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为谁盘,眉妆为谁描,红唇为谁化,点点印记是谁留下的记忆。
终究只因一句话:若君不弃,我必相随。
望着天空慢慢飘散的白云朵朵,乎静乎动,随风而舞动,随风而静,就仿佛是思绪一般飘忽不定,脑海有的只是奢望,奢望你可以像白云一样,留在我的眼里,哪怕是一秒钟而已,可是仅仅一秒钟都不能满足,总是会消散的,奢望终究是个笑话。
那年,朝廷尚未安定,国不是国,家不是家,你说,“夫人,男儿郎本该去那战场建功立业,保卫我朝大好江山不被侵犯,如今你已嫁与我,再也不是深闺里的大小姐,如若有一天你要上战场为我收尸,请你以红菱来接我。”
就像是百里红妆你接我回家一样。
城墙柳树下一身红衣,骑着小白马,手中挥舞着红菱,许多年后,人们提起那个英气逼人的夫人,还像那日一样清晰,自古女儿不如郎,她说,“女人不如郎?未曾女人上战场,怎会如郎。”
一身红衣就像出嫁那天一样,将军看着城墙下那个引人瞩目的女人,便是自己娶进家门的小娘子,看着手中的红线,只想赶紧平乱陪着自己的夫人,尽管身边的兄弟嘲笑他有了嫂子变得娘了很多,他也只是笑着,“你们懂什么,一群大老粗。”
笑声远了,红衣渐渐消失在城墙下面,只是她不会知道城墙上面有至高无上的人一直注视着她的种种,她的依依不舍,她的温柔,她的刚强不惜,她的那句“女人不如郎?未曾女人上战场,怎会如郎”,她不知她的一句话已经离她的将军越来越远。
朝廷向来君是君,臣是臣,君不可夺臣妻,臣不可招染后宫妃子,一切惯例都是祖宗国法所昭示,可是,终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道旨意告示着她成为砧板上的鱼肉,而那个刀便是吾皇。
时日过了没多久,她知晓自己有了身孕,宫中那一位自然知晓派人送来贺礼,就连关系不是很亲密的姐姐也送来了贺礼,她是个聪慧的,就算皇上要弥补将军新婚就离开的补偿,也不会连有孕的时间已知晓,她找寻机会把所有的东西原路送回,皇上知道后也只是笑笑,跟旁边的大太监说,“此女子果然是个聪慧的,嫁给那个莽夫倒是亏了这个美人。”
大太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皇上喜欢这个女子,可是那时还是个闺房女子可以讨要,今日便是他人妇,皇上总不能去抢夺,可是大太监一想,只要皇上想要的,一道圣旨便注定了一个人的名媛,就算是嫁过人也没有人会说什么,谁会说一朝天子,那不是找死嘛!大太监过了心里的一番心思,对着皇上笑了笑。
将军在边疆知道小娘子怀孕,高兴的大笑,战场的敌人都感觉这笑是带着死亡的气息,现在的将军只想赶紧杀敌回家,是激动,是喜悦,更多的是回家的心情迫切。
终究在一个大雪天,她诞下一名男婴,取名长安,皇宫里的那位又送来了贺礼,一块白玉,她看着手中的白玉是个不菲的,各种的礼物赏赐,就好比是宫里的娘娘诞生下皇子的奖励,她只收下那一块白玉,其余的全部让大太监送回,并说,“大监不用怕怪罪,前方打仗饷银粮食各种都需要花销,把这些东西充当国库吧!也好条件充足我家将军能早日归来。”
大太监看了看抱孩子的妇人,眉眼间少了些女人的清秀,多了些妩媚,眼睛里还是闪着精光,可是却不会让人厌烦,大太监知道她是不想成为瞩目的哪一个,也就回宫回复皇上。
皇上听闻这样的回复,眼神闪烁了几下,“大监,前方的大军何时能归来有个预算的时间吗?”
大监愣了愣,知道皇上在问那位将军能不能安全回来,“回皇上,前方战时吃紧,一直在恶战,打胜仗的几率还是有的,不过伤亡肯定会有的,一切都会按着皇上计划的进行着。”
皇上舒心的笑了,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是啊!一切都按着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也会断断续续的和将军传着书信,不知不觉长安已经一岁了,前方也打了胜仗准备修正班师回朝。
皇上看着前方传来的捷报,“大监,一切都可以开始了。”
大监眼神暗了暗“喳”
那晚红光闪了整个长安城一夜,将军府中乱成一片,她看着眼前的景色,火光粼粼随着风越来愈大,她抱着长安跑进小叔的房间里,看着站在门前淡定的小叔,“小叔,你把长安带走吧!从地道里走,一定要保护好你哥哥的血脉。”
小叔看着安排自己的嫂子,之前的淡定好像消失了,“嫂子你知道是谁对吗?那你自己怎么办。”
她知道小叔聪明,可是现在又没有时间去解释,“小叔,我永远不会背叛将军,长安将军唯一的血脉,一定要保护好,你们没有实力之前不要跟最强力量最对抗,你会帮助将军对吗?”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送她两进了地道就伪装成受伤晕倒在房门口,那也,将军府成了京城最壮观的一幕,将军府的小少爷和二老爷也不见踪影。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她知道这件事跟她猜想的一模一样,她冷笑一声,继续思索下面自己该怎么做。
小叔带着长安在地道里待了两天从另一个出口出去,换了身旧衣服,拿着盘缠往边疆所去,看着那么的盘缠和地道还有书信,好像嫂子早就知道事情会发生一样,不过小叔还是按着嫂子写的那样,一直往西去,希望能和将军的部队会合。
宫殿里的她更散发着冷气,“昏君,我家将军如果知道拥护的是你此等君王会有何作想,你这是夺人臣妻,你这是违背纲常,宗族教法。”皇上看着发火的她,哈哈大笑,“他人妻又怎样,你的家我说毁就毁了,你的男人我说杀就杀了,你我一道圣旨就得到了,这就是皇上的权力。”
“权力?你可知你的权力都是万民给你的,,没有她们的拥护你什么都不是,你得到我又怎样,不过是一个驱壳罢了,想要你就拿去,属于将军的东西,你抢了也就罢了,可是你拿得稳吗?”
