,蔺阳精壮的身体便向她靠近一分。
兰馨知道蔺阳不是善类,睡在他身边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她最害怕蔺阳这个表情,之前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表情,她付出的代价是和公司请了一天的假卧床休息。那次事件的导火索至今她都没想明白,就被狠狠地折磨了一晚,任凭她怎么哭着求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力量反而越来越重,直至她失去意识。从以后她在他面前说话还是比较注意,千万不能惹怒他。
“我说错什么……”
未说出口的话悉数吞没在激烈地狂吻之中,蔺阳最喜欢深喉咙吻,重重舔压系带的过程最让他乐在其中,这样霸道强势的吻常常痛得兰馨泪水涟涟。
又一场疯狂的掠夺持续到深夜,在不断被折磨的过程中,兰馨期盼着自己会晕过去,这样就会没有知觉,心里就不会难受,可蔺阳总是在她即将毫无意识的时候放缓,他对她就像折磨一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小鱼,总会留口气让鱼活着感受疼痛。
兰馨看着那双满含**却阴郁森冷的墨黑色眼睛,告诉自己别以为狼藏起了反犬旁就真从了良,狼就是狼,不能指望蔺阳这头狼能成为善良心慈手软的人。
床边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蔺阳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换了个姿势折磨她。但是对方似乎不死心,不断持续地打过来。蔺阳气愤地抓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眼中一惊,终于放弃折磨兰馨,起身穿衣服走出卧室外接电话。
兰馨有种解脱的感觉,抖着身体把衣服穿好,她觉得今天这场欢爱就是一场刑罚,内心原来那点爱情都被折腾得荡然无存。
蔺阳走到离卧室很远的地方,才接通了电话,压低了声音问:“妈,这么晚了怎么还给我电话?”
边允智怒气冲天的声音传过来:“难道你妈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么?我不管你要怎么宠着那个女人,现在必须给我回家!”
蔺阳有些不耐,烦躁地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您不是早就答应过我了,出尔反尔不是您的做法。”
边允智知道儿子喜欢给自己套个高帽,让自己不得不为了所谓的形象顺他意而为,但是这次她决定不再为所谓的面子让自己的心里难受,“我就问你,我两个孙儿都发烧了,他们的妈不管,你到底管不管?”
听到孩子生病了,蔺阳心急地回:“我马上就回去,您别着急,先叫沈医生来看看,让保姆给他们用温水擦身降温。”
听到儿子如此之说,边允智叹了口气挂了电话,何时他那强悍指点商界的儿子变成了个百科奶爸,她责怪当初的慈软,让儿子陷入两难的境地。
蔺阳结束通话走回卧室,心念着家里两个发烧的宝贝,刚刚会跑牙牙学语的一岁多孩子最容易生病,虽然有爷爷奶奶和保姆的全力照顾,还是没有妈妈的温暖更让孩子安心踏实。想到此处,他冷冷地看着处于戒备状态的兰馨,兰馨立即识相地说:“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个角色我会努力去演。”
蔺阳冷哼一声:“下不为例,这个角色多少女演员求都求不来,我就不信真让你做脱星,你会欣然接受?再说,以你的形象,做脱星观众未必买单,因为你根本没那个资本!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揣摩剧本,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够大卖。”
兰馨看着蔺阳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砰砰直跳,终于忍无可忍的问出口:“蔺阳,你是不是有结婚的对象了?”
焦急回去看孩子的蔺阳听到兰馨的语气不对,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不禁心生冷意折回来,表情严肃地注视抱着手臂坐在床头的兰馨,“所以你想和我谈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么?”
兰馨惊愕地抬头望着蔺阳,这个男人总会看透她的小心思,只是这次毫不掩饰的戳破了,她有点紧张不确定地问:“可以么?”
“你觉得呢?”声音是平和的,蔺阳抬手将兰馨额际凌乱的头发抚顺,手法之温柔让兰馨都觉得这个男人是非常宠溺自己的,但这温柔的前提是不要忤逆他,兰馨垂下眼睑不敢去看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那里太过冰冷。
果然,蔺阳纤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地按向自己。兰馨拼命地向后仰着不让蔺阳得逞,依旧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兰馨看来是那么邪恶可怕,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就想赖掉之前的契约了?”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
蔺阳此刻特别恨眼前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还各种想法各种要求,“所以让我放过你?兰馨你现在还真是看不清楚你自己位置,别以为我对你好,你就肆无忌惮起来!”
她要怎么解释,当她看到公司新起来的小明星和他亲密互动,她就想着不管怎样都要和他有个了断。这种不正常的交易关系何时是尽头,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她不该有平等爱情的奢求,与其沉溺其中毫无自我的无法自拔,还不及早离开还留个体面的尊严,她已经无法做到无情无爱的继续和他逢场作戏。“我没有,只是不想背负道德谴责。”
“道德谴责?当初你来求我帮你弟弟偿还赔款的时候,你是否预想到会被道德谴责?有些事情开始了,就别想着能全身而退。”
“我那时候哪有时间去想这些?我家那时候连给我弟弟看病的钱都没有了。”回忆刺痛了神经,兰馨的泪水忽然如潮涌般。
蔺阳心有些不忍,可是手的动作没有变,在任何时候他都不能失去掌控局面的主动权,“你知道我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在我没有完全收回我的钱款之前,契约就不能失效。”
兰馨知道谈话的结果只能是这样,还是心不甘地反问:“那不是对我很不公平?”
“不履行契约,难道对我公平么?”
“蔺总,我这三年多也为公司赚了一些钱了,难道不够抵债么?”
“就你赚的那些钱,还不够我为你做宣传的费用呢,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心善地扣除了属于你的费用,你弟弟的赔偿款还有一百多万未还清。”
“我求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当即得到厉声反驳:“不能!”
兰馨泪水不断滑落下来,蔺阳松了手不再逼着她看自己,说道:“与其在这里无谓的哭,还不如想想明天试镜的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你不是想离开我么?等你强大到我不能操纵你的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像是指明灯点亮了兰馨心底的黑暗,她抬眼望着蔺阳,“真的?”
“等你强大了以后再和我谈吧,我家里还有事必须回去一趟,别动你的歪心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活着必死还难受。”兰馨不愿再苟活下去,与其这样苟且的活着,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
看出兰馨再次动了厌世的情绪,他后悔自己说错话,想到支撑她不得不努力活着的动力,“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中风在床的爸爸需要你去照顾,你做任何决定之前,可要想好了。”
蔺阳等不及兰馨回话,扬长而去,焦急去处理他的家事,偌大一栋公寓剩下她一个人独自哭泣,悲凉凄惨。
生存再次成为严峻的考验摆在兰馨的面前,那时候为了家人的生,她低声下气地求蔺阳,蔺阳在她焦灼的煎熬中甩出一张卖身契约和一份艺人签约合同。
她那时候想只要家人活着,什么尊严、什么清白都不重要了,于是看都没看,利落地签了甚至按了红手印。后来,蔺阳满意地看着契约和签约合同一条一条为自己解读如果违约的后果有多严重。那刻,她就看透了人间冷暖,一个人的心善与否和容貌没有必然联系,貌美的人必定心若蛇蝎这句古话,总结得非常到位。
周遭一切那么冰冷,有求就有舍,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兰馨望眼长空带泪凄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