皇上看着那么盛气凌人的她,誓死也不会从了自己,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唯利是图,皇上每天都会在这里送礼物,陪她说说话,将军那边遇见了黑衣人,将军好像受伤了,将军与队伍失散了,她也不慌乱,真个人就坐在那里看书,写字,好像眼前这个人不是皇上,而是一个隐形人一样。
将军的确与队伍冲散了,被山民所救,可能世上真的有血脉相连一说,长安指着山里一个山东让小叔带他过去,小叔想着可能是累了想要休息,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在里面,又惊又喜,将军浑身是血,就好像是被人全身割了伤口,想到嫂嫂说的话,小叔把将军身上的伤简单整理了一下,将军醒来知道自己的小娘子被自己所拥戴的人抢走,心里怒火中烧,大义在家人面前早已经被消耗,想到那个柔弱的女人,将军心里一阵担忧。
小叔看见自家哥哥的模样,以为他在担心嫂子会背叛自己,“哥,你别乱想,嫂子临走之前在地道里给我留了书信,他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事先为我们安排好退路,嫂子不会背叛你的,嫂子说,长安是你唯一的血脉一定要让我保护好。”
“我不是担忧她会不会出轨,就怕她一个小女人,宫里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她一个小女人怎么熬得住。”
小叔心里想,小女人,我家嫂子可不是小女人,还是等哥哥好点在告诉她吧!不然经不住吓就不好了。
等到一切快要经不住打磨的时候,皇上失去了耐心,将军那边也渐渐接受了自家娘子的强悍,接手了她的一切安排。
那夜,风格外的大,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皇上今晚要临幸她,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去对付昏君,可是没想到自家相公也成了爬墙头的人。
那夜的旖旎自然李代桃僵,皇上被人丢在床下,而床上的人还在埋头奋战,将军看着自家小娘子,立马提枪上阵,说起来,她这是经历第二次床事,可是又好像是跟他实践过上百次,难道这也有爱与不爱的感觉不一样?
将军自小跟着师傅学艺,自然懂得口技,皇上的声音那么惟妙惟肖,“今夜宿在此地,你们都下去吧!明日前来迎朕上朝。”
大太监很惊讶她接受了皇上,看来也不过是个庸俗的女人,摆摆手让众太监退下。
将军和自家小娘子奋战了一晚上,凌晨四点钟依依不舍的离开,顺便还在皇上的身上伪造了一些旖旎的痕迹,让她笑的直不起腰,将军给自家娘子梳洗好以后就夺窗离开。
二个月后,她怀孕了,在宫里掀起一阵风波,皇上的各种赏赐压着她,可是她高兴的不是赏赐,而是她又有了将军的孩子,那个男人果然强悍。
将军知晓这个消息后,瞬间红了脸,“哥,你就去一次,要不要那么强悍,我感觉到你这里,不需要考虑我传宗接代了。”
就在新年的那一天,宫里热闹非凡,她说身子重不去参加宴会了,皇上也留在了这里陪伴她,黑夜向来是做坏事的绝佳时机。
一路的侍卫全部被了无生息的放倒,一队人马杀进她的殿中,她惊慌失措,“大侠,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背对着皇上跟黑衣人放电,黑衣人瞪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因为她勾引他,还是因为她跪在地上,当天皇上被刺杀,怀有身孕的妃子也消失不见,据大监说,黑衣人掳走了妃子并且杀死了皇子,刺杀了皇,地上的一滩滩血迹就好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婴儿。
将军抱着娘子回到了楼里,瞬间关上了门,把她堵在墙边,“你说,谁让你跪下的,不知道天那么凉,怀孕怎么受得了,还勾引你,不知道你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吗?”
她听见这样的话,感觉这个男的爱惨了自己,为了自己杀了自己的拥护者,变得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她主动吻住了这个明明是一个大老粗,非得做的很小心的样子,让人心疼。
一切都画了个结尾,她和将军隐居在一个深山里面,生下一名女婴,名为长平,大监后来也被救了出来,跟将军生活在一起,远离世俗。
后来的将军早已经消失在人们的眼前,有人说他战死了,有人说他被皇上抢了妻子气死了,也有人说他隐居了,是对朝廷的失望,可是都不知道本朝崛起了一个名为红楼的地方,专门向朝廷作对,可是朝廷又无可奈何。
风平浪静,将军也做到了一生一人妻,她也做到了,你不离我不弃。
那条红菱变了色,可是,将军还记得城墙下的翩翩起舞的红衣是他的小娘子。
(本章完